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白月光來打臉，滾
雲蓁“好意”提醒道：“你這又是何苦呢？當初三叔向你求婚你不同意，現在又何苦當小三來搶我的丈夫。”
“你。”
上官錚被她一激失了淡定，帶著正紅甲油的指尖，懟著她的臉。
雲蓁不以為然，也隻能不以為然。
當時三叔受了病重陸老爺子的脅迫，在與上官錚求婚未果的情況下，妥協娶了自己。並寫下承諾書。
婚後半年，他們還維持著原先的清白關係。
直到有一天，上官錚宣布訂婚。
三叔在會所裏喝得酩酊大醉，她去接他。就在會所的包廂裏，三叔抱住了自己，她不敢拒絕也拒絕不了，在懵懂中被占有了第一次。
雖然是協議結婚，但她並不後悔。
可令她難以接受的是，做的時候，三叔一直在她耳邊念叨一個名字——錚錚。
她叫雲蓁，不叫錚錚。
自己和上官錚什麽都不像，隻有名字像。
“你少得意。”找回冷靜的上官錚，嫵媚一笑，漂亮的臉蛋瞬間光彩照人，“我既然能得到過卓景一次，那我就還能把他搶回來。你這個沒家沒世的小孤女拿什麽和我爭。”
陸卓景向她求婚，她不在意。可陸卓景和別人結婚，她在意了。
是她的，就隻能是她的。
雲蓁和她聊不下去，原本她就沒有要爭的意思，再說她和三叔的婚姻關係也就剩一年。
很快，三叔就是她上官錚的了。
想到這，雲蓁心裏像是被人用粗糙的砂礫磨過，滋啦啦的疼。
她快速在合同上簽上字，遞回給她，送客道：“上官小姐，請回吧。”
上官錚站起身，一把奪過她手上的合同，鼻間冷哼鄙夷道：“真以為自己是首席了。我倒要看看，你這個三無產品能堅持多久。別到時候人財兩空。”
隨著上官錚嬌俏得意的笑聲，雲蓁僵在原地。
身體不住地發寒顫抖。
人財兩空。
她這個孤兒注定一無所有。
下午的排練，有些走神，不過還算是穩住了發揮，合練沒有失去水準。
年輕的樂團成員對她有些改觀，但老資曆的那些，還在等陳悅廷指揮的出現，看他的意思行事。
而陳悅廷的病到底什麽時候能好呢？
下班時，她一個人孤零零離開。
她沒回去，先聯係了趙曉藝在不在家，她去取蘇明禮托人從歐洲帶回來的定製小提琴弦。
因為很珍貴怕丟，所以讓趙曉藝代收了快遞。
她家住的不遠，就在隔壁小區，五分鍾的路。
雲蓁敲開趙曉藝家的門。
趙曉藝一身睡衣開門，見她眉眼含笑，熱情道：“蓁蓁，怎麽這麽晚下班？飯吃了嗎？”
“還沒有。”
“進屋坐，一起吃點。”
“誰？”她老公王偉在屋裏問道。
“我同學，雲蓁。”
雲蓁擺擺手，拒絕道：“時候不早了，我拿了東西就回去，不打擾你們。”
“蓁蓁，你和我客氣什麽。飯都做好了。”說時，趙曉藝拉著她的胳膊往屋裏帶。
一聲手機短信提示音，讓你推我拉的兩人同時停下了動作。
雲蓁掃了一眼屏幕，是陸卓景的消息。
【怎麽還沒回來？樂團不是下班了嗎？等你吃飯。】
多家常的話，多體貼的老公，今天要是沒有上官錚，她還真以為三叔愛的是自己。
他要的不過是自己回報他們陸家的恩情。
從前用身體，現在用琴藝。
驀地，她轉而對趙曉藝笑道：“那我不客氣了。”
進屋後，在等待趙曉藝擺放碗筷飯菜的時間，她回複陸卓景道。
【不用等我。我在曉藝家吃飯。】
【結束告訴我一聲，我來接你。】
打了一個“不”字，雲蓁又把它刪了。
這像情侶的互動對話，不適合他們。
開飯。
今天曉藝的公公去醫院裏陪婆婆，餐桌上就三人。
氣氛不鹹不淡，聊不起來，多是趙曉藝的老公王偉嫌棄她做飯鹹了淡了，不合胃口。
吃完飯，王偉就一屁股坐在電腦桌前打遊戲。
而雲蓁和趙曉藝坐在沙發上說話。
“我幫你先把碗筷收拾了吧。”在人家裏吃飯，也沒帶東西，不幹點活，雲蓁心裏過不去。
再來一大池子鍋碗瓢盆的，過一會，還是曉藝一個人洗。
她算是看出來了，王偉這個男人，仗著自己在外麵有工作掙錢，在家裏過著大爺般的日子。
趙曉藝握住她的手揉了揉，道：“你這可是一雙貴手。我可舍不得讓你幹這粗活。不像我再也沒有用武之地了。”
她這話聽著叫人心酸，雲蓁反手摸了摸她的，粗粗糙糙，還有幾處破口，真的太可惜了。
問道：“工作找到了嗎？”
趙曉藝無奈搖頭：“是有去麵試幾家。可是他們要求的工作時間和我照顧婆婆的時間衝突。工資也不高，不夠付請人照顧婆婆的錢。現在我隻能在機構裏兼職，教教孩子小提琴。”
雲蓁了了點頭。
驀地，正在砸鍵盤的王偉大吼道：“趙曉藝，水果呢？”
聽見老公叫她，趙曉藝先對著雲蓁說道：“你等我一下。”
隨即起身跑到廚房，削了蘋果皮，一瓣瓣切好，送到他麵前。沒想碰到了他打遊戲的手，讓他操作失誤。
王偉大吼道：“你沒長眼睛啊！”
趙曉藝不敢回嘴，放下水果盤，悶聲離開。
這男人惡劣的行為，讓性子溫和清冷的雲蓁都看不下去，站起身想替好友說兩句。
趙曉藝卻是拉她坐下，反而安慰她：“我沒關係，習慣了。”
雲蓁不解：“曉藝，你幹嘛受這委屈？”
這已經到了不尊重人的地步了。
“你也別怪他。他壓力真的很大。”趙曉藝竟還維護起自己的老公，“房貸車貸每個月都要用掉他大部分的工資。公公婆婆又沒有退休金醫保，現在老人住院是一大筆開銷。我又沒了工作，他發發脾氣也是正常的。”
雲蓁聽見趙曉藝家裏現在的情況，沉默下來。
缺錢的事，她經曆過，真的壓力很大。
每天一睜開眼，就是房租保姆費的。幸好那時還有蘇明禮的幫襯。
盡管後來自己將向他借的錢還給了他，但人在危難窘迫時，能有朋友拉一把，她會一直記得。
而現在的趙曉藝正需要自己的幫助。
馮團長是不能去求了，那隻能去找三叔幫忙。
雲蓁拍拍趙曉藝的手，寬慰道：“別委屈自己，你為這個家已經付出很多了。不欠他們的。工作上的事也不用太擔心，說不定明天就有好消息了。”
這麽多年，趙曉藝第一次聽到有肯定她對這個家做出的貢獻，激動地摟住雲蓁的肩頭，呢喃道：“蓁蓁，你回來真好。我真的好想你。”
雲蓁也同樣摟了回去，心裏酸酸澀澀。
兩人又聊了些時間，許久，雲蓁拿上蘇明禮的快遞離開。
回到自己樓棟三樓的走道，看了眼301的門牌，腳尖朝著自己的房門邁步。
又想了想，嘴裏歎氣。轉身朝301走去。
不管上官錚今天怎麽膈應自己，先解決趙曉藝的事再說。
猶豫著怎麽開口，301的門從裏麵被打開。
雲蓁看見出來人的模樣，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咽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