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狗血小劇場:迫不及待的蘇明禮

兩人邊走邊聊。

安成低頭看了眼手上的病史資料,剛剛光顧著看搶救資料也沒多注意,現在他問起,又仔細翻閱了孩子當時的狀況。

他慶幸道:“孩子當時已經足月,又及時行了剖宮產手術,出身後各項評分指數都很好。”

耐心地聽他說完,但這不是他所關心的。

就那小屁孩叭叭的小嘴,不用想就知道,腦子和身體都沒問題。

陸卓景稍頓,眯眸道:“我和雲蓁在6月30日做過一次,這孩子有沒有可能是我的?”

安成挑了挑眉,職業慣性地問道:“那她最後一次來例假是什麽時候?”

陸卓景搖頭。

安成點頭,不記得也正常,畢竟那麽多年了。

“這就要分兩種情況來說了。”安成勾上他的肩頭,拿起手中的資料拍拍他的胸膛,“這孩子有可能是你的,也有可能是別人的。主要看……。”

兩人停在辦公室門前,陸卓景側頭看向他,等待他的下文。

安成被他盯得有些緊張,手從他肩膀上不自然地滑脫,在保持了段較為安全的距離後,才和他解釋道:“因為不知道她具體的例假情況,所以不清楚她的排卵日期。也就是說當時蓁蓁大概七天的時間處於受孕期。”

頓了下,他抬眸觀察了下陸卓景貌似還算平靜的麵色,繼續道:“如果她在和你做完後,又和其他男人發生過關係,孩子差不多也是那個時候出生。”

七天。

如果說雲念是蘇明禮的女兒,那麽他就是在見到雲蓁後,第一時間迫不及待地就占有了她,還沒做安全措施。

陸卓景定定站在原地,腦中自動排演狗血小劇場。

雨夜,繁華都市底下肮髒不堪,魚龍混雜的城中村內。

身無分文的少女徘徊在十字街頭,突然出現的男人上下打量著她的身體,以提供食宿為名將她拽去供農民工排解寂寞的車站旅館。

男人推少女進了房間後,原形畢露——

看見陸卓景暗沉了好幾度的臉,安成意識到自己把事實說得太露骨,幹咳兩聲解釋道:“這是從醫學角度的合理分析。但我認為蓁蓁不會做出這種事來,分手後再談個朋友什麽的,不得個把月。他們總不能在之前就已經勾搭上……。”

安成越描越黑,突然耳邊擦過一道淩厲的拳風,緊接著傳來砰一聲,劇烈的撞擊掀起牆皮上的白色粉末落入他的脖頸內。

安成冷不丁地縮了一下脖子。

陸卓景收回拳頭,手指與手掌連接處的骨節染上星星點點的血跡,他毫不在意,冷聲道:“親子鑒定需要些什麽?”

安成推開辦公室的門,叫來小護士給他消毒。

自己倚在辦公桌前指著他流血的傷口說道:“最準確最便捷的就是血檢。”

陸卓景冷淡地睨著他,眉頭皺起:“隻有這一種辦法?”

這小屁孩怎麽可能讓自己莫名其妙地帶去驗血,不用人教,回頭立馬去雲蓁那舉報自己。

安成:“或者五到七根帶著毛囊的頭發也可以。”

從安成那離開,陸卓景驅車回到麗都。

換了睡衣悄聲進入次臥,**的小女人已經變換過好多姿勢,軟被床褥褶皺成一團。

陸卓景熄了台燈,掀開被子,從背後摟著她的細腰,頭深深埋進她的頸窩裏。感受著她緩緩有力跳動的心髒。

這一刻仿若自己擁著全天下最珍貴的寶貝,小心翼翼又那麽真實美好。

黑暗中,男人的聲音低沉中染著不可言說的脆弱。

“幸好你還活著。”

半夢半醒的雲蓁,腦袋暈暈乎乎,前一刻睡著的她還覺得身體有些冰涼,不知怎麽地空氣就燥熱起來。連帶著都有些喘不上氣。

迷糊地嘟囔著:“熱……難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勒著胸口的力道減輕,呼吸變得順暢。

夢從這個時候占據了她的大腦。

森白的天花板,刺眼的白熾燈,此起彼伏的儀器報警聲。在這冰冷的畫麵中,隱約聽見嬰兒細弱的哭泣聲。

外國人的聲音。

——把孩子放母親身上,或許能激起她求生的意誌。

冰涼的肌膚上,一個溫熱柔軟的小東西緊緊和她貼著,不過筷子尖頭粗細的手指,劃過她的下巴。

沒有哭泣,很平靜,伴著點點吸吮聲。

——蘇先生,今天還沒有起色,明天您再帶著孩子過來一趟。

***

從摩天輪那天起,三叔對她特別寵溺,雲蓁想著大概是答應要給自己彌補過錯的緣故,便沒有往深處多想。

隻是他每晚在自己睡著後睡醒前爬自己的床算什麽意思。

還一大早裝無辜,從主臥出來和自己打招呼。

不僅如此,兩人隻要一分開,問安關懷刷存在感的短信轟炸不斷。

以至於現在她一進入工作狀態,手機就得調靜音模式,順帶將三叔的微信設置成消息免打擾。

最近正是樂團一年一度的考核季,首席和樂團指揮每天都有一場考核會。

今天考核會是最低級別,主要考核編外人員成為樂團替補資質,其中就包括趙曉藝。

聽完她演奏的《沉思》,陳悅廷側頭與雲蓁小聲交流:“中規中矩,不出錯也不出彩。小雲,你的意見?”

雲蓁轉了轉手指間的筆,目光落在考核表上趙曉藝一欄,精致的唇角勾勒出一道揚起的弧線:“趙曉藝的《沉思》前段穩定性不足,整體張力曲目的把控力有所欠缺。”

說完,她抬頭望向舞台上的趙曉藝。

趙曉藝低著頭,手拿著弓和小提琴垂在身側。

“但是……。”雲蓁語氣一轉,場下等候考核的人員齊刷刷地看向她。

陸霖不是她第一家作為首席的樂團,多年的磨礪讓她在眾人的追視下,依舊是不疾不徐,舉手投足間帶著上位者居高臨下的姿態。

雲蓁掃了眼會場裏的人,淡淡笑開:“但小提琴整體技術發揮不錯,尤其是揉弦與運弓無可挑剔。看得出,她一直有刻苦練習。”

她話裏的意思很明確,說完,其餘人不免竊竊討論。

雲蓁知道自己和趙曉藝私人關係是擺在明麵上的,就算趙曉藝這次考核會技壓全場,仍舊會被認為自己給她開了後門。

既然如此,不如就正大光明地表示自己偏袒她,再則她的演奏雖不出彩,但也達到了標準水平,自己讓她過也沒有讓人覺得難以接受。

由於隻是最低級別的考核會,陳悅廷覺得沒有必要和雲蓁鬧分歧,讓人以為團內不和。

他點頭附和:“我也同意。”

隨即兩人在趙曉藝的考核表上打勾簽字。

就在下一位上場前,馮亮進入演藝大廳,衝著雲蓁走來。

雲蓁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伸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手機,淡淡問道:“馮團長,有什麽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