第140章 噫!我中了!

【隻能說,小崔判官的行動力總能先人一步。】

【雖然但是,參觀城隍廟到底參觀什麽啊?是那種曆史建築類的城隍廟嗎?還是真正有城隍駐紮的城隍廟啊?】

【……前麵的話說的真的好繞啊!不過我能理解你,就是陽間普通人造的城隍廟還是有地府公務員的城隍廟,對不?】

【我好想親眼見一下城隍什麽的啊!感覺好神奇。】

【就是,城隍也是神仙吧?四舍五入這就是見神仙?】

【抽我!抽我!】

【媽媽我要去見神仙!小崔判官快抽我!】

“P市附近的可以參與抽獎,離得太遠的就不要抽了——最好保證今天晚上就能到達P市,最遲明早。”崔殷先和特事局副局長報備了一下自己的突發奇想,在得到“參觀人數不能超過兩人,直播時不能過度透露地府消息”的回複後,再次抬頭看向屏幕,“抽兩個人,報銷來往車費和食宿費,所有關注我的都能抽,感興趣的試試看吧。”

“十分鍾之後開獎,如果有抽到但來不了的,就再抽一次,直到抽到確定能來的觀眾為止。”

崔殷說著,隨手點開了抽獎界麵。

十分鍾很快過去,崔殷點開中獎觀眾的信息,表情有些莫名,“芸芸和我愛吃甜桃——巧了,都是熟人。”

【啊啊啊是哪兩個B……格滿滿的人抽中了啊!!!】

【我恨,又成分母了!】

【就,我到底能不能抽中一次啊!】

【哭了大哭特哭,我好想去看看城隍廟到底什麽樣子!】

【隻能在家裏孤苦伶仃看直播了。】

【芸芸……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上次小崔判官直播間送禮物的中獎名單裏就有這個人!!!這什麽歐皇!】

網名芸芸真名李芸的“歐皇”捂住嘴發出一道無聲的驚呼,因為過於驚喜一時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同居的室友正在遊戲裏摸魚,偶然瞥見自家好閨蜜一臉世界名畫《呐喊》的經典表情,不由發問,“又怎麽了?你不是在看直播嗎?”

“噫!我中了!”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兩個人,熟悉的驚呼。

室友表情一呆,“你別告訴我你直播間抽獎又中了?”

李芸連連點頭,“嗯嗯嗯,我好開心啊!”

“……雖然但是,你這樣我真的很擔心你的壽命啊,最好明天不要出門了吧?”室友一臉“我一點都不羨慕你這個歐皇”的表情。

李芸高興得已經有點傻了,“那不行,我馬上就要收拾行李,從這裏到P市還挺遠的,我得立刻去趕高鐵。”

室友:“橋豆麻袋!你先過來給我抽個卡,這次限定池馬上結束了,我隻攢夠半個保底,怕抽不到想要的角色。”

已經習慣被室友當成一個無情的代抽機器的李芸非常習慣地結果室友的手機,隨手點了一下十連抽。

隨著一道金光閃過,第一個出的角色就是她想要的限定角色。

室友剛準備歡呼,就眼睜睜看著限定角色接二連三地出現。

三個限定的金色角色,整整齊齊排列在抽卡展示界麵上。

“……每當我覺得你已經是歐皇的時候,你總能給我更大的驚喜,”室友語氣已經有些麻木了,“芸啊,你幹嘛不去買彩票呢?苟富貴,勿相忘啊芸。”

李芸:“……”

剛才不是還說我最近不要出門嗎?

現在都開始攛掇我買彩票了?

是何居心呐!

與正在和室友一起兵荒馬亂收拾行李的李芸不同,身為日常出差的老出差er,陶添在狂喜過後立刻就反應過來,抬筆龍飛鳳舞寫了一張請假條,氣勢洶洶衝向主管辦公室。

眼看著陶添殺氣騰騰衝進來的主管:“……有話好好說。”

“明天周日,我申請請假不加班了!”陶添昂首挺胸,一臉理所當然。

主管臉色一變,“你說什麽?”

陶添不僅重複了一遍,還加大了音量,“我說,我申請明天請假,不加班了!”

“你想好了?全勤……”主管威脅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陶添打斷了。

“主管,合同上約定的是每月四日帶薪休息,如需加班需要另付加班費,公司可一分錢都沒付過,這些收款我都有記錄,就算我辭職也不需要付違約金的。”

主管立刻換上一副和藹的笑臉,“哎呀,小添說什麽呢,什麽辭職不辭職的,多晦氣啊!不就是請假麽,當然可以,我這就給你批假條!”

順利要到請假條的陶添再次風風火火回到工位,開始瘋狂百度“拜師應該帶什麽拜師禮”、“徒弟如何拜師,師父才不會拒絕”、“師父最愛聽的一百句話”……

沒錯,陶添和主管提到的辭職並不是一句玩笑話或者單純的威脅,他是真的有認真考慮過的。

作為從小就能看見一些不該看見的東西的孩子,陶添的童年並不能稱之為幸福。

雖然有十分愛自己甚至願意相信孩子特殊的父母,但礙於他們無法真正看到陶添眼中的世界,往往會將陶添這種異於常人的視覺視為心理問題。

陶添能理解父母的顧慮,也認認真真地看了兩年心理醫生。

但問題始終沒有解決,他依舊有“幻視”的毛病。

還是在年紀漸漸大了一些,懂得控製自己的表情和行為之後,陶添才逐漸裝出不再看到幻覺的樣子,假裝自己是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過著平平無奇的日子,看到平平無奇的景色。

但這種偽裝並不容易,哪怕是天性樂觀的陶添也有數次幾乎堅持不下去。

是在他的父母逐漸發覺自己的孩子依舊會“幻視”,但卻強逼著自己做一個“正常人”的時候,父母和孩子進行了一場長長的談心。

最後的結果是,父母雖然依舊無法切實理解陶添眼中的世界,但他們接受了自己的孩子與眾不同的結果,並且不再認為這是一種需要改變的病態,他們隻是告訴陶添,“或許為了在這個社會更加自如的生活,你需要戴上麵具偽裝自己,但在我們麵前,在你的父母麵前,你永遠不需要偽裝。我們愛你,愛的永遠是最真實的那個你。”

這一段話,治愈了陶添之後的數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