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誰說醉酒的人就不能行人事了?

雲蓁的心,一停,一動。

又是這句話。

聽一次便會心軟一次。

還是快離開吧。

一根根地掰開他的手指。

眼就這麽不期而至地對上一雙水氣迷蒙的桃花眼。

本是清冷薄幸的人,卻有著不用刻意假裝就自帶著深情的眼眸。

使人沉淪。

下一秒。

就在她被人用眼神蠱惑間,手腕上的力道加重。

雲蓁失去重心倒在**,男人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懵了幾秒,直到濃厚的酒氣噴在她臉上,才想起要掙紮。雙手推拒著男人滾燙的胸膛,淡漠道:“三叔,你喝醉了。”

陸卓景的鼻尖貼著她的,倔強地說道:“我沒醉。”

嗬。

雲蓁內心嗤了一聲,標準的醉漢回答。

她順著他的話說道:“三叔你沒醉,那你快……唔。”

多話的小嘴一瞬間被堵住,熾熱的嘴唇帶著烈酒的霸道氣息徹底覆蓋住她純純的淡香。

淺嚐即止。

嘴唇抬起,四目相對。

雲蓁被他黑眸中的萬千星辰擊穿了堅硬的假麵外殼,心髒支離破碎。

他染了深情愛意的桃花眼像是長手了般,把她的心又一片片地拾起,拚接好,捧在手心裏。

嗓音低沉,重複著一句話——

好想你,別再離開了。

動情的話無法拒絕,雲蓁的手緩緩放鬆。

驀地被陸卓景扣在身側,嬌軟的身體徹底與堅硬的胸膛貼在了一起。

眼眸動了動,雲蓁羞澀地回應道:“我也好想你。”

異國他鄉的五年,思念像是一根係帶一直牽著她的心。

念念不忘。

像是被她的回應刺激到,陸卓景眸色染墨,低頭吻住她的唇,聲音幹得發澀:“我可以抱你嗎?”

一瞬,彼此之間的空氣凝結。

良久,雲蓁蝶翅般羽睫緩緩落下,闔上眼眸,唇齒間,輕輕回應。

這一聲很輕很淡,卻包含了她所有的心意。

昏黃不明的光線下,是極致的纏綿。

十指相扣,男人的喘息聲低沉急促。貼著她耳廓的薄唇散著熱氣,一遍又一遍地呢喃。

我愛你。

錚錚,我愛你。

這一瞬,雲蓁覺得自己太傻。

已經被當過一次替身,現在還會再上當。

三叔既然那麽愛上官錚,為什麽不和她離婚去娶她?

因為當年被拒絕過一次,所以還在怨恨嗎?

眼淚滴在枕巾上,濕了一大片。

人在沉淪中清醒。

……

翌日。

陸卓景伴著劇烈的頭疼蘇醒過來。

昨晚會所裏的那幫子人精使勁灌他酒。

其實他不願意喝是沒有人能勉強的,可一想起那女人最後把他推出去的漠然的臉,胸口裏憋了一團火,就氣憤地多喝了兩杯。

想到雲蓁。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側。

沒人。

怎麽會沒人?

昨晚他們倆不是做了嗎?還是自己一夜春夢?

陸卓景坐起身,拇指按著自己青筋暴凸的顳側,隻要一動腦子,神經就痛到不行,什麽也回憶不起來。

低頭看了眼身上的睡衣,每一個衣扣嚴絲合縫的對著,不像是發生過什麽的樣子。

身體倒是有些酸軟,尤其是腰,可宿醉的人第二天不都是這德行。

他舉起手抬到眼前,定定望著自己的手掌,那細膩柔軟的觸感那麽真實,怎麽可能隻是一場夢?

他要找她問清楚。

翻身下床,出了臥室,餐桌邊嬌小女人的身影映入他的眸中。

已入深秋,天氣開始轉涼,她穿了件白色半高領毛衣,陽光下衣服上細軟的毛顯得她溫溫柔柔。

雲蓁手托著腰,人一動這肌肉就牽著疼。

心裏暗罵一句,誰說醉酒的人就不能行人事了。

昨晚的三叔就和瘋了一樣,折騰她到淩晨二點。要不是他真醉的厲害,恐怕自己都要下不了床了。

想到這心裏又多罵他兩句禽獸。

被她大罵禽獸的男人,悄無聲息地靠了過來。大手摁在她的細腰上,輕輕揉著,慵懶暗啞的聲音在她頸側響起。

“腰怎麽疼了?”

陸卓景的突然出現,讓她身體一僵,腰瞬間像過電一樣疼,小臉忍不住皺了起來。

看她這副模樣,陸卓景心思一動,雙手穿過她的腰,將她緊緊攬入懷中,明了道:“下次我會注意,給你腰下多加個枕頭。”

雲蓁的臉蹭得爆紅,咬著嘴唇,低吼道:“三叔你在胡說什麽?”

陸卓景挑眉:“昨晚我們不是……。”

“沒有。”雲蓁言辭激動,搶著否認,“我就是在沙發上睡了一晚,腰閃到了。”

順著她有些閃爍的目光,陸卓景是看見了沙發上一床淩亂的被子和掉在地上的枕頭。

但他不信。

也不征得她的同意,伸手就把她的毛衣領拉開,隱約記得昨晚自己一直在啃她的脖子。

朝裏看了一眼,陸卓景的眉頭擰結。

白白嫩嫩,散著淡香,就是沒有草莓。

難道真的隻是一場夢?

感覺到三叔的遲疑,雲蓁從他手上搶回自己的衣領,用手撫平。

心裏暗道,幸好自己早有準備,用了半盒遮瑕膏,才勉強遮住一身的吻痕。

做是做了,她絕不承認,就當是一場夢。

雲蓁從他懷中脫離出來,恢複一臉清冷道:“三叔昨晚喝多了,胃肯定不舒服。我熬了粥,給你盛一碗。”

說著就往廚房間走,人都沒離開陸卓景一手的範圍,又被拖了回來。下巴被緊緊捏住,男人的唇緊接著覆了上來。

雲蓁掙紮了兩下,實在掙脫不過,隻能等著男人結束。

接吻間,懷裏的女人不再反抗,也沒有了反應。

陸卓景不悅地停下,說話前舔了舔她的嘴唇,執著道:“昨晚沒做,現在做也一樣。”

雲蓁咽了咽口水,頭皮麻得厲害。

他是瘋了嗎?

再做,他不得精盡人亡。

幸好此時他的手機鈴聲替自己解了圍。

響了三遍,不接也得接。

陸卓景帶著怒氣,對電話那頭的蕭雷吼道:“扣你一個月工資。”

蕭雷被凶得莫名其妙,可轉念一想,肯定是總裁在總裁夫人這碰了釘子,自己倒黴撞在槍口上。

唯唯諾諾地提醒他道:“總裁,今天您要去香城出差,飛機還有兩個小時就要起飛了。”

想起有這麽回事的陸卓景望著正在廚房裏盛粥的雲蓁,略略歎了口氣。

她為什麽要撒謊?

男人做沒做過會不知道?都卡禿落皮了。

……

陸卓景走後兩天,雲蓁一切照舊。確定好音樂節的參賽曲目維瓦爾第的《四季·冬》,剩下的就是加緊練習。

上午是個人練習時間,一人一間練琴房互不幹擾。

下午是合練,由陳指揮安排各組間演奏的快慢輕重,更主要是襯托首席,讓整首曲子更加立體飽滿。

二提組是負責一提的伴奏。而二提首席則需要帶領好整個小提琴組為首席的小提琴增加音域厚度。

在業務方麵,不得不說小川美佳的專業素養很高。

雲蓁與她有過一年多的合奏經驗,兩個人根本不需要磨合。隻要美佳不動壞心思,參加音樂節應該很順利。

首席專屬練琴房內,雲蓁分段練完後,稍事休息。

她放下小提琴,順手拿起放置在鋼琴上的保溫杯喝水。

水杯才碰到唇邊,練琴房的門被急促地叩響。

雲蓁眉頭微皺,團裏的人知道她的練琴時間,沒有急事不會輕易打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