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撕裂了?

霍雲沉隱約聽到了女人的呼救聲,忙讓劉忠靠邊停下。

“老劉,你有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

“沒有呀。”

“可能是我聽錯了。”

霍雲沉降下車窗,淡淡地掃了眼行色匆匆的路人。

等了片刻,周遭再沒有傳來什麽異動。

靜得似乎隻剩下了路人的腳步聲。

霍雲沉尋思著溫以寧應該已經叫到了車,闔上了眼眸冷冷地開了口,“走吧。”

巷子裏。

溫以寧被好幾人死死地摁著肩膀,口鼻也被捂著,想要發聲求救,卻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絕望地看著從眼前飛馳而過的黑色邁巴赫,窒息感越發強烈。

等霍雲沉走遠。

溫以寧才發覺剛才掙紮得太過用力,左手手腕處的骨頭就像是被捏碎了一樣,鑽心的疼。

“你們究竟想做什麽?”

她背靠著磚牆,滿眼戒備地盯著眼前笑容猥瑣的黃毛混混。

“你真不知道我們想做什麽?黑燈瞎火的,肯定是要輪流幹你了。”

黃毛混混嘴上說著粗俗不著調的話,緊跟著手上的動作也變得輕浮。

說話間,他已經單手挑開了溫以寧身上的外套。

溫以寧厭惡地擰緊了眉頭,盡管嚇得雙腿發軟,還是努力地維持著鎮定,“這麽做,你們是需要付出代價的。為了一時的欲望,蹲幾年牢,耗費大把的青春,值得嗎?”

“怎麽不值得?能睡上霍總睡過的女人,蹲個三十年的牢都值了。”

“......”

溫以寧原本還以為這群人是在隨機作案,聽他這麽一說,愈發覺得不對勁。

一般人要是知道她和霍雲沉有點關係。

哪還敢對她下手?

除非對方是霍雲沉的仇家...

就這麽僵持了一陣子。

溫以寧突然發現這群黃毛雖然扯她的外套,但似乎隻是做做樣子。

他們要是真想對她做什麽。

其實早就該下手了的。

單憑這一點,溫以寧便排除了崔芯愛雇人行凶的可能。

崔芯愛那麽討厭她。

真要是想要找人對付她,大概率是希望她被人玷汙玩弄不幹不淨才好。

如果不是崔芯愛,又會是誰?

溫以寧尋思著那人可能是想要營造出一種急迫的氛圍感,等她恐慌到了極點,再施以援手。

這麽一想。

她那顆惴惴不安的心反倒鎮定了下來。

“誰讓你們來的?”

“妞兒,怎麽不掙紮了?該不會是期待著哥哥們快點幹你吧?”

為首的黃毛微眯著眼睛,狐疑地打量著一聲不吭的溫以寧,而他的手依舊在扯著她的外套。

黃毛邊上的小弟也跟著照模學樣,瘋狂地撕扯著她的外套。

溫以寧緊咬著唇瓣,冷不丁地問道:“指使你們的人是個男人,對吧?”

她尋思著能幹出這種事的除了霍雲沉,就是司淩宇。

不過霍雲沉的占有欲已經到了十分可怕的程度。

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故意讓她遭這個罪的。

那麽剩下就隻有一個可能。

司淩宇!

黃毛聽到溫以寧的問話,整個人當場愣在了原地。

還是身側的小弟推了推他。

他才一臉邪佞地給出了答案。

“妞兒,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哥不過是睡膩了那些呼來張腿的賤娘兒們,想著試試會哭會鬧會掙紮的。”

“慢慢來的話,一邊爽一邊還能看著獵物垂死掙紮,也挺好玩,你說是不是?”

黃毛話音一落,就伸出了刻滿紋身的花臂,朝著溫以寧胸口處抓去。

溫以寧嚇得忙往邊上躲去。

雙手本能性地護在了胸前。

她沒想到自己的推測居然出了差錯,臉上的恐慌可見一斑。

“你們放過我,我給你們錢。”

“為了這種事坐牢真的不值得。”

“啊...”

溫以寧嚇得連聲音都在發顫,卻還在努力地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可話還沒有說完。

她又疼又腫的手腕就被黃毛從胸前挪開,重重地頂在了粗糙的牆麵上,疼得她失聲痛呼。

“放開她!”

黃毛扯落溫以寧外套的那一瞬,巷子外突然傳來了一聲低沉的男聲,“我已經報警了,你們立刻放開她。”

“司淩宇...”

溫以寧側過頭,冷冷地看著頂著光影站在巷口的司淩宇。

心裏滿是厭惡。

她的猜測果真沒錯。

司淩宇為了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還真是不擇手段。

“以寧,你沒事吧?”

司淩宇的身手還不錯,很快就將這群黃毛趕出了巷子。

掃了眼被丟在地上的破爛外套。

他忙脫下身上的深藍色西裝,披在了溫以寧肩上,“抱歉,我來晚了。”

“這群人是你找來的?”

溫以寧很難接受多年的好友會對她做出這樣的事,猩紅了眼,冷聲質問。

“什麽意思?”

司淩宇臉上的擔憂瞬間迸出了一道裂痕。

他還沒來得及深究溫以寧的言外之意,被他趕跑的黃毛混混們居然去而複返,手持著棍棒,朝著他的腦袋猛擊了數下。

司淩宇幾乎是出於本能地將溫以寧護在懷裏,痛苦地承受著背後數根棍棒的暴擊。

“老大,別打了,再打會出人命的!”

“他媽的到嘴的肉又飛了,我氣啊!”

“還是快走吧。一會兒警察來了,咱就全完了。”

那群混子衝著司淩宇一陣暴打撒氣,時不時還要踹上一腳。

不過,僅僅過了數十秒。

他們便扔掉了棍棒,又一次落荒而逃。

“司淩宇,你還好嗎?”

溫以寧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到這種地步,這會子已經完全打消了對司淩宇的疑慮,眼裏隻剩下了擔憂和愧疚。

“對不起,我剛才還以為是你夥同這群黃毛算計我。”

“他們雖然擄了我,卻沒有動真格的,隻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扯拽我的外套。”

“我便自以為是地以為,是你設計的。”

她慌張地捂住了司淩宇後腦勺處不斷湧出的鮮血,不住地向他道歉。

“我沒事。”

司淩宇看起來似乎有些生氣,拂開了她的手,徑自往巷子外走去。

“等等我,我陪你去醫院。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今晚的事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我能理解你的顧慮。”

司淩宇停下腳步,轉過頭認真地問:“但我不能理解,為什麽出了事,你隻會往我腦袋扣屎盆子?就因為那群黃毛還沒來得及傷害你,你就能斷定,是我指使的他們?”

“我...”

“你的邏輯確實也說得通。那我問你,為什麽指使他們的人就不能是霍雲沉?大晚上的,他都能把你扔在這種地方,你就沒有懷疑過他?”

“他不是這種人。”

“他不是,我是?以寧,你就算不喜歡我,也沒必要這麽傷我的心吧?”

司淩宇氣得近乎是咆哮出聲,和平日裏溫潤如玉的模樣大相徑庭。

他煩躁地撥開了溫以寧的手,快步走到馬路邊,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臨上車前。

司淩宇不放心地往身後瞥了一眼。

意外發現溫以寧蹲到了地上,痛苦地捂著紅腫的手腕。

他心一軟,快速折返,將她抱上了出租車,“你的手需要好好處理,我送你去醫院拍個片。”

“我沒事。”

“這還叫沒事?骨頭碎了怎麽辦?”

司淩宇察覺到自己的語氣衝了些,很快調整好了情緒。

並將今晚他被霍雲沉趕出餐廳後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我被霍雲沉請出餐廳後,一直在門口等朋友。”

“朋友到了之後,我們立刻換了一家餐廳用餐。後來,我發現霍雲沉居然丟下你跑了,這才急急忙忙地追出來,到處找你。”

“其實吧,你的顧慮我能夠理解。按理說那群混子的手腳不可能這麽幹淨,大概率是受人指使故意嚇你。”

“不過我可以對天發誓,這件事絕對和我無關。”

溫以寧聽著司淩宇的解釋,徹底打消了疑慮。

雖說他出現的時機很是湊巧。

但有時候,現實往往比偶像劇更加狗血。

再說,那群混子的那幾棍子打得還挺重的。

一個弄不好就有可能造成腦震**。

溫以寧並不認為司淩宇為了博得她的感激,會對自己下這麽狠的手。

她不知道的是。

司淩宇得知霍雲沉救下溺水的溫以寧時,有多嫉妒。

他不甘心自己四年多的努力功虧一簣。

這才自導自演了一場大戲,算準了所有的細節,隻為換得溫以寧的感激和愧疚...

*

半個小時後,仁禾醫院急診科。

護士在為司淩宇處理後腦勺的傷口時,溫以寧手腕的拍片結果也出來了。

司淩宇見狀。

緊張地湊到醫生跟前,焦急地問:“醫生,她的手沒事吧?”

“沒什麽大事。沒有骨折發生,隻是肌肉軟組織損傷,也沒有發現肌肉撕裂的情況。局部外敷活血化瘀的膏藥再配合理療儀治療,三周左右能痊愈。”

“還有什麽注意事項沒有?”

“睡覺的時候盡可能抬高受傷的手,不要吃辛辣油膩性食物。”

醫生叮囑了兩句,就讓護士將司淩宇拉回了座位上繼續包紮傷口,“小夥子,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吧。後腦的傷可不能掉以輕心,容易引發腦震**不說,嚴重點還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這麽嚴重?”

溫以寧後怕不已,她還以為止住血就沒事了。

聽醫生這麽一說,更覺愧對司淩宇。

急診室門外。

崔芯愛透過門上透明的玻璃小窗,找好了角度,接連拍下了溫以寧和司淩宇兩人好幾張親密照,並隨手發給了霍雲沉。

【雲沉哥,溫以寧這是談戀愛了嗎?】

【他們在哪?】

【醫院急診科,溫以寧似乎受傷了。】

【受傷?】

【我沒聽清,說是淤腫撕裂,也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麽情況。需要我幫忙問問?】

【不用了。】

霍雲沉前幾天才陪著溫以寧去醫院體檢過一次。

淤腫撕裂這些詞似乎是專門用在私處受傷上的。

所以...

他那天顧及著她的傷,不舍得碰她。

轉眼她就和司淩宇上床了?

霍雲沉將自己關在幽暗的書房中。

沒開燈,也沒說話。

就這麽呆坐到了大半夜。

淩晨三點。

當他發現煙灰缸裏插滿了煙頭,眉頭不由得擰了起來。

沉思了片刻,他最後還是給溫以寧發去了一條微信:【睡了?】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

他又一次收到了係統的提示:“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

“......”

意識到溫以寧又一次將他拉黑。

霍雲沉的臉色更加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