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被劫羞辱
黃昏,城北一處廢棄的陶瓷廠外,大門口的鐵柱上,拴著一條凶猛的藏獒。廠房內,一些陶瓷瓶瓶罐罐堆棄在牆腳,生鏽的鐵架子擺放著許多沒有進窯的素坯,蜘蛛已經在上麵安了家。由紅磚及耐火磚搭建的窯體和煙囪,已經坍塌,匣缽、耐火磚、素坯散落一地。
廠房的左側,堆放著一摞摞鬆木塊,生鏽的鐵鋸,劈柴的斧頭,廢棄的手套,過期的餅幹,啤酒瓶,啃過的雞腿骨,橫七豎八,雜亂無章。廢棄的衣服和布簾,掛在竹竿上,迎風呼呼作響。幾隻烏鴉正在地上行走,有的啄著袋裝的餅幹,有的在黃昏的夜色中,發出粗劣的嘶啞聲,令人毛骨悚然。
沿著廠房往裏走,有一間四周用紅磚砌成的房間。房間內擺著簡易的木床、灶台、煤氣罐。長條的餐桌上放著兩本《男人裝》雜誌,封麵都是性感的女人,身體和目光充滿著挑逗。
在房間的一張厚實的木椅上,同樣坐著一個性感的女人,不過這個女人的目光充滿著憤怒,她的雙手雙腳被捆在木椅上,在橘色的燈泡照射下,女人臉色蠟黃。
三個蒙麵劫匪,正圍在長條餐桌邊,啃雞腿,喝啤酒。兩個瘦的,一高一矮,瘦高的坐在主位,瘦矮的人幫瘦高的倒啤酒;那個胖高的,挺著個大大的啤酒肚,一邊自顧知地喝著;一邊看著平板電腦裏成年男女的動作片。
當我接到齊妙父親齊雅輝的電話時,才知道齊妙出事了,原來一群劫匪劫持了齊妙,要我拿鬥彩將軍罐前去贖人。齊妙是在從瓷廠返回家中的路上,被人劫持的。我火速趕到齊家,一來安撫師傅,二來向師傅解釋清楚,商議應對之策。高橋早一步到達齊家。
師傅對我之前與上海老板斷絕合作,拒絕製假,已經從心裏原諒了我。雖然瓷廠和專賣店沒了,師傅相信我隻要好好幹,憑借我的才華,一定能東山再起!但我私吞將軍罐,齊妙因為我遭遇不測,師傅非常地痛心。
“少寶,你說沒拿將軍罐,師傅相信你。可現在,妙妙被人綁架,要不是他們認定將軍罐就在你手裏,怎麽會綁架妙妙?!”
鬥彩將軍罐,我真沒有私吞,更不知它在哪裏。
矮劫匪捏著嗓子打來電話:
“如果你小子敢報警,我保證你再也見不到你的女朋友!”
“要我說多少遍,將軍罐不在我這裏,我沒拿!”
“不是你還有誰,你還想否認?” 矮劫匪追問。
電話中突然傳來齊妙的質問聲:“你到底有沒有拿?”
“齊雅輝!我知道你也在旁邊,你要是不想給你女兒收屍,就趕緊讓你的好徒弟拿鬥彩將軍罐來換人!”
電話“啪”地被矮劫匪掛斷了,齊雅輝拿起拐杖就要打我。
“混賬!你還站在這裏幹嘛,趕緊拿將軍罐去救人!”
師傅平時做事還是很理性的,救女心切讓他也亂了分寸。我和師傅的腦筋已經亂成一團,高橋還在一旁煽風點火,催我交出將軍罐。
“曹操,你私藏將軍罐,讓妙妙受辱,你還是不是男人?趕緊把將軍罐交出來,你是不是想要錢?你要多少錢,我給!”
聽著高橋一口一句妙妙,我內心十分不爽,他有什麽資格這樣叫?!
高橋認為我不願意為了救齊妙拿出將軍罐,可我根本不知道將軍罐的下落,剛才電話裏齊妙也問我,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不管將軍罐在哪裏,此刻,盡快救出齊妙才是最重要的!
我隻有硬著頭皮,將計就計,隻身一人去營救。
我帶了一把瑞士軍刀,尖利剛硬的刀片可以對付一兩個成年男子。
父親以前教導我,若遇上麻煩,不要逞強,要遠遠地跑開;但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救出齊妙,這關乎愛情,也關乎名譽,我沒有私吞鬥彩將軍罐!
根據劫匪說的地點,我來到了景市城北的一處廢棄的陶瓷廠。我剛踏進大門,凶猛的藏獒朝我撲來,幸好有鐵鏈拴著,連續幾聲響亮的狗犬吠聲,將地上尋覓食物的烏鴉驚飛。
漆黑的廠房外,我停下在腳步,此時,我的電話鈴聲響起,是矮劫匪打來的:
“你一個人來的吧?”
“是。”
“要是跟我耍花招,你知道什麽樣的後果,往裏麵走!”
隨即爆發出一陣猥瑣的笑聲,電話就被掛斷了。
我借著手機屏幕的亮光,穿過廢棄的廠房,走進裏麵的房間。隻見齊妙雙手雙腳被捆在一張厚實的木椅上,嘴上貼著黑色的膠帶,破洞牛仔褲被撕掉了一截,露出的白嫩大腿,引得戴著麵罩的劫匪們陣陣**笑。
長條的餐桌上,放著一台平板電腦,電腦已經從成人動作片,切換成室外的視頻監控。原來,這群劫匪早在我進入廠房的時候就監視著我,當我走進來時,他們已經戴好了麵罩。
“東西呢?”
頂著啤酒肚的胖劫匪,酒足飯飽,打著嗝,向前一步質問我:
“我說過了,我沒有你們要的東西。”
“沒帶東西你來幹什麽?耍我們呢!”
胖劫匪上來就要掄我,我快準狠的握住他的拳頭,向他身體外側用力一扭,胖劫匪疼得蹲著在了地上。我順著胖劫匪的拳頭抓住他的手臂,轉身將他甩出去,正好撞倒了了撲上來的矮劫匪。
兩個劫匪見我動手速度如此之快,一打一可能不是我的對手,兩人立馬都了圍上來。胖劫匪操起一根碗口粗細的木棍,冷不丁打在我小腿的腿肚上,我踉踉蹌蹌,胖劫匪將我按倒在地。
“嗚嗚……”
齊妙的嘴巴被貼了黑色膠帶,看到我被摔倒在地,激動的發出掙紮的嗚嗚聲。
我猛地從腰間掏出一把瑞士軍刀,刺向將胖劫匪,胖劫匪腰部吃痛,將我放開。我趁機掙脫開,卻感到肩部遭到一記大木棍的重擊,是一個蒙麵瘦高劫匪向我下的重手。沉悶的疼痛襲來,我痛苦的悶哼一聲,單膝跪在地上。
這時,矮劫匪用盡全力撲了上來,抓住我手臂,將我按倒在地。
被我刺傷的胖劫匪,包紮好傷口之後,向走過來,眼露凶光,狠狠地扇了我兩耳光:
“他媽的,敢弄老子?”
胖劫匪還不解氣,揮起拳頭,朝我的臉接二連三地擊來。痛感還未襲來就接到了第二拳,直搗下巴,一下,兩下,三下……直到我感到下巴快脫臼。
“交不出東西,今天就陪你的小女朋友,一起上路吧!”
矮劫匪還有一點人性,拉住胖劫匪,勸我道:
“好漢不吃眼前虧,交出來,就不用吃這個苦頭。”
我的口腔中充滿了鐵鏽味,忍不住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舔了舔下槽牙,啊……幸虧牙齒沒被打落。
我艱難地看向齊妙,好多天沒有見麵,沒想到見麵卻是在這樣的地方。
齊妙被粗繩捆綁著手腳,細嫩的手腕和腳腕,被繩索摩擦出了紅色的傷痕。我看到她紅腫著眼睛,不停的發出嗚咽聲,心中五味雜陳,恨不得馬上將她解救出來。
我向齊妙投去堅定從容、毫不畏懼的目光,希望齊妙能領會到:這裏有我,不用怕!
突然,一盆涼水潑向我臉,胖劫匪還沒完,一邊踢我,一邊逼問:
“醒醒,別想裝死,將軍罐在哪?”
“不——知——道!”
“還嘴硬是吧?”
此時,被綁的齊妙怕劫匪們再傷我,拚命地掙紮著,椅子發出不斷撞擊地麵的聲響。
“吼什麽吼?”
胖劫匪“啪”的一聲煽了齊妙一巴掌,齊妙頭頂的一縷碎發散落下來。
齊妙神情恍惚,顯然是被打蒙了,眼角處薄嫩的肌膚,慢慢洇出一片紅色印記。
胖劫匪將一杯溫熱的清茶倒在齊妙的頭頂,茶水順著齊妙的臉和脖子,浸濕了齊妙胸前的衣襟,襯出齊妙白色的文胸。胖劫匪並不沒有罷手,繼續倒著茶水,茶水穿透齊妙的上身,打濕了齊妙的牛仔短褲,茶水流過齊妙的大腿,不停地滴落,就像齊妙痛恨的眼淚一般。
此時,胖劫匪竟厚顏無恥地舔著齊妙大腿上的茶水,一臉的得意;而矮劫匪在一邊嚼著茶葉,一口一口吐向被按倒在地的我,眼見齊妙被如此羞辱,我恨之入骨。
我蹩住怒氣,來了招怒氣衝天的招數,從地上騰空而起,幾招連環腿,踢得猥褻齊妙的胖劫匪鼻青臉腫。我縱身躍向齊妙,剛一站穩,雙腳突然被繩索圈住,和被綁在木椅上的齊妙同時倒掛在半空中。
被倒立懸掛的齊妙,露出肚臍,滿臉憋得通紅,呼吸困難,生死在一瞬間……
為了盡快解救齊妙,我隨口說出要找鬥彩將軍罐,就去景市五龍山的墓穴中去找。蒙麵劫匪命令我說出墓穴的具體位置,我胡編亂造地說一個北緯和東經的數值。
“北緯29.26,東經117.19。”
我為何在情急之下,說出五龍山的山腳墓穴,因為早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中期,景市曾掀起一股盜墓之風。
在五龍山的山腳,有人挖到寶瓶,有人盜得古錢,也有人刨出將軍罐,這些文物後來都被上海來的商人買走,留下了五花八門的寶物傳說。
劫匪們不是吃素的,矮劫匪綁好我和齊妙的手腳,說等找到鬥彩將軍罐之後,再放我們。
齊妙眼中充滿了血絲,她悔恨地瞪著我,眼神在我臉上掃視了一圈,眼皮輕輕眨動,眼眶漸漸濕潤,別過頭去,還在生我的氣。
我趁矮劫匪放鬆之際,悄悄解開我和齊妙身上的繩索。齊妙手腳被粗繩捆得發麻,剛向前一邁步,差點摔倒在地,幸好我眼疾手快,飛身單臂抱住齊妙,另一隻手卻碰翻了長條桌上的瓷碗。
我一個趔趄,膝蓋撞在了地上的碎瓷碗上,鮮血從擦破的褲子中滲出,我強忍著疼痛,但還是驚醒了其它兩個劫匪,三人將我和齊妙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