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被送到陌生男人床上?

是夜,世茂洲際酒店。

溫以寧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天上還飄著霏霏細雨。

初春的料峭寒意陡然鑽入她的衣領中,使得她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抬頭看向酒店外壁上由無數明黃色小燈泡組成的燈牆,刺目的光錯落交疊在她清皎的臉上,肆意彰顯著海城的奢靡與繁華。

溫以寧輕抿著櫻唇,默默地收回了視線,一鼓作氣地朝酒店大堂走去。

許是燈牆太過耀眼。

走出很長一段距離,她眼前依舊是璀璨如星辰的燈影。

燈影漸淡,隨之而來的是迷蒙一片水霧。

8808號總統套房。

霍綿綿小朋友軟綿綿地靠在霍雲沉懷裏,水汪汪的大眼睛裏蓄滿了眼淚,“爹地,我今天看到媽咪了。”

這句話她憋了大半天,終於在父女倆獨處的空當說了出來。

霍雲沉眉頭輕蹙,輕垂下眼簾看向懷中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的小團子,“在哪兒看到的?”

“電視台的一個小房間裏。”

“寶貝,你是不是認錯了?”

“不可能!爹地,我真的看到媽咪了。”

“就這麽確定?”

霍雲沉很是困惑,他從未在女兒麵前提及過溫以寧,也從來沒有給女兒看過她的照片。

這小家夥究竟是怎麽認出來的?

“我確定!爹地的手機裏有媽咪的照片,我不會認錯的。”

“......”

霍雲沉倒是沒想到自己的手機裏還留有溫以寧的照片。

他半信半疑地騰出一隻手翻開了手機相冊,這才發現相冊裏還存著數十張溫以寧的照片。

“爹地,綿綿好想念媽咪。”

“寶貝,她不是你的媽咪,隻是長得有點像。”

“我怎麽覺得爹地在騙人?”

“爹地怎麽舍得騙你呢?不如這樣,你要是喜歡這個阿姨,爹地可以帶她來見見你。你要是很滿意她的表現,再讓她當你的媽咪,好嗎?”

“唔...好吧。”

霍綿綿小朋友認定了溫以寧就是她的漂亮媽咪,不過她並不打算和她爹地爭論到底。

她爹地的牛脾氣她是清楚的。

每次和他爭論,她都會被氣哭,哭到鼻子發泡那種。

霍綿綿小朋友撇了撇嘴,熟稔地伸出白胖的小手摸了摸頭頂的小揪揪,奶聲奶氣地安慰著自己,“綿綿是小可愛,從來不生氣,生氣是給魔鬼留餘地。”

與此同時,溫以寧此刻已經穿過了酒店大堂,徑直奔往電梯間。

可電梯門打開的刹那。

裏頭竟湧出了四位穿著黑色西服,黑超遮麵,頭上還帶著棒球帽的男人。

溫以寧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一隻手不動聲色地探入了隨手攜帶的手提包中,悄悄地攥緊了包裏的防狼噴霧。

“溫小姐,霍總有請。”

為首的男人盯著溫以寧看了兩秒,再三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這才客客氣氣地朝著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之前怎麽沒有見過你們?”

溫以寧清楚地記著,白天在電視台裏還見過霍雲沉的貼身保鏢,和四年前她離開時是同一撥人。

而眼前的四個男人,她卻連一點印象都沒有。

“霍總說了,您充其量隻是他眾多情人中的一位。他可不想讓媒體拍到和您的親密照,為了杜絕隱患,這才找了我們這幾副生麵孔。”

“原來是這樣。”

溫以寧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旋即又借口要去上廁所,轉身就往大堂的方向走去。

雖然四年沒和霍雲沉接觸,他是什麽性格她大體還是了解的。

就算情況真如西裝男人說的這樣。

以霍雲沉的性子來看,他也不會有這份閑情逸致,同他們做這番解釋。

由此可以斷定,這群人根本不是霍雲沉的人。

“站住!”

為首的西裝男人唯恐節外生枝,也顧不得許多,跨步上前一手捂住溫以寧的口鼻,其他三人見狀,也紛紛上前幫忙,將她生拉硬拽地拖入了電梯間。

“虎哥,還是您英明!我剛剛還在說,雇主隻是讓我們綁個小娘兒們,出價近五十萬是不是多了點。現在看來,這娘兒們戒備心還挺強的,您要是不在,弟弟我十有八九就要被她騙了。”

“傻叉!光是這顏值,這身材,五十萬算什麽?事成之後,老子勢必再去敲上一筆。”

......

電梯間裏,突然傳出男人們猥瑣的笑聲。

而被八隻手同時桎梏住的溫以寧並未因恐懼而一蹶不振。

即便實力懸殊,她依舊沒有放棄自救。

“大哥,為了五十萬賭上身家性命不值得的。”

溫以寧側過臉,黑沉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為首的西裝男人,好聲好氣地同他商量著,“不如這樣。我出雙倍的價錢贖回自己,你們看怎麽樣?”

“雙倍的價錢?”

“對。”

“按理說錢到位了,什麽事都好辦。問題是,我們要是違背了雇主的意思,是要挨戒鞭吃槍子的。”

為首的西裝男人顯然有些心動,不過礙於行規的約束,他隻得按照原計劃將溫以寧五花大綁地綁在總統套房的雙人大**。

溫以寧不甘心就這麽稀裏糊塗地被擺上一道。

眼瞅著扯拽不開捆綁著雙手的麻繩,隻好出聲叫住了即將離開套房的四個男人,“等等!可否告訴我,怎麽聯係上你們?今晚我要是能挺過來,我就出三倍的價錢,買雇主的信息。”

“雇主的信息是絕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為首的西裝男人冷冷地撂下一句話,便匆匆離開了套房。

然而五分鍾後。

男人撇下手下的三位小弟,去而複返。

他稍稍鬆絡了纏在溫以寧手腕上的麻繩,順道還給她遞上了一把水果刀。

“雇主用的是化名,叫吳剛。不過他和我交談期間,有個女人曾給他打了通電話,他叫那人‘芯愛姐’,想必那位什麽姐才是真正的指使者。”

“......怎麽會是她?”

溫以寧垂頭斂眉,始終想不明白崔芯愛這麽針對她的理由。

她和霍雲沉早在四年前就離婚了,這期間他們從未有過聯係。

難道僅僅隻是因為她在節目上采訪了霍雲沉,崔芯愛就打算趕盡殺絕?

真要是這樣的話,崔芯愛未免太狠毒了些。

溫以寧眸色漸深。

暗忖著等崔芯愛回國,務必要好好會一會她。

等西裝男人收到轉賬疾步離開,溫以寧心底裏的激**已然歸於平靜。

她緩了緩心神,立馬致電多家媒體,隻字不提被綁一事,隻說今晚的世茂洲際酒店會有大瓜。

其實沒了繩索的束縛,她大可以直接離開套房。

隻是這麽一來。

她還是得前去赴霍雲沉的約。

溫以寧不願和霍雲沉扯上任何的關係,更加接受不了和他再度發生關係。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她不會傻到以卵擊石般同他正麵對抗。

不過她倒是可以借力打力,利用媒體的輿論鉗製住霍雲沉,從而達到脫身的目的。

另一邊。

霍雲沉見溫以寧遲遲沒來赴約,悄然將睡熟了的霍綿綿小朋友輕放在大**,轉身陰沉著臉,給助理打了通電話:“陳潯,立刻將溫以寧綁過來!”

“Boss,溫小姐半小時前就進了酒店大堂。”

“半小時?”

霍雲沉英挺的劍眉輕輕蹙起,意識到情況不太對勁,第一時間問酒店方調取了監控錄像。

由於部分線路的監控攝像頭被人為破壞。

他很快就將目標鎖定在沒能調取到監控錄像的五層總統套房區。

等他馬不停蹄地趕過去的時候。

溫以寧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著今晚的遭遇。

而她身邊不遠處,一個大腹便便,頭頂著淺淺一灘地中海的男人已然被警方銬住了雙手,蔫蔫地躲避著媒體的鏡頭。

“發生什麽事了?”

霍雲沉高大挺拔的身形驟然出現在人群中央,舉手投足間盡顯矜貴清冷的氣質。

他冷冷地看了眼被警方掣肘住的男人,又淡淡地環視著周遭的媒體記者,最後才將視線拉到溫以寧身上。

她看上去似乎不太好。

眼眶通紅,鼻翼隨著急促的呼吸輕輕翕動,微微抖動的雙唇透露著她此刻的驚懼和無助。

霍雲沉見過溫以寧很多麵。

但這樣脆弱的她,他還是第一次見。

他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突然萌生出想要將她摟入懷裏的衝動。

“今晚的事,不準張揚。”

霍雲沉無視了懟在他身前的鏡頭和麥克風,若無其事地將西裝外套披在溫以寧肩上,旋即又讓身邊的保鏢將媒體記者請了出去。

眼瞅著總統套房裏隻剩下兩人。

溫以寧的心跳驟然快了不少。

她還以為霍雲沉當著眾多媒體記者的麵會收斂一些。

沒想到...

他非但不知道避嫌,還大喇喇地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裏。

“你...你別過來。”

溫以寧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帶著濃重鼻音的聲調有別於平時的冷靜,嬌嬌媚媚的,格外惹人憐愛。

“沒吃虧吧?”

霍雲沉擰著眉頭,徑自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修長好看的手在褲兜中摸出了一盒煙,抖落出一根,夾在指間,點燃。

“霍總,我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今晚怕是陪不了你了。”

“溫以寧,這裏沒有外人,別裝了。”

“什麽意思?”

“這群媒體是你叫來的,不是嗎?”

“不是。”

“算了。”霍雲沉勾了勾唇,輕吐出一個煙圈,淡淡地道:“是與不是都無所謂。現在,立刻,上床,脫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