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狗改不了吃屎
翠竹雅苑。
早年位於市中心久懸未決，閑置已久的地塊。
被方氏集團通過拍賣競價拿回來。
開發商打造一個生態綠化的環境，在動工前就走在前麵，以此為賣點，吸引購房顧客，拉升房屋價格，在房地產低迷的時代，硬是殺出一條血路，價錢不降反升。
韓宇驅車前來，豪車的麵子很大，連看門口的保安都笑容滿麵，以禮相待。
韓母擔心兒子幹壞事，出來沒兩天就開上豪車，這不科學。
就算韓宇解釋說替人開藥看病掙的；
韓母依舊念叨不休，提醒韓宇在社會上要小心謹慎，避免重蹈覆轍，一失足成千古恨。
韓父一直含笑，寵辱不驚的模樣，不奇怪韓宇天降橫財，購房買車。
畢竟，能治好他肺癌，把他從死神邊緣拉回來的醫術，韓宇不說獨步天下，起碼韓父聞所未聞。
憑著一手，韓宇掙錢自然容易。
韓父知道的東西無疑比韓母多，心思深沉有更多猜想。
一家三口閑聊至門口，門衛處發生爭執。
翠竹雅苑的安保服務正規化，紀律嚴明，出入人臉識別，給到住戶安全感。
保安攔住男子。
男子身材高大壯實，強壯地露出手臂黑白色差，穿著很隨意，有些髒，看上去手裏拿著卷尺，看上去就是個裝修工人。
“怎麽就不能進了？業主委托我上去量一下尺，你們物業蠻不講理，什麽‘尊貴小區，閑人勿進’，放屁，分明是看不起我們這些！”
粗聲粗氣的說話，嗓子很大，吸引過往行人的注意。
“公司有規定，裝修沒有得到備案或者業主打電話來確認，為了確保住客的安全，我們不能隨便放人進去。”
“你在這裏嚷嚷有啥用？一個臭裝修的，別踩壞我們這裏名貴的花花草草。”
物業保安很是囂張。
該男子氣不打一處來：“狗眼看人低！”
“那一點花花草草踩了就踩了，還名貴，中草藥嗎？”
“你們打不通業主的電話，業主那邊也催我趕緊完成丈量，扣著錢不給，媽蛋，夾在中間真踏馬受氣！”
保安可不管那麽多，反正按照公司規定來，硬是不給男子開門。
“牛京，你在這裏吵什麽？”
韓建國叫了一句男子。
裝修男子便是同事老牛的兒子，牛京。
“韓叔叔，您在這兒？”
“真晦氣，業主催著量房，必須早上完成，不然不給結算貨款，物業攔在這裏，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家夥。”
牛京氣到七竅冒煙。
“小子，別以為我們不知道，前幾天就是你們亂扔東西，沒處理好裝修垃圾，搞壞3棟門前的花草，害我被領導批評一頓，扣了五百塊！”
保安鬱結不平說：“說了多少次，你們裝修的要處理好垃圾，就是不聽！”
“給臉不要臉的臭裝修，我們小區的花草樹木都是老板親自托人從外麵運回來，很珍貴，別用你那沒見過世麵的眼光去看！”
“壞了一株，幹一年你都賠不起！”
牛京跟他爸一樣的暴脾氣：“我跟你們解釋過，不是我們弄的，裝修垃圾我們都帶走了，沒留在小區。”
被誤會的感覺實屬不好，牛京自問這方麵遵守物業的規定。
囂張保安完全不聽牛京去解釋這個問題，他很自以為是固執己見，反正不給拉黑名單的牛京進入就對了，總沒錯。
“我們是業主，帶個朋友進去總行嗎？”
“剛好，我房子需要裝修，牛京大哥幫忙看看，驗一下房子。”
韓宇找來個理由說。
囂張保安火氣上頭，斜眼道：“你們是業主？別騙我了，業主我們物業都逐家逐戶的人臉識別錄入係統，你們剛過來沒掃到開門，證明肯定不是！”
“也不是看房子的，沒有銷售帶著，我們是不給進！”
是個敬業的保安，死不鬆口。
幸好證件過戶的手續韓宇帶上，老關辦事效率很高，一天的時間過戶就辦好。
“別拿證件糊弄我，電線杆上打個電話，一百五一本！”
保安大哥根本不看。
這家夥真是油鹽不進！
韓宇怔怔，不知道怎麽辦了。
“韓小哥，你也在這裏看房子嗎？”
裏頭，頭發稀疏的王主任在噴泉旁邊抽著煙。
方老爺子的私人醫生，王主任。
“哎呦，王院長，又帶尊夫人過來看房子？確定買哪套嗎？”
保安立馬送上討好的話。
這變臉也太快！
“洲哥，他們是我朋友，進來一起看房子的。”
王主任看出韓宇的窘境，彈了一下指尖的煙灰說。
“得，恭喜王院長高升，既然是您朋友，一起進也沒事。”
保安終於把那該死的電動門打開，轉頭過來看著韓宇他們，扔了個“算你走狗屎運，認識貴人”的眼色。
終於進去了，真艱難！
“我覺得挺好了，這不就證明小區的保安負責人嗎？”
韓母有不同的看法。
韓建國和韓宇隻能無奈一笑。
牛京順利進來，不忘詢問一句韓宇的房子在哪裏，等他忙完一會兒就過去，隨後掐著時間匆匆離開。
“煩心呢，很少抽。”
王主任找到垃圾桶，熄滅煙頭，解釋一句。
韓宇說：“王主任高升了？還是在原來的單位嗎？”
王主任原名王斌，在第四門診上班，白天值班製，晚上不用輪值，較為清閑，才能抽出部分時間來擔任方老的私人醫生。
“以後沒有那麽瀟灑了，我調去中醫院，頂了出事的陳副院長位置。”
王斌對這次升職並無好感。
因為職務的變動受到限製，導致他不能再擔任方家的私人醫生顧問，收入少了一大筆。
韓宇當知其中道道。
來的途中韓建國夫婦吃了東西，進來後道別一聲，散步逛一下小區，欣賞環境，留下韓宇和王斌在閑聊。
“王院長愁眉苦臉的，升職了還不開心嗎？”
韓宇笑著問。
“上了這個位置，規定很死，不能外麵偷摸賺個外快。”
能理解。
如果普通一個小主任，遍地都是，即便單位知道你在外麵賺點小錢，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不知。
但副院長的位置不同，怎麽說也是醫院的高層，每個季度會審核排查高管的財務問題。
王斌當然在其列，為此他不得不放棄方老爺子的高薪外快。
王斌副院長打開話匣子：“我老婆看好這裏的房子，但是太貴，在不賣掉舊房子的情況下，壓力很大。”
“這裏確實好，來來回回都看了好幾遍，我就是下不了決心，真愁人。”
何止壓力大！
王斌掐疼手指都不夠錢呢買。
韓宇除開門衛保安的盡忠職守外，進來到現在，噴泉流水，鳥語花香，亭台樓閣，環境打造很舒適。
在喧鬧的風陽城市區，稱得上遠離喧囂的世外桃源。
很適合忙碌一天後回家，享受私人生活的寧靜安逸。
“到了你這個層次，收入很可觀的，尤其中醫院這幾年改革後，大批量招入畢業生，業務擴展很快，上了軌道，高層的績效蹭蹭往上漲，看著都羨慕。”
曾經的內部人員，韓宇約莫知道點東西。
以往他羨慕過副院長級別的收入，想著如果能爬到這個位置，對他來說也就心滿意足，安分過日子。
天不遂人願，一場意外，韓宇的人生軌跡發生嚴重偏離。
“哎，就是因為這個工作的調動，家裏那位有吵著來，說什麽也要買！”
“韓小哥，我是真愁啊！”
“錢不夠，以後不能為方老爺子服務，我就更不好意思去找他拿折扣。”
老實人王斌臉皮薄，第一次見麵韓宇就有對他的初步印象。
“抽個煙大半個小時，你到底買不買？”
“王斌，不管你怎麽想，為了給孩子一個好的生活環境，必須搬來這裏，那個破小區，整天車來車往的嗶嗶嗶，每晚我都睡不好！”
一個美少婦，挎著名牌香奈兒包包，臉上粉黛玉墨的淡妝，不醜，看得過去；
淡紅色連衣裙貼身，秀出玲瓏身材，雪白長腿下踩著高跟鞋，清秀的脖子上掛著玫瑰金項鏈，纖纖玉手上的大鑽處處顯擺，亮瞎路人的狗眼。
妥妥是個準備出去跟小姐妹約會的貴婦模樣。
還沒懷孕就以孩子的名義來要挾買房，這種做法，韓宇立即沒好感。
娶了個年輕美少婦，年齡相差大，難怪王斌愁眉苦臉。
看女人一身行頭置辦下來，沒有小十萬是不行的。
與他老婆一對比，王副院長渾身上下樸素無華，連個手表都沒有，視覺落差太大。
兩人攜手走在大街上，會被人誤以為是父女關係。
王副院長默然歎氣：“韓小哥，不聊了，我老婆的脾氣大，抱歉啊。”
老夫少妻，王斌寵著點沒什麽。
不過，這個女人真當王斌老實人是個傻子，在拐角位置打完電話，跟人爹聲爹氣的好一番撩騷才過來。
韓宇耳目聰慧，聽到談話內容，也聽到電話裏頭熟悉的那把聲音。
“房子要寫在我名下，你父母不能搬來一起住，到時候我懷孕了，我父母要來照顧我的，一個屋簷下不好。”
“我們去交定金吧，銷售說晚一會，人家就買下來了，這麽好的風水房子，可不能錯過。”
王斌老婆眼中掠過一抹惡心，身體卻很自然挽起他的手，像是相親相愛的夫妻閑聊。
這話聽著來，總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不過老實人王斌對美嬌妻言聽計從，沒有多想。
“哎呦，王副院長，我的肚子好痛！”
韓宇捂住肚子大喊起來。
抬起手，欲要抓住即將遠離的王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