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馮老頭現身
劉曉芸聽到杜明磊提起壯壯更是心煩。
這熊孩子在書裏一直欺負女主杜明雅的女兒樂樂，罵她拖油瓶，搶她的東西，還扯她頭發，把她推到地上，下死勁打她，女主去拉，杜明磊和他老婆就說這是小孩子之間的事，大人就不該插手！
也不看看壯壯比樂樂大了兩歲，身材更是樂樂的兩倍，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嗎？
劉曉芸當時看得恨不能鑽進書裏把壯壯提起來痛打一頓，現在她真到了書裏來，當然不會把他放在眼裏，更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愛意！
她當沒聽到杜明磊的話，自顧自走到衛生間，用昨天新買的香皂洗手，杜明磊不屈不撓地跟著她，聲淚控訴他今天因為趕著過來，沒有吃飯騎那麽大段路有多累，又在家裏等了那麽久，劉曉芸要還當他是兒子，就得把午飯做了。
劉曉芸實在被他煩得不行，站直身，嚴肅地看著他：“現在你有三個選擇，第一，去外麵吃，第二，去廚房自己弄來吃......”
杜明磊不想花錢，再說他現在荷包空空，沒有一分錢，想出去吃都不行，讓他動手更不樂意，忙不迭地打斷劉曉芸：“第三呢？”
劉曉芸白他一眼，彎下腰繼續洗手：“第三，餓著，不吃！”
杜明磊一梗，想再說什麽，但見她態度堅決，知道根本說不動，隻得不情不願往廚房走，看看能不能找點什麽東西，隨便填飽肚子。
劉曉芸昨天買的菜晚上一頓，早上一頓全吃完了，就連原主冰箱裏剩下的三個雞蛋也被她一頓一個全消滅了，現在隻有壁櫃裏幾根麵條，想吃又不知道放了多久，想扔又覺得太浪費，杜明磊真吃了倒是替她解決一個難題。
杜明磊剛走進廚房打開冰箱，就聽到有人在大力敲掉防盜門，依稀有個老頭子在叫劉曉芸。
杜明磊心裏一緊，這是真有情況啊，才回家多一會兒，老頭就找上門來了，感情已經進展到這一步，一時一刻離不開了？
他正要去開門，劉曉芸的動作卻比他還快，從衛生間飛奔而出，搶先一步把門打開了。
劉曉芸沒有把門打開完，隻翕了一條縫，從門縫裏探頭朝外麵看，見一個身材中等，六十歲左右，紅光滿麵的老頭站在門外，手裏還提了一包廢紙殼。
那老頭顯然不滿意她隻開這麽一點縫，抬手就要把門拉開，劉曉芸手上使勁，不肯讓他拉開。
那老頭這才仔細看了她一眼，誇張地驚呼道：“咦，小劉，你今天鳥槍換炮改造型了？弄成這樣，是想當老妖精勾引年輕小夥？”
劉曉芸差點一口老血給他噴過去，這死老頭，太不會說話了，張嘴就得罪人。
她想起來了，這人正是張素芬口中所說的馮老頭！
劉曉芸在腦海裏麵把兩人的關係細想了一遍，發現馮老頭其實和原主並沒有什麽曖昧情愫。
馮老頭以前也是鑄鋼廠的工人，和原主在一個班組，不過他是組長。
這老頭脾氣怪性子直，說話衝，屬於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那種。
什麽車間主任廠長領導，他通不認，看誰不順眼就罵誰，不會給人留麵子，大家怕惹麻煩，都盡量避著他，以至於他越發自以為是，說話更加沒有顧忌，怎麽刻薄怎麽來，根本不管別人的感受。
以前在組上他就經常嫌棄原主笨，沒少在班組會上當著全組的人罵她，還扣過她獎金，原主怕他怕得要死。
原主退休後因為不用再和他打交道，還大鬆了口氣，哪想到搬到這裏後，兩人竟然成了鄰居，每次遇到他都唯唯諾諾，有求必應，態度好得很。
大媽們撿廢品馮老頭開始很看不上眼，後來發現撿廢品能賣不少錢，於是也加入到她們的隊伍中來。
不過他家住在三樓，廢品拿回家不太方便，見原主住一樓便提出把自己的廢品放到她家裏來。
原主雖然不太願意，但礙於這老頭的積威，隻得答應下來，這話正好被張素芬聽到了，她本就是打蛇隨棍上，少占便宜就覺得吃虧的性子，遇到這種好事當然要插上一腳，而原主最是欺軟怕惡，張素芬平時說話不留情麵，惡毒刻薄，原主也挺怕她。
這兩個惡人加在一起，威壓翻倍，她哪敢反對，於是張素芬和馮老頭的廢品就全部堆放在了她的家裏。
今天馮老頭還不知道她不撿廢品了，雖然見她換了打扮，也沒太放在心上。
他朝著劉曉芸揮揮手，像趕開眼前的蒼蠅，不客氣地道：“你在門口杵著幹嘛，快讓開，我提著不累啊，沒點眼力勁兒！”
對於這種自以為是的死老頭，劉曉芸根本不屑於理他，隻把著門不放：“我以後不撿廢品，你的東西不能放在我這。”
馮老頭立刻不高興了，把銅鈴樣的眼睛瞪得溜圓：“我家在三樓，我哪裏提得回去，我不放你這放哪？”
以前隻要他這麽說話，小劉準保臉發白腿打哆嗦，再不願意都隻能答應，哪知道今天這小劉長本事了，臉色一點沒變，說得心平氣和：“那是你的事，和我沒關係！”
馮老頭急了，手指都要指到劉曉芸鼻子上了：“小劉，你怎麽這麽自私啊，隻顧你自己，不管別人？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
劉曉芸很淡定地把他的手指打開：“老馮，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我清楚明白地再說一次，我家沒地方放你的東西，你要不然提到門口收廢品的王老頭那兒賣了，要不提回家，我孤身住在這裏，你別有事沒事地敲我家的門，挺大一人了，沒有幾十歲也有幾十斤，也不知道避嫌！”
馮老頭這麽些年都隻有他罵別人的份，哪裏被人這麽罵過，頓時氣得臉通紅，張著嘴，哆哆嗦嗦正想臭罵回去，卻聽到樓道口傳來“嗤嗤”的笑聲。
他轉過頭一看，就見兩個中年大媽站在那探頭探腦地偷聽，顯然是被劉曉芸的話逗笑了。
這兩人也不知道在這站了多久，聽了多少，馮老頭隻覺得八輩子的臉都丟光了，惡狠狠地瞪向她們，想用犀利的目光殺退她們。
誰知道那兩人根本不怕他，其中一人還誇張地叫了聲：“媽呀，怪老頭生氣了！”
扭身嘻嘻哈哈跑上了樓。
另一人跟在她身後還不忘加上一句：“氣死活該！”
馮老頭惱得臉都紫了，血壓直往上衝，想上去罵她們，又想和劉曉芸理論，正猶豫間，門卻“呯”的一聲，在他麵前毫不遲疑地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