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太陰封靈

她怔怔的看著我,似乎不敢相信。

我主動伸出手,“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吳淩。”

她看了看我的手,“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示意她握手。

“我爸媽不會同意的”,她看著我。

“我和你同意就行了”,我說,“我們的婚姻大事,我們自己做主。”

她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握住了我的手,“我叫楚寧……”

“認識你很高興”,我衝她一笑,“你放心,叔叔的事,我會盡力,不會不管的。從現在開始,我們不再是彼此的未婚妻和未婚夫,我們是朋友了。”

她如釋重負,點了點頭,“嗯!”

我鬆開她的手,笑著端起了茶。

她低下頭,有些失落。

我喝了口茶,放下茶杯,“你擔心那畫,對吧?”

她抬起頭,看著我,眼神很糾結。

“如果不是畫的問題,我可以在叔叔阿姨麵前幫你們說話”,我看著她,“但如果是,那就隻能你自己麵對了。”

她自嘲的一笑,感慨道,“如果是,那我就是天下最傻,最可笑的傻瓜了……”

我看了看樓上,也感慨道,“或許這事就不該我管,搞不好我管到最後,我才是那個傻瓜……”

她端起茶,“敬傻瓜。”

我端起杯子,和她碰了一下,一口幹了,隨即燙的蹦了起來,茶也噴出來了。

她愣了一下,趕緊站起來,“你真當這是酒了?怎麽還直接幹了?”

我吐著舌頭,不住的扇風。

她走過來,關切的問我,“要不要緊?”

我不住地吐舌頭。

她見我臉通紅,像個小狗似的,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還笑……”,我很無語。

她還在笑,眼裏卻湧出了淚水,說不清是高興,還是難過。

我給她拿了紙巾。

她忍住笑,擦去了眼淚。

“行啦”,我安慰她,“別想那麽多了,天涯何處無芳草?我被你甩了都沒難過,你這難過什麽?你這麽漂亮,還怕找不到如意郎君麽?”

她沉默了一會,轉身上樓去了。

我默默的看著她的背影,輕輕吐了口氣,坐下來,重新倒上了茶。

讓她自己靜一靜吧。

……

楚寧在書房待了整整一下午。

傍晚時分,我來到書房,她看了我一眼,繼續看牆上的《溪山行旅圖》。

我走過來,看了看牆上的畫,問她,“看出什麽來了?”

“伯伯布置的這個布局,爸爸是很在意的”,她看著那畫,“這些年除了偶爾買一些書之外,任何物件都不許帶進書房。你不覺得很奇怪麽?為什麽這幅畫他會掛在這裏?”

她轉頭看著我。

“從格局上來說,這裏掛一副山水古畫,確實有點畫蛇添足的意味”,我說,“或許叔叔是真的很喜歡這副畫,所以才把它掛在這了吧。”

“你確定是它了,對麽?”

“我需要驗證。”

她看看外麵的天色,“天就快黑了,現在可以驗證了麽?”

我搖頭,“再等一會。”

“等到什麽時候?”,她問。

“等到天再黑一些”,我看看她,“別急,一下午都等了,不差這一會。”

她輕輕出了口氣。

我轉身來到書桌前,從筆架上拿了一支毛筆,放到鼻下聞了聞。

她走過來,看了看那毛筆,說道,“你要用麽?”

我沒直接回答,反問她,“你怕鬼麽?”

她一愣,“鬼?”

“我一會要用這筆,蘸你的血在這畫上畫符”,我用毛筆一指牆上的畫,“如果這畫沒有問題,畫毀了,你男友父子嫌疑解除;如果真是這畫的問題,那女鬼就會從叔叔體內出來,她的目標會變成你,必要殺掉你才肯罷休。你怕不怕?”

楚寧怎麽可能不怕?

她緊張的咽了口唾沫,“那……那我……”

“我會保護你”,我看著她,“但是你受點驚嚇是難免的,敢不敢?”

她看了看牆上的畫。

“信我麽?”,我問。

她看看我,深吸一口氣,“信!”

“好!”,我放下筆,“去廚房拿刀,再拿個杯子過來。”

“嗯!”

很快,她把刀和杯子都拿來了。

刀是料理刀,非常鋒利,吹毛斷發。

杯子是青瓷杯,胎薄肚大,裏麵是青花龍紋,釉麵細膩,均勻,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我把杯子放到桌上,看了看窗外。

她也跟著看了一眼,問我,“還要等麽?”

外麵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我走過去拉上窗簾,回到她身邊,接過料理刀,握住她左手食指,“有點疼,忍著點。”

她點頭,“嗯!”

我唰的一刀,劃開她的手指。

鮮血湧了出來。

她皺了一下眉,咬緊了嘴唇。

我把她的血滴進青瓷杯,滴了足足半杯,這才讓她含住傷口,吩咐她,“去包紮一下。”

她去臥室拿了白藥和紗布,簡單的包紮好傷口,快步回來了。

我端著青瓷杯,拿著毛筆來到《溪山行旅圖》前,用筆蘸了血,在畫的左上方畫了一道太陰封靈符。

楚寧認真的看著,有些緊張。

畫完太陰風靈符,我繼續用筆蘸血。

隔著兩個房間,我們清晰的聽到了楚先生的哀嚎。

楚寧嚇了一跳,趕緊問我,“我爸怎麽了?”

我沒理她,繼續畫符。

她見我不說話,本能的想要去看看。

“回來!”,我命令她,“站到我左邊來!”

“可是我爸……”

“回來!”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按我的吩咐辦了。

我繼續畫符,很快,第二道太陰封靈符也畫好了。

楚先生的慘叫聲在別墅內回**,那叫聲仿佛來自陰間,透著難以形容的淒厲,令人不寒而栗。

楚寧又怕又心疼,眼圈都紅了。

我繼續蘸血,不慌不忙的對她說道,“有反應,就說明這畫有問題,別急,再來一道符,我不信她不出來。”

楚寧呼吸沉重,點了點頭,“嗯……”

第三道太陰封靈符,畫在了《溪山行旅圖》的左下角,畫完之後,楚先生叫的已經不是人聲了。

那聲音裏,出現了女人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兩個受刑的男女,同時在哀嚎。

楚寧的身子哆嗦了起來。

是緊張的,更是嚇的。

我看了看門口,繼續蘸血,開始畫第四道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