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沈不歸知道錯了
尖而細的聲音像指甲劃在牆壁上。
同樣讓沈不歸心裏難受。
“不,不是,我沒有……”他退後幾步,小臉嚇得慘白。
“沈不歸,你自恃強大而肆意掠奪他人,現在輪到我來……”
“停!沈不歸暈過去了!”剛才的聲音變得稍微柔和起來。
南昭昭從山洞外進來,看見倒在地上的沈不歸嘲笑:“就這點膽子啊。”
要不是沈嫣兒告訴她,沈不歸怕鬼,她還想不出這個主意呢。
山洞漸漸亮了起來,一眾士兵都從裏麵出來。
剛才學女人聲音的是個半大小孩,之前跟著戲班子學過一段時間,反串女人的聲音不在話下。
蘇牧也從地上起來,擦掉嘴角血:“怎麽樣世子妃,我裝的還挺像吧?”
“不錯,辛苦大家了。”南昭昭抱起沈不歸下了山。
特地將他放在門口才進去睡覺。
……
天一亮。
南昭昭沒被公雞打鳴的聲音吵醒,倒是被沈不歸的聲音嚇醒了。
她揉著沒睡醒的眼睛出來:“我又沒死,你哭什麽?”
“娘,你還活著!娘,你不要再把我放到山上去行不行,山上有鬼,蘇牧哥都被害死了!”沈不歸哭得厲害,手指著山上害怕得不得了。
“這兩天你沒回家我們都快急瘋了,你去哪兒了?”南昭昭影後上身,拉著他的手腕滿眼心疼的問道。
沈嫣兒也跑出來,鼻子一抽一抽的就要哭出來:“大哥,你到底去哪裏了?我們都好擔心你……”
沈不歸愣住了,他看著渾身髒兮兮的模樣,指著南昭昭說道:“你不是把我扔在山上了嗎?”
這是怎麽回事?
沈不語走出來,麵色不悅地數落他:“大哥本來欺負人就是錯的,現在離家出走兩天反而怪在母親身上,大哥,我對你真的很失望。”
他搖搖頭走開,對他落魄的樣子絲毫不感興趣。
沈不歸傻眼了,默默地念叨:“我是自己跑出去的?”
“嗯,我當時說了你幾句後,你就跑得不見蹤影,怪我當時太心急,不歸,原諒我好嗎?”南昭昭臉不紅心不跳地編謊。
他嚇得立即擺擺手:“不,不是……明明是你跟我搶魚吃,不對,有鬼把蘇牧哥殺了,下一個就是你。”
南昭昭假裝聽不懂他的胡言亂語:“不歸,不能為了逃避事情裝傻。”
“我真的去了,你怎麽能不信我呢!”沈不歸著急地想給她解釋。
“好了,本來我打算去給被你欺負過的幾家小孩去道歉,現在既然你回來,親自去。”
南昭昭將裝好的東西遞給沈不歸,他低頭看了眼,內心五味雜陳。
“我去……”
他想著那個鬼最後跟他說的話,乖乖提著東西朝村裏走去。
【恭喜宿主,攻略對象沈不歸好感度恢複並小幅度增長】
南昭昭揚起唇角。
沈不歸這小子也太好拿捏了。
也不枉費她辛苦一晚。
“娘親,你看看那是不是爹爹?”沈嫣兒突然抓住她,手指著遠處。
南昭昭抬眼一看,沈陵安背著一個人從遠處走來。
她猶豫了一下才過去迎接:“相公,你終於回來啦!”
沈陵安出門幾天,臉色看上去更憔悴不少。
“你準備點東西,嶽母受傷了。”他示意了下背上的人。
南昭昭這才發現,沈陵安竟然背著親娘裴芝蘭。
想起她之前驚人的發言,南昭昭很是抵觸:“你……先進屋再說吧。”
沈嫣兒忙著翻自己的小冊子,上麵全是記錄的藥草記錄,沈不語則去廚房準備熱水。
沈陵安將裴芝蘭安置在**,把手裏的一袋子東西放在桌上才道:“礦場的事情辦妥了,不久會有人來查,嶽母是我從礦場遇見,應該是過度疲勞……”
過度疲勞?
南昭昭歎口氣,拿出古九針在她的穴位慢慢刺入。
裴芝蘭眉眼動了幾下,突然從**驚醒:“我沒偷懶!”
她看見眼前的南昭昭才慢悠悠的回過神說道:“我怎麽……在這裏?”
“我倒是好奇你怎麽在礦場?”南昭昭對她的口吻一點都不客氣。
“家裏沒錢了,我得出來賺錢……”裴芝蘭難得乖了一回。
麵對南昭昭也跋扈不起來。
她掀開裴芝蘭的袖子,胳膊上都是鞭痕,看的人觸目驚心。
“南貴呢?又去賭了?”南昭昭沒好氣的問道。
裴芝蘭點點頭,隨後哭哭啼啼的開口:“我能怎麽辦,家裏還有你弟弟要養,我要是不出來找活,全家人都得餓死,你爹他……他其實不適合礦山的活……”
“你一個女人家就適合?”南昭昭反駁。
裴芝蘭還想給南貴說幾句話,隻是身上挨得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
在礦山這麽多天,南貴每次找她都隻是要錢,壓根不關心她。
“昭昭,我沒辦法,我這輩子隻能跟著你爹,你說這女人離開男人還能活嗎?”裴芝蘭坐在**低聲抽泣著。
南昭昭聽這話,都懷疑南貴是不是給裴芝蘭下蠱了?
“如果沒了南貴,你在礦山賺的錢早夠你獨自生活,還有南石,他今年都多大了,是沒手沒腳在家當人彘嗎?”
南昭昭說著,才回憶起南石這個人物來。
印象中弟弟對原主還是不錯的,怎麽現在還讓裴芝蘭一個人出去賺錢。
裴芝蘭閉著嘴,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自己這個女兒嘴皮子越來越利索,她說不過。
“嶽母,你先在家休息兩天,事後我讓嶽父帶您回去。”沈陵安突然發聲。
“不行,現在就送回去。”南昭昭不依不饒,上次見麵裴芝蘭對她的態度現在還不能忘記。
“你跟我來。”他不急不躁,將南昭昭拉到屋外。
沈陵安正色道:“她是你娘……”
“親娘幫著親爹買女兒,沈陵安,你是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世上能有父母賣女兒這種事嗎?”南昭昭對上他的眼,心底泛起失落感。
她說完才想起,這種事在古代而言,稀鬆平常,隻能別扭別開臉。
“至少他們還活著不是嗎?”沈陵安低沉道。
他自小沒了父母,所以才會在意南昭昭的感受。
不對,他為什麽要在乎她的感受?
“我不在乎,有沒有他們對我而言,都是一樣的。”南昭昭平靜又冷漠,堅持的說道,“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沈陵安,如果我沒有被賣到你們家來,下場又會是怎樣?”
他現在也算是正常的,要是被賣給陳漢那樣的貨色,下場跟裴芝蘭無二。
沈陵安看著她,嘴巴張了張,欲言又止。
“反正我會給她錢,也會送她走,這種事你以後不要自作多情。”
南昭昭又補了一句,讓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更惡劣。
“喲,我來的不是時候,小兩口吵架呢?”
白臣跟個閑散人員一樣出現在院內,手裏還提著一條魚。
他把東西放在石桌上,橫在兩人中間打趣:“正常,年輕夫婦吵架拌嘴都是常事,我是過來人,要不要我給你們調解調解?”
這時的南昭昭像個刺蝟,果斷回絕:“沒吵架,不用你管。”
“喲喲喲,還跟我強嘴呢。”白臣一腳跨入屋內,看見**坐著的人,遲疑了下。
裴芝蘭強扯出笑容:“您是?”
“宋白臣。”
她反應了下,才恍惚道:“昭昭,快進來招呼人,別傻愣在外邊!”
“好了,我送你回去。”南昭昭進來沒多餘表情。
快速收拾好一個小包裹,拿了二兩銀子塞在裏麵。
南昭昭出門看見村裏有人架著牛車回來,她付了幾文錢租下來。
平安村離南家村有些距離,她讓裴芝蘭坐在後麵。
正準備出發,白臣也坐在後邊:“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