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施針救新郎

季詩冉猛地站起來,不顧阻攔,拎起婚紗裙擺就往外衝。

新郎在婚禮上暈倒,除非真的是運氣背到極點,就隻能是被人算計了!

她不管是因為什麽,都要保證婚禮能正常進行,不能讓陸以琛死了,否則季父身為她的監護人,很容易再把她困回精神病醫院。

擠進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眼就看到了輪椅上已經昏迷過去的男人。

他神色蒼白而虛弱,額發已經被冷汗打濕,卻絲毫不影響那張五官鋒利俊美,無論是放在哪裏,都極盡惹眼的一張臉。

陸家的醫生傭人一窩蜂的湧了過來,現場亂成了一鍋粥。

可十分鍾的治療過去,季詩冉發現,陸以琛不僅沒好轉,手腳還不正常的抽搐起來。

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明顯連呼吸都困難了。

這是真的要在婚禮上弄死他?

季詩冉眸光一厲,她還偏要把人給救活了!

“都給我讓開!讓我看看!我能救他!”

說話間,她一把拉開做無用功的醫生,在男人身邊微微彎腰,伸出手指就要去探他的脈搏。

一個化著精致妝容,身穿華麗禮服的女人見狀出聲阻止:“季家大小姐什麽時候會醫術了?你別為了出風頭耽誤醫生治療!以琛哥哥要是出事兒,你拿命賠都不夠!”

“我不出手,他才會真的出事兒!你眼瞎看不出來他情況越來越嚴重嗎?”

季詩冉吼了回去,把脈的情況,讓她擰緊了眉心。

陸以琛會暈倒,居然是中了她師父研製的赤練毒!

可她師父分明說過,赤練早在多年前,就被他銷毀了。

這是怎麽回事?

救人要緊,來不及細想,季詩冉抽出藏在婚紗束腰上的一根銀針,就要往他太陽穴上紮。

手臂卻被人一把拽住。

人到中年,已經有了啤酒肚的陸大伯瞪著她,怒氣衝衝的質問:“你幹什麽!”

季詩冉挑眉:“看不出來我在救人!”

“救人,就你這個黃毛丫頭?”

陸大伯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別以為你嫁進來就能發號施令了,我告訴你,在陸家,你什麽都算不上!要是出了什麽事,後果可不是你能承擔的!”

季詩冉冷聲反駁:“我既然敢下手,就是有信心能穩住他的病情,把他救醒,我總不會害了他,讓自己沒進門就當寡婦。”

陸大伯不屑地哼了一聲,理直氣壯道:

“你還沒嫁進陸家,就害得我侄子發病,這天生克夫的命格,讓人怎麽信你?”

季詩冉眼底多了幾分戾氣:“少在這裏胡說八道,你一直阻止我救人,怎麽?這毒是你下的?你巴不得陸以琛一命嗚呼是吧?

陸大伯眼神微微有些閃爍,氣急敗壞道:“你胡說什麽!”

短短幾句話間,陸以琛的呼吸已經越發急促,眼看著情況不妙,季詩冉一把甩開陸大伯的手,快準狠的將銀針刺進穴道。

幾個點刺後,陸以琛的情況,肉眼可見的緩和了下來。

陸大伯正要叫人過來把季詩冉拖下去,沒想到她在短短片刻內,就讓陸以琛好轉起來,一時間表情變幻不定。

這時,陸以琛也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最開始阻止季詩冉的女人撲上前,握住陸以琛的手,哽咽道:“以琛哥哥,太好了,你終於醒來了,剛剛真的是嚇死我了,我……”

季詩冉冷冷的瞥她一眼,對管家說道:“快,把人抬回房間裏,我要做進一步治療。”

陸以琛裹挾著戾氣的目光掃過陸大伯,將人逼退,而後忍著極致的痛苦吩咐:“聽、聽……咳,咳咳……冉冉的。”

勉強說完,他就又暈了過去。

管家卻不敢再怠慢,立刻安排起來。

一個保鏢推著陸以琛往前走,兩個保鏢在前後保駕護航。

季詩冉暗鬆了口氣,一路跟著到了休息室,還眼疾手快的把門關上,對管家和保鏢吩咐道:“守著房門,別讓人進來!”

話音剛落,她就將婚紗華麗的大裙擺攏起來,彎腰去拆綁在大腿上的針袋。

這是她醫術小有所成時,師父送的傳世之寶。

比一般銀針長短粗細的規格要多,還有兩根材質特殊的軟針……

**躺著的陸以琛突然嘔出一口血,下一瞬,睜開了深邃墨黑的鳳眼。

季詩冉剛好把針袋拆下來,直起腰,手鬆開,婚紗飄落,蓋住了她修長筆直的一雙美腿。

這一幕落在陸以琛眼中,就是季詩冉衝著他掀裙擺,仿佛在勾引**他一般,相當有衝擊力。

男人瞳孔一縮,控製不住的咳嗽起來。

季詩冉看他這樣子,難得的放軟了語氣:“我是你的新婚妻子,你中了一種少見的毒,現在我給你做初步的拔毒。”

說話間,她熟練的展開針袋,露出一溜明晃晃的銀針。

陸以琛看著她動作,眸光微閃。

視線裏女人那比幾年前要成熟一些的臉龐,和一雙靈動逼人帶著冷意的狐狸眼,讓他薄削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來。

被男人一瞬不瞬的盯著看,目光如有實質一樣落在身上,季詩冉心生煩躁,手指抓住他的襯衣領口,用力一拽,就將襯衣給扯了個大開。

還有一枚扣子崩開,滾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陸以琛頓時變了臉色,意味深長道:“老婆,先是掀裙擺,現在又脫我的衣服,你是要救人,還是想驗貨?”

驗什麽貨?

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季詩冉看著男人肌肉線條流暢分明的胸膛,臉上有些發燒,尷尬的解釋:

“我要給你施針的穴位在胸膛上,得脫了衣服才行。”

陸以琛沒想到她這麽不經逗,眼中泛起笑意:“老婆不用解釋,我都知道。”

季詩冉瞪了他一眼,手上刻意多用了一分力道,讓他感覺到難忍的疼痛,也閉上了嘴巴。

一番救治,終於將毒性壓下去。

季詩冉隨手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她直視著陸以琛,開門見山道:“陸先生,你體內的毒,很早就有了,但突然被人加大了分量,才在婚禮上出事。

你不至於三番兩次被人算計,是為了毀掉這場婚禮?”

“不是,為了揪出動手的人。”

陸以琛不假思索道,這場婚禮是他求來的,雖然礙於一些原因,不能大辦,但他絕對不想毀掉。

季詩冉點點頭,說出自己的目的:“那我們做個交易吧,你身上的毒名為赤練,我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