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訴苦
劉曉芸根本不知道張素芬去而複返，她拚盡全力，帶領大媽們跳完一支舞，就覺得累得不行了。
休息時，她站在原地，一手插腰，一手不停地扇著風，“呼哧呼哧”直喘粗氣。
她跟胡大媽說：“老胡，下一首你帶她們跳吧，我實在是不行了，手腳都要斷了。”
胡大媽看著她這樣直樂嗬：“行，你在邊上站著歇會兒，看看誰動作不對糾正一下。”
大媽們都知道她昨天才開始鍛煉，第一次鍛煉後身體產生的酸痛感，她們也曾經經曆過，非常理解她，都對她道：“那麽久沒鍛煉，你是得歇歇，緩過氣了再說。”
“就是得堅持，不能停，堅持下來肯定會越來越好。”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劉曉芸跳一支舞，然後歇息幾分鍾，指點一下大家的動作，緩過氣再跳下一支舞，如此反複，總算堅持了下去。
因為張素芬耽擱了時間，加上今天是周末，大媽們成了家的兒女要回來看望父母，她們得回去做飯，跳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胡大媽便向大家宣布：“今天就這樣吧，晚上還是老時間，要是有事就不用來，明天下午要挑選比賽人選，都得來啊。”
大媽們答應一聲，相約著散去了。
劉曉芸不著急回家，便陪著胡大媽收拾錄音機，磁帶。
胡大媽把磁帶從錄音機裏取出來，邊往盒子裏裝，邊問她：“你今天晚上吃什麽？”
劉曉芸蹲下身，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磁帶，全部遞給她：“我去菜市場買點兒菜，隨便弄一點兒，要減肥，晚上不能吃多了。”
胡大媽想起中午說的也要減肥，頓時不好意思地道：“完了完了，今天晚上我兒子請我們老兩口吃火鍋，怎麽辦？”
劉曉芸好笑地看著她：“去吃啊，你兒子的一片孝心，你怎麽能辜負。”
她真的替原主不值，杜明磊從來沒有請她吃過一頓飯，就算一起出去吃碗麵，也是原主付錢。
胡大媽才是真的把兒子教育得好啊。
胡大媽卻還在猶豫：“才說了要減肥，這就開始大吃大喝，不太好吧？”
劉曉芸看著她苗條的身材，一臉羨慕：“你身材這麽好，當然要享受美食，這樣的人生才有樂趣嘛，要是一直吃減肥餐，過得苦哈哈的，又有什麽意思呢？我要是有你這身材，保證天天吃好吃的！”
胡大媽哈哈大笑：“你說的真有道理，行吧，我今天就去享受一頓美食，明天再開始減肥！”
說著，胡大媽想到了劉曉芸的兒子，小聲問道：“你今天到底和你兒子出了什麽事，我出來的時候碰到他，那神情可不太好，就像是誰殺了他親爸，要找人報仇，騎個車橫衝直撞，差點撞到個小學生，他還罵人家瞎眼了，我們看不下去，幫著那孩子說話，罵了他一頓，他才怒氣衝衝地跑了。”
劉曉芸覺得今天自己和杜明磊的爭執的事沒必要跟她隱瞞，便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未了抱怨道：“你說說這是什麽人啊，我不過買了一件新衣服弄了下頭發，他就說我耐不住寂寞，要去找老頭，開始什麽第二春，這是當兒子該對親媽說的話嗎？”
胡大媽吃驚地瞪大眼，根本不敢相信：“怎麽會這樣，你兒子看著幹幹淨淨一個人，說話這麽難聽？”
“還有更難聽的呢，說我不要臉，亂搞男女關係，丟他的人了，要我老老實實呆在家裏，幫他做家務事帶孩子！我養他這麽多年，我是什麽樣的人他不知道嗎，說這些話傷我的心！我一時沒忍住，扇了他一巴掌。”
劉曉芸毫不覺得這是家醜不能說，這都是杜明磊自己親口說出來的，她可沒有瞎造謠！
胡大媽氣壞了，義憤填膺地聲援劉曉芸：“打得好打得好，可惜我沒有在現場，要不我幫著你收拾他，太可恨了，這是兒子嗎？這是來收你命的閻王啊，真是氣都要被他氣死！再說了，你孤身一個人，找老頭怎麽了？犯法嗎？不犯吧，他又有什麽權利幹涉！”她上下打量著劉曉芸，忍不住笑了，“別說，你這五官，這身段，要真瘦下來，保證好看，我要是遇到好的老頭就介紹給你，咱們就來個第二春，看誰敢怎麽樣！”
劉曉芸雖然不把這事放在心上，還是裝出羞澀的模樣，低下頭：“老胡，你這說的什麽話，我把你當朋友訴苦呢，你還取笑我！”
胡大媽正色道：“這真不是取笑，不管多大年紀，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你兒子既然靠不住，咱們就找個老伴沒什麽不好。”
見劉曉芸不接話，胡大媽便轉了話題：“你那媳婦也不是簡單人物，我有個朋友和她一個辦公室的，知道她不少事。”
劉曉芸立刻做出感興趣的樣子洗耳恭聽。
其實書上已經寫了不少，不過天天在一起的同事，肯定了解得更詳細，掌握了這些信息，說不定以後能派上用場。
胡大媽也不急著走了，和劉曉芸挪到樹蔭下的長凳上坐著，把她朋友跟她說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劉曉芸。
據她說，劉曉芸的媳婦楊雨虹過得滋潤得很，時不時地一家三口就出去下館子吃火鍋，還帶著孩子吃西餐看電影，身上的衣服也貴得很呢，幾百塊錢一件，要是誰的衣服沒上百，她還瞧不上眼，嫌人家衣服沒檔次。
胡大媽一想起楊雨虹說的話，心裏就沒好氣，她衝著鑄鋼廠的方向揚揚下巴，好象在指著楊雨虹：“說什麽人不識貨錢識貨，買貴的準沒錯，你再看看你一天天穿的是什麽，真是太不值得。幸好你想通了，知道收拾打扮了。”
劉曉芸聽得很認真，並不打斷她，其實她胡大媽說的這些事書上都有寫，杜明磊一家人好吃好穿，自己親媽稍微吃點肉，他們就覺得浪費，應該都給他們拿過去，還說什麽是為了她好，年紀大了要少吃肉，免得得高血壓，結果最後原主營養不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一場不算嚴重的病就把命給丟了。
她直起身，捶了捶酸痛的肩膀，歎口氣：“你知道我怎麽想通的嗎？你知道我昨天早上差點沒醒過來嗎？”
胡大媽是個狂熱的八卦愛好者，一聽這話，馬上急切地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快跟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