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了結

溫墨染惱羞成怒,大吼出聲,“即便我爸當年出賣了蔣南風,但他罪不至死,若不是你逼迫,他不會尋死,是你害死了他。”

蔣蘊眥著一雙大眼,死死盯著他,“是啊,所以,你想怎麽樣?”

“你承認了是吧?你知不知道,逼迫他人自殺,涉嫌犯故意殺人罪,我現在就報警。”

溫墨染像是抓到了一把終於能夠製裁蔣蘊的刀,聲音更大了。

“對,報警抓她。”顏豔在一旁,張牙舞爪地,還想著動手。

“你報警啊,就我手裏掌握的東西,死的人隻會是你。”

蔣蘊並非不懂法,溫如楠的死在法理上與她根本就沒有關係,她是懶得與這對母子浪費時間了,怎麽簡單粗暴怎麽來。

溫墨染麵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什麽意思?”

“你最近簽了多少文件你是不是都不記得了?”丁悅忍不住開口。

溫墨染一驚,腦海中浮現出劉雪意遞給他的一遝又一遝的文件,似是明白了些什麽,看向蔣蘊,嘴唇顫抖著道,“她也是你們的人?”

“那倒不是。”

“那她為什麽會幫你們?”

“因為她蠢。”

蔣蘊把她手裏有什麽東西,悉數告訴了溫墨染。

溫墨染頹然靠在牆壁上,雙手抱頭深深埋進膝蓋裏,他知道,他沒有資本再與蔣蘊對抗了。

口中喃喃出聲,“蔣蘊,你太狠了?”

“真的太狠了。”

蔣蘊麵無表情地道:“人總是在自己受到傷害的時候怨恨別人狠,可你自己傷害別人的時候呢,有覺得自己狠嗎?溫墨染,你摸摸自己的良心,為什麽會走到這一步,到底是誰造成的?”

溫墨染無力再與她爭辯,“你想要我怎麽做?”

“離開宜城,從此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那小晴呢,你可不可以手下留情,放小晴一馬,讓我帶她一起走。”

蔣蘊眼裏冰冷一片,“不可以,我怎麽可能放任一個無緣無故恨我至死的人在外麵晃**呢?由著她繼續害我嗎?”

她的表情和語氣都在像溫墨染傳遞一個信息,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溫墨染沉默著起身,去扶顏豔。

顏豔知道了蔣蘊手裏掌握的關於溫墨染洗錢的證據,早就一點聲響都不敢弄出來了。

她是聰明人,老老實實接受蔣蘊的條件,他們母子倆還能保住溫氏的一點股份,有了股份分紅,他們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小蘊……”,離開前溫墨染喊了她一聲,像是要說什麽。

蔣蘊轉過身,牽著丁悅,毫不猶豫地進了電梯。

她不想再聽溫墨染說話,一個字都不想聽到。

電梯門緩緩合上,將她與溫家人幾十年的恩怨徹底斬斷。

事已至此。

丁悅還有些想不通的地方,“溫如楠如果去自首,他不是主謀,也判不了多久,你說他為什麽寧願死都不願去自首?”

蔣蘊沉聲道:“因為他真正害怕的是葉家的人,他死了,就一了百了,如果他自首了,他一家人說不定都活不了。”

丁悅點頭,握了握蔣蘊的手,“他的死是他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蔣蘊歎了一口氣,“溫如楠如果活著,他就是證人,現在隻有他的錄音,作為證據還是不夠,所有的希望都隻能寄托在那個操盤手身上了。”

丁悅寬慰道:“放心吧,能找到那人的,我相信上校的能力。”

“嗯。”蔣蘊點了一下頭,這才發現左臉有些癢,還起了一些小疙瘩。

“你不是還要去溫氏處理一些事情嗎?你去吧,我自己回家。”

溫家的事情解決了,丁悅也沒必要留在溫氏了,她做完善後的事情就可以辭職走人了。

丁悅不放心,“你自己可以?”

“不就是被扇了幾巴掌,又不是缺胳膊斷腿的,怎麽就不行了,你快去吧。”

蔣蘊推了她一下。

兩人在路口分了手,蔣蘊打車自己回了藍蘊國際。

出租車不能進小區,蔣蘊下了車,走著回公寓。

走了沒一會,一輛黑色賓利緩緩開過來,在她身邊停了下來。

車窗搖下,露出男人英俊的麵龐。

“蔣蘊。”葉雋喊了她一聲。

蔣蘊側過頭,臉上帶著的墨鏡將她巴掌大的精致小臉遮住了一半,但是下頜上的手掌印還是叫葉雋一眼就看見了。

“上車。”他推開車門,從車上下來。

開門的瞬間,蔣蘊看見車裏還坐了一個人。

看衣著身型,是個女生。

蔣蘊轉過身,“不麻煩葉先生了。”

說罷,大步朝前走去。

隻聽見葉雋在身後說了一句什麽,她走的快,沒聽清楚。

可沒走幾步,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她的手臂就被一隻大手握住了。

“幹嘛。”她想甩開他的手。

“誰打的?”葉雋隻管盯著她的下半張臉看,目光裏隱隱透著殺氣。

“顏豔。”

葉雋聽後,拿手機就要打電話,被蔣蘊拉住了。

“溫如楠死了。”

“嗯,我知道,溫氏內部剛發了訃告。”

“我在醫院說了些不中聽的話,就打了起來,我也沒吃虧,溫家現在死了人,就別在多事了吧。”

葉雋“嗯”了一聲,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似是在等她說點什麽。

蔣蘊被他看的心虛,她捋了一下額前的碎發。

“你有事就去忙吧。”

“我沒什麽事。”

蔣蘊將散在肩上的長發別到耳朵後麵,垂著眼皮道:“你車裏不是還有一個人嗎?都帶回家了,你不得好好招待一下?”

葉雋挑了一下眉,薄唇抿起好看的弧度,“怎麽了,你吃醋了?”

蔣蘊一聽他這嘚瑟的語氣,就火大,“我是堿性體質,不喜歡酸。”

葉雋笑了一聲,道,“她想買房,我那公寓你不是看著礙眼嗎?我就想推給她接盤算了。”

他說話時,低著頭,聲音柔柔的,手指還搭在她的胳膊上,這會有些“蠢蠢欲動。”

蔣蘊的胳膊被他的手指揉撚的有些發酸發麻,“你先鬆手。”

葉雋鬆了手。

“你不是要賣房子嗎,你去吧。”

葉雋站著未動,從兜裏摸出煙盒,叩出一根煙,可摸遍了全身,沒有找到打火機。

蔣蘊默默從包裏掏出來一個白琺琅打火機。

甩開盒蓋,將火遞到葉雋麵前。

他偏著頭,將煙點著,兩腮深陷嘬了一口,鼻腔裏散出煙霧,“謝了。”

蔣蘊將打火機遞給他,“我用不上了。”

這個打火機是一對,葉雋專門找人訂做的,兩人各有一個。

葉雋眸色暗了暗,不接,“戒煙了?”

“嗯。”蔣蘊的手還舉著打火機。

葉雋看著她那“倔強”的手,心裏也有氣,一把抓過打火機,隨手朝圍牆那邊一甩,“用不上就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