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父子較量
楊雨虹剛把門打開，壯壯率先跑進屋，一眼就看見爸爸抱著自己的餅幹盒坐在沙發上，手裏還拿著一個餅幹準備往嘴裏塞。
他馬上瞪大眼睛，發出驚天嚎叫：“我的餅幹！我的餅幹！”
他邊叫邊衝過來搶杜明磊手上的餅幹，杜明磊被他叫得有點不好意思，將手裏的餅幹連同餅幹盒一起遞給他。
“我是你爸，吃你幾片餅幹怎麽了？”
壯壯接過盒子一看，餅幹沒剩幾個了，頓時小嘴一扁，扯起嗓門大哭起來：“我的餅幹，我的餅幹，臭爸爸！臭爸爸！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說著就用腳去踢杜明磊的雙腿。
楊雨虹雙手提著塑料袋走進門，聽見他們吵鬧，嗔怪地瞪著杜明磊：“好好的你惹他幹嘛！”
壯壯立刻轉過身，哭著告狀：“爸爸偷吃我餅幹！”他把餅幹盒舉給楊雨虹看，“都快吃沒了，我的餅幹！”
“你那麽大人了，孩子的餅幹你也吃，嘴怎麽那麽饞呢！”楊雨虹隨口罵了杜明磊兩句，把袋子往廚房提，“你惹的事，你負責把他哄好，別讓他哭了。”
杜明磊被壯壯哭得腦袋疼，又被他的話說得有點下不來台，忍不住斥責壯壯：“臭小子，我平日裏對你那麽好，給你買那麽多好東西，連你的餅幹都不能吃?”
壯壯越發生氣，往地上一坐，抱著餅幹盒雙腿直蹬，哭得驚天動地：“爸爸是小偷！偷我餅幹！臭小偷，嗚嗚，爸爸是小偷！”
“......”杜明磊無語了，“臭小子，有這麽說你爸爸的嗎？”
見壯壯越哭越傷心，眼淚鼻涕直往下流，他看得心疼了，忙走到壯壯身旁，蹲下身，摟住他的小肩膀，向他道歉：“好了好了，壯壯別哭了，是爸爸錯了，爸爸不該吃你餅幹。”
爸爸態度一軟，壯壯更加理直氣壯，抱著餅幹盒就要打滾。
杜明磊忙按住他，不許他往地上躺：“你這孩子，越理你還越來勁兒了！”
壯壯氣急了，張嘴就去咬杜明磊的手，杜明磊對他的套路還是比較熟悉，手一撒敏捷地躲了開去。
“壯壯，你又咬人！跟你說了多少遍，小狗才咬人！”
壯壯沒能得逞，還被罵，更生氣，扯著嗓門嚎得更厲害，都發出了嘯叫聲，杜明磊忙著勸他，一時間，兩人在客廳裏鬧得不可開交。
楊雨虹從廚房裏探出頭來，衝杜明磊吼道：“杜明磊，你想點法子啊，再哭下去哭出病你拿錢去治啊！”
杜明磊看著哭得滿臉鼻涕眼淚的壯壯一個頭兩個大，他想了想，有了法子。
他對壯壯道：“壯壯，乖，別哭了啊，爸爸賠你好不好？”
壯壯一聽，停止嚎叫，抽泣著問他：“怎麽賠？”
杜明磊暗罵一聲，這臭小子，比誰都機靈，就等自己這句話吧？
“賠你一盒新的，怎麽樣？沒有打開過的？”
壯壯不滿意，扯開嘴仰起腦袋又要哭：“不，不！”
“兩盒，兩盒！”杜明磊馬上又承諾。
壯壯埋下頭，狡猾地盯他一眼，講起了條件：“三盒！”
杜明磊咬咬牙：“行，爸爸答應你，不過你不許哭了。”
壯壯含著眼淚笑了：“嗯，現在就去買。”
這小子，眼淚就像水龍頭，說關就關，可以去當演員了！
杜明磊看著壯壯的被眼淚洗得烏黑水亮的大眼睛，還有點小驕傲。
“現在爸爸還有事，等會兒去行不行？”
杜明磊這會兒肚子還餓呢，哪有心思買餅幹。
見壯壯又扁起了嘴，杜明磊忙舉起手向他承諾：“爸爸說到一定會做到，晚上我們吃了飯出去散步，到超市給你買行不行？”
壯壯認真看了他一會兒，終於答應了：“再加個冰淇淋！”
“行，再加個冰淇淋！”
杜明磊無語之極，這小子太會趁火打劫了，不過為了安撫住他，除了答應又能有什麽法子。
壯壯心願得逞，也不哭了，麻利地從地上爬起來，用袖子擦擦臉，打開電視機，坐到沙發上邊吃餅幹邊看電視。
杜明磊扯了一張衛生紙，把他的臉擦幹淨，叮囑他：“慢點，別噎著了！”
壯壯不耐煩地別過臉，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電視不理他。
杜明磊扔掉衛生紙，無奈地走進廚房。
楊雨虹正把買回來的菜全堆在灶台上，往冰箱裏放，見他進來，忍不住罵道：“你那麽大個人偷吃小孩子的東西，害不害臊！”說著一指灶台上的那碗豬油飯問，“這飯是怎麽回事？你回來弄的？”
杜明磊看著那飯，頓時一股無名火升了起來，衝著楊雨虹咆哮：“我今天被你害慘了！差點死在外麵回不來！”
楊雨虹莫名其妙地瞪著他，毫不示弱：“你出門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怎麽怪上我了？”
“怎麽不怪你，你把我兜裏錢摸個精光，一分沒留，下午快三點了，我連早飯都沒吃，餓得前胸貼後背，想買個饅頭都沒錢，好不容易騎車累死累活地回來，家裏一個人沒有，吃的也沒有，就一碗白飯，你說我怎麽辦？”
杜明磊越說越生氣，肚子似乎更餓了，走上去翻楊雨虹拿回來的塑料袋，“有沒有能吃的，我現在還餓得不行，生豬肉都能咬一口。”
“你就自己做了這個豬油飯？”聽他這麽說，楊雨虹不知道為什麽想笑。
杜明磊邊翻邊朝楊雨虹抱怨：“是啊，以前覺得還挺好吃的，現在怎麽就吃不下去了，我實在沒辦法才去吃壯壯的餅幹啊，竟然被我兒子罵是小偷！我今天真是倒黴透頂了，哪哪都不順！”
“你別亂翻，把東西全翻亂了。”楊雨虹把他手拍開，從一個袋子裏拿了兩片鹵豆腐幹遞給他，“你先拿這個頂頂，跟著要吃晚飯了。”
杜明磊接過來咬了一口，立刻嫌棄道：“不好吃，沒我媽鹵的好吃。”
楊雨虹白他一眼：“你媽做得好吃有什麽用，她又不肯給我們做了，你將就著吃吧！”
想到杜明磊說沒吃午飯，她不由得好奇地問，“你沒在你媽那吃飯？她沒在家？”
“在家，怎麽不在家！唉，你不知道，我媽現在跟變了個人一樣，不給我吃飯就算了，還把我趕出門！”
楊雨虹揚揚眉，轉過頭想細問，卻發現他的左臉紅彤彤一片，忙問道：“你臉怎麽了？那麽紅？”
杜明磊一下想起來了，手撫著臉委屈得想哭：“我媽今天不曉得發什麽瘋，說不認我了，還扇了我一巴掌。”
“到底怎麽回事？你仔細說說。”楊虹雨這下好奇了，菜也不收拾了，轉過頭認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