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沒本事的人才會偷別人的成果

因墨白有躁鬱症,厭惡吵鬧的聲音。

哪怕場下的同學們再興奮也不敢嚷嚷。

墨白細長臉肅著,眉頭總是擰起。

扶蘇支著下巴,墨白不愧是第一煉器師,靈力,技法都在上乘。

隻是,躁鬱症影響了他,不然可以更精細。

前半場完美的收官,學生們忍住興奮勁兒不敢鼓掌。

“太厲害了,不愧是墨白大師,這把南明離火箭簡直煉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若不是怕惹到大師,我真想好好的鼓掌。”

“我也是。”

主持者強忍著興奮,不敢大叫:“後半場將是我們所有學生期待的環節!大師會在箱子裏抽取一名學生親自教導煉器的精髓。”

邊說邊把手往箱子裏放:“看看誰才是最幸運的那個。”

言嬌嬌的心跳的厲害,看向扶蘇,惡毒地想:扶蘇,若不是想讓你惹怒大師,我怎會把這次與大師同台的機會讓給你,好好珍惜這次機會吧!

主持者拆開紙條,念了出來:“扶蘇!”

扶蘇抬頭,清雪的眸裏漾著薄霜。

淩霄用胳膊肘碰碰她:“行啊,運氣真好。”

“就……還行吧。”扶蘇上台之前特意朝言嬌嬌的方向看去,言嬌嬌的心猛地收緊:她看自己是什麽意思?

墨白性子高冷,淡掃扶蘇指揮著,眉心壓抑著躁鬱:“自己煉,我看看你的程度……”

剛說完,隻見墨白忽然頓住了,猛地抬頭,眼神裹著壓迫感:“你身上帶了什麽?”

扶蘇淡然的看著他。

言嬌嬌的脊背都直了。

同學們竊竊私語:“扶蘇這是怎的了?”

“誰知道怎麽惹著大師了。”

主持者連忙上前,圍著扶蘇嗅,臉色大變:“你是不是帶了香包?”

扶蘇掏出來:“這個?”

主持者一把奪過來:“誰讓你帶這個的?你們主師沒給你說規矩麽?”

又跟墨白賠著笑臉:“大師,我這就把這學生和這香包一起丟出去。”

言嬌嬌鬆口氣,心裏堆著得意:扶蘇,這回看你如何翻出浪花。

墨白聲線壓著絲顫抖:“等等……”

他橫躍一步,朝前跨去,拿過香包,看向扶蘇:“這是你的?”

“對。”扶蘇坦然道。

“你買的?從哪兒買的?”能清晰地看到墨白的眼底堆砌著殷切和著急。

扶蘇眉眼泛著淺薄的碎意:“不是買的。我自己配的。”

起初,原主也是對配香也是一竅不通的。

隻是,言家人常有睡眠的困擾,所以原主苦心學習。

墨白連連點頭,顧不得旁人在場,脫口而問:“你能否做我的配香師?”

見扶蘇沒反應,他急急道:“方才,我的躁鬱症已達到頂點,但聞到這味道,我的心神一片安寧。”

又補了句話:“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我會教你煉器,每個月還會支付你一千靈石,如何?”

扶蘇挑眉:“我需要想想。不過,你需要這香包,我手裏還做了大概六七個,我可以拿給你。”

墨白要熱淚盈眶了。

台下,言嬌嬌挺直的腰背瞬間垮了,她白著臉:“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扶蘇的運氣怎麽這麽好!

她不甘心!

宴會散了,言嬌嬌失魂落魄地往外走,腦子裏陡然生出個想法,同主師說了聲便去了哥哥們的宅子。

她調整好了神色,麵對哥哥們之時宛如一個純粹的,不染塵埃的百合花:“二哥還在睡?三哥為何蹙眉?是頭疼了麽?”

言嬌嬌繞到他身後,給他捏著頭,言道把她的手扯下:“不用捏。嬌嬌的手不是用來伺候人的。”

言嬌嬌說話頗有試探之意:“三哥,嬌嬌記得每每三個頭疼睡不著煩躁的時候都會點一種熏香,三哥怎麽不點了呢?”

“哦……”言道拖長了音:“那是扶蘇配的香,已經用完了,三哥也不想去找她。”

“三哥~”言嬌嬌嗲嗲地叫,晃著他的手指:“嬌嬌也想跟姐姐學習,給三哥配香料,三哥知道那些方子在哪兒嗎?”

言道最受不了她的撒嬌:“恩知道,她的東西被我們收了起來一起帶來了,想著也許嬌嬌能用到。”

言嬌嬌從盒子翻出一張泛舊的紙,上麵寫著:躁鬱、失眠、頭痛香料偏方。

她激動的塞進袖子裏:太好了。

言嬌嬌離開宅子回了學院,敲開了馮副院的門:“副院,我有事想跟您說……”

……

早上,扶蘇剛進班級,馮副院便跟了進來:“扶蘇同學,雖說在昨日的盛宴上,墨白大師沒有責怪你,但是參加盛宴不能帶香料是規矩,你犯了規矩,是要接受懲罰的。”

淩霄帶頭倏地站起,扶蘇朝他壓了壓手:怎麽這麽衝動。

從頭到尾她都知道言嬌嬌進了她房間,偷了香料,塞給了她。

這是她默許的,她早就知道墨白有躁鬱症,也想用香料試試能否治好她。

這麽看,言嬌嬌倒是成全了她。

“懲罰是停課一周,這一周前往靜思堂禁閉。”

“靜思堂?”淩霄的臉微沉:“聽聞靜思堂寒冷難耐,無水無食物,扶蘇,你別再站著進去,橫著出來……”

扶蘇在他腦袋上彈了個腦瓜崩:“這烏鴉嘴……”

靜安堂果然名不虛傳,長長的甬道愈走愈窄,愈走愈冷,走路的回音都聽的無比真切、空洞。

堂內有一個大大的雕塑,上頭刻著靜這個字,眼前有一個寬闊的水池,已經結了層冰。

她坐在蒲團上,忽覺溫度逐漸升了上來,臉龐吹過絲絲另人舒適的熱風。

肩上披著鬥篷,深沉磁性的聲音響起:“感覺這兒怎麽樣?”

明玨黑眸淡凝無波,穿著竹白的衣袍,氣質如雪山之鬆。

扶蘇聰慧:“你特意在此等我?”

他沉鬱的恩了聲:“盛宴之事本君已清楚,也猜到你妹妹和副院會有此舉。”

扶蘇挑眉,果真是言嬌嬌的手筆:“這七日,你一直在這兒?”

明玨泡茶的手一頓:“總歸無事……”

“近日,我正好也無事……”扶蘇思索片刻,從袖口裏拿出個荷囊,坐在他麵前。

玉桌觸手生溫,明玨把茶推過去:“嚐嚐。”

“生津止渴,醇香香苦,我喜歡。”扶蘇發現他總能摸準自己的口味。她的唇沾著濕潤的茶水,明玨的手指不由控製的湊上去,粗糲的指腹抵上去,輕輕的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