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神秘生物

想到還有五十萬尾款,為了湊滿齊妙家的彩禮,我不得已潛進了湖底。我從小生活在景市昌江邊,水性很好,能在很深的水底,正常睜開眼,自由地行走。

我驚詫地發現,湖底有一艘沉船。沉船上寄居著許多螺絲、河蚌和水藻,螃蟹和魚蝦在沉船邊遊動。我扒開水藻,船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瓷器。有青花花觚、鳥紋蓮子罐、龍紋罐、釉陶罐、青花瓷大盤、碗、缽、瓶等數百件沉船遺物。

其中一件保存完好、鮮豔的鬥彩將軍罐吸引了我,憑我的直覺,肯定是贗品!這件落款為“大清康熙年製”的鬥彩將軍罐,在三百多年湖水的侵蝕下,不可能還鮮豔光亮!

我在驚歎這幫小人,為造假真是煞費苦心,這鬥彩將軍罐也仿得太假,連古代的運瓷船也仿造,想瞞天過海,牟取暴利,但逃不過我的火眼。

這時,船吊上的鋼絲籠沉到了我身邊,豁牙子打開籠門,將船上的瓷器往鋼絲籠裏搬。

豁牙子見我猶豫不決,一把搶過我手中的鬥彩將軍罐,放進了籠子裏。

豁牙子興奮不已,拚命地將沉船上的瓷器往籠子裏運。

沉船瓷器還沒有打撈完,水警和漁民就已經趕到。

水警船上隻有一人,駕駛的是白色的巡邏艇;但漁民有六七人,分坐在兩艘快艇中,這些人都帶著草帽,看不清臉,每人都配有大火力的槍支,為首的是一個戴著黑色麵罩的漁民。

“快,撤退!”

將軍見勢吩咐完,便和熊胖子從運沙船,跳進輪船一側的快艇中。將軍駕駛著快艇,同水警和漁民在湖麵上追逐斡旋,激烈交戰,以掩護裝有沉船瓷器的運沙船,豁牙子開著運沙船,全力向西南方向的碼頭駛去。

警船向將軍的快艇包抄過來,水警巡邏船、將軍的快艇、漁民的快艇,形成了一條直線,將軍的快艇腹背受敵,熊胖子端起槍向警船開槍射擊,但因為槍法不準,無法擊中目標。

這時,黑色麵罩的漁民發動了攻勢,子彈從將軍和熊胖子的頭上飛過,徑直射向水警,水警躲過子彈。將軍駕駛著快艇繞到警船的後方,此時三點一線,警船夾在中間。將軍朝熊胖子大聲命令道:

“你來開船!”

將軍接過熊胖子手上的機槍,不停地朝漁民的方向射擊,警船夾在中間,兩麵受敵,船體不斷地進水。水警見形勢不妙,兩邊的火力太猛,水警調整策略,駛離三點一線的位置,向我們的運沙船駛來。

當水警靠近運沙船時,戴著黑色麵罩的漁民又朝水警開槍射擊,水警受傷。

隨後黑色麵罩,架起裝有榴彈發射器的步槍,朝警船射去,榴彈將巡邏艇炸飛在湖麵,熊熊烈火燃燒著船體,泊陽湖的水麵映成了火紅,像魚被開膛破肚後的鮮血一般血腥。

黑色麵罩所作所為,太過殘暴,看來水警和漁民不是一夥的!

起初,我以為是漁民發現了我們,帶著水警一起來圍堵我們,看來漁民的身份都是假的。

漁船全速向我們開過來,當子彈射向運沙船的鐵皮船舷時,發出刺耳的聲音。

而更糟糕的事洶湧而來,隻見在警船的周圍,出現了一群不明生物,圍著破碎的巡邏艇,在湖麵盤旋著,開始了它們的圍剿戰術。

不明生物,鮮綠色的背部和鮮紅色的腹部,兩顎短而有力,下顎突出,牙齒尖銳、上下交錯排列。

這群生物聰明十分,彼此之間十分默契。雖然巡邏艇還燃燒著,但鮮血四濺的水警,成了它們的首要目標。隻見它們上半身浮出水麵,將水警的屍體圍成一個圈,然後沉入湖中,咬住屍體往湖底拽去。頃刻之間,凶猛殘暴的不明生物,就將水警的屍體蠶食全無。風刮過湖麵,血腥味更濃了。

我目睹這一切震驚不已,平日裏看似風平浪靜、風光迤邐的泊陽湖裏,竟然藏著如此凶猛可怕的生物。我從運沙船的船艙中,拿起一根魚叉,緊緊地握在手中,以防不測。

此時,不明生物又向我們的運沙船急速遊來,漁民的快艇緊隨其後。

將軍久經沙場,對不明生物也忌憚三分,這是群居性的食人鯧,具有高超的智商。幸好將軍對泊陽湖的水路很熟,吩咐熊胖子開足馬力,全速向北行駛。

運沙船因為載有貨物,無法像快艇的速度。漁民向我們的運沙船掃射,豁牙子不幸被射中大腿,跌進水中。豁牙子在跌落水裏的瞬間,手指奮力抓著甲板,漁民還在不斷地朝這邊射擊,受傷的豁牙子,在湖水中洇起一圈紅色。

鮮血引得食人鯧異常興奮,紛紛張開鋒利的尖牙向豁牙子遊來。隨著豁牙子一聲聲慘叫,食人鯧的尖牙利刺牢牢地鉤住了豁牙子的腳。豁牙子用力蹬著雙腿,卻引得食人鯧咬得更緊。

眼見越來越多的食人鯧襲擊豁牙子,我操起手中的魚叉,刺向食人鯧的眼睛,我不停地刺擊,換來了豁牙子短暫的安寧。

片刻之後,食人鯧又成群地聚集在一起,繼續撲向豁牙子。顯然,我剛才的舉動惹怒了食人鯧。食人鯧向我們洶湧而來,如果走投無路,那就放手殺戮。

我被逼入絕境,舞動魚叉向食人鯧張開的咽喉刺去,不料食人鯧咬住魚叉,用力翻滾,不一會兒,魚叉被食人鯧絞斷。眼見食人鯧再次向水中的豁牙子發起進攻,我將魚叉當作棍,用力拍打水麵,將食人鯧震起於湖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棍像打棒球一般,擊出高遠球,食人鯧被拋向漁民的方向。

這時,又一群食人鯧也撲了上來,我繼續采用剛才的招數拍打水麵,激起水花,將食人鯧震向空中,隨即立刻擊出;然而這些狡猾的食人鯧,在空中轉變方向,像流星和子彈,射向我乘坐的運沙船。我以棍做支撐,進退閃躲,騰空飛腳,將飛來的食人鯧一一踢進水中。

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最後食人鯧將我消耗的精疲力竭,難以招架。將軍正在和黑色麵罩為首的漁民激烈交戰,並沒有救我們之意,而水中的豁牙子危在旦夕……

此時,正在長山群島附近捕魚的一個戴草帽的漁民,目睹了這一切,並用諾基亞手機拍下了黑色麵罩漁民,發射榴彈炸死水警的畫麵。

戴草帽的漁民不是旁人,正是我曾入住的湖邊飯館老板黃大彪。

話說這黃大彪,性情暴躁,固執己見,他的右手臂和左腳受的傷,都是被湖中的食人魚所害。他不願到城裏開店,目的就是要找出傷人的食人魚。為此,他花大價格購買了鋼質的漁輪。天藍色的船體,白色的船艙,船艙共有兩層,在第二層的頂部有遠眺平台。船上配了加粗加厚的魚網和鋼絲籠,還有加粗的不鏽鋼魚叉,魚叉有七個鋒利的尖齒,齒尖上有倒鉤,還配有結實的飛叉繩,有可自由伸縮。除此之外,還有月牙型的不鏽鋼鐮刀,接上不鏽鋼杆子,既可以割水草;拆卸下來,還可以近距離搏鬥。

為了準備這些,黃大彪可謂下了血本,不達到目的他死不瞑目。

當他看到落水的豁牙子被食人魚困在湖中,他全力開動漁船,將食人鯧圍成的圈圈衝散;手持七齒鋼叉,見到食人魚分外眼紅,向著食人鯧的眼睛勇猛地刺去……

正當我在泊陽湖上經曆著生死槍戰,此刻的齊妙,在景市也經曆了一番父女之間的激烈對抗。

齊家世代製瓷,在瓷器界造詣頗高,景市文化局的領導曾親自登門拜訪,力薦齊妙去申請鬥彩非遺傳承人,作為景市瓷器之都的一張名片,以後也能為年輕人樹立榜樣。齊雅輝骨子裏認為,傳承陶瓷文化是義不容辭的責任,也希望齊妙最終成為非遺傳承人,但齊妙卻不放在心上。

“我才不要申請什麽非遺傳承人,我現在要專心準備法國留學的事,沒有心思做別的。”

“我們齊家世世代代製瓷,非遺傳承人是我們齊家的榮譽,也是你承擔的一份責任。”

“這是你的榮譽,不是我的!我可不想一輩子呆著這個小地方,守著這些陳舊的老古董。”

“你——你——”

齊妙的一番話把齊雅輝氣的不輕,齊母趕緊過來幫齊雅輝捋捋氣,順便嗆了嗆女兒齊妙:

“去法國留學,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家裏可沒有那麽多錢,出國的開銷不是一點半點。”

“少寶答應過我,他不會讓我失望的。”

“哼!曹操那窮小子,湊不滿五十萬的,就他那條命,也不值五十萬。”

齊家人哪裏知道,我因為這五十萬,差點在泊陽湖上丟掉性命。

泊陽湖上的戰鬥,還在血雨腥風中激烈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