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磕頭認罪
五年後。
“劉叔，真的嗎？哥哥真的被……他控製了？”
孔慈音抓著劉叔的手，心裏又急又慌。
劉叔凝重地點點頭，“我查到消息，有人見過他和儒彬在一起。”
“好，劉叔，那我去找他！”
劉叔一把拉住麵前這個瘦弱的女孩。
“慈音，要不再等等？”
孔慈音原本明亮的眼睛覆蓋上一層霧色，她努力勾起嘴角，想安撫劉叔，卻怎麽也笑不出。
“劉叔，沒事的，我已經......坐了五年的牢，應得的罪也差不多該還清了。”
劉叔最終無奈地歎了口氣，看著她的背影想說什麽卻又抿住了嘴。
走到別墅門口，還沒上台階孔慈音就被門口的保鏢攔住。
“你是誰？幹什麽的？”
孔慈音張了張幹啞的嘴，“我，我找...厲，厲奕琛。”
再次說出這三個字，孔慈音的心依舊痛得無法呼吸。
當年，她得知厲奕琛和她結婚的真相後去找楊清婉，後來發生矛盾，再一睜眼，便是楊清婉倒在血泊中的身影，但是過程如何，她是怎麽也記不起清楚。
醫生說這是受到巨大刺激後的遺忘創傷。
不過，孔慈音唯一記得的是，楊清婉胸口的刀，絕對不是她插的！可是沒有人聽她的話，甚至都不給她辯解的機會！
然而，最讓她感到心寒的是，厲奕琛從始至終都不聽她的解釋！
六年，整整六年的感情，一夕之間，灰飛煙滅！
“你是誰？找奕琛哥幹嘛？”
門口傳來一道清亮的女聲，帶著疑惑和打量。
孔慈音微微抬眸側了側左臉，站在階梯上的女孩不過十八歲左右，和楊清婉有幾分相似。
“我，我是他的……”
孔慈音突然頓住，她和厲奕琛是什麽關係？前妻？前女友？
“我是他的朋友。”
一聽這話，女孩神情立馬變得警惕，她來回掃視孔慈音一番，隨後施舍般的語氣說道。
“進來吧，奕琛哥現在不在家，馬上回來。”
進了門後，女孩一下就不見人影，孔慈音站在客廳低眸攥緊拳頭，壓抑自己的痛苦。
這間別墅的裝潢和擺設，和她以前的喜好很相似，這一切都提醒著孔慈音，楊清婉也住在這裏！
果然，沒兩分鍾，就聽見樓梯間楊清婉帶著笑意輕柔的嗓音。
“聽小柔說，奕琛的朋友來了？他的朋友很少光顧......”
話語在看見孔慈音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楊清婉眼中閃過怨恨，惡毒，複雜又憐憫的思緒。
最後她停住腳步，揚了揚下巴，居高臨下地朝著保鏢的方向說道：“怎麽什麽人都放進來？殺人犯也放進來，不嫌命大？”
客廳裏的保姆頓時議論紛紛，唯恐避之不及！
孔慈音臉色煞白，上前一步反駁，“我不是殺人犯，我沒有殺人！”
“沒有殺人？嗬，你就是沒殺成！怎麽，現在看我好好地站在這裏，是不是後悔當年沒有徹底捅死我？！”
一瞬間，孔慈音腦海中又浮現當年遍地鮮血的情景以及……在獄中的畫麵。
血，紅得刺眼，紅得觸目驚心！
“我沒有！”
孔慈音眼裏布滿血絲，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魔怔。
看見這樣的孔慈音，楊清婉秀眉微擰，心下有些滿意，不過，這樣還不夠......
話題一轉。
“你不是要找奕琛？上來等吧，萬一他回來看見你在客廳扭頭就走。”
孔慈音胸口起伏兩下，閉了閉眼，她明明已經練就了一副刀槍不入的身軀，怎麽就突然失控了？
她走上樓梯，楊清婉說得沒錯，要是厲奕琛回來看見她扭頭就走，她就無法得知哥哥的消息了！
就在孔慈音剛上幾步階梯，站在她麵前的楊清婉突然猛地朝她撲來！
孔慈音下意識往旁邊一躲——
‘砰’的一聲，楊清婉重重摔下樓梯！
孔慈音剛轉過身，門口一聲暴嗬嚇得她身軀一震。
“你在幹什麽？！”
厲奕琛如毒蛇般的眸子掃射孔慈音，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狠辣淩厲。
一如幾年前一樣。
隨後，他一把抱起楊清婉，朝客廳沙發上走去，“滾下來！”
孔慈音心裏一涼，下意識地伸腿，沒想到厲奕琛的保鏢走上前，直接踹向孔慈音的膝蓋！
這下，孔慈音是的的確確地滾了下來。
“不是我......”
話音未落，保鏢收到指示，直接過來‘啪’的一巴掌扇向孔慈音。
厲奕琛抱著楊清婉，嫌惡地看著地上的女人。
“孔慈音，你爸沒告訴你，既然出來了，就要夾著尾巴做人？”說著，嘴角挑起一絲陰冷的笑。“我倒是忘了，你爸還在牢裏呢，就是不知道他還能堅持多久！”
這句話觸到了孔慈音的神經，她爬起來，頂著紅腫的臉頰嘶吼道：“厲奕琛，你要怎麽樣？我爸已經坐牢了，我也坐牢了，我哥還在你手上，你還想要怎麽樣？”
“你和你爸都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孔慈音的心髒如數萬根針穿過，嘶嘶透著冷風和痛意，她不明白為什麽厲奕琛能這麽狠！
明明她爸對厲奕琛這麽好，明明他們曾經那麽甜蜜！
六年，整整六年的感情難道一點也不顧及嗎？
“那我哥呢？他在哪裏！”
現在，孔慈音隻想知道自己幾年沒見的哥哥在哪裏。
厲奕琛露出一絲涼薄又輕蔑的笑，“你哥？或許在哪個垃圾堆裏躺著吧，他被我毀了容，打斷了腿，又瞎了眼，還能去哪？”
孔慈音大腦‘嗡’的一下，一瞬間，天地仿佛失去了顏色，萬籟俱靜！
她撲過去撕扯厲奕琛的衣服，“你說什麽？！”
察覺到孔慈音的狀態可能會傷害到楊清婉，厲奕琛避開她的動作，保鏢連忙上前製服孔慈音，一下將她強壓跪倒在地。
孔慈音努力掙紮但卻沒用，她一雙眸子亮得驚人，梗著脖子嘶厲：“厲奕琛！我哥到底在哪裏！你把他怎麽樣了？！”
此時私人醫生趕來，查看了楊清婉的情況後，輕聲說道，“還是之前殘留的後遺症，身體虛弱，有些腦震**，不過問題不大。”
厲奕琛鬆了口氣，看見一旁跪著的孔慈音，突然用腳尖抬起孔慈音的下巴。
嗓音低沉如惡魔般低語。
“突然想起五年前，清婉似乎還沒有得到你一句正式的道歉，不如你現在給她磕兩個頭吧。”
‘砰’‘砰’‘砰’——
在保鏢的按壓下，孔慈音含著恨意給楊清婉磕了幾個頭，隨後又像個麻袋一樣被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