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自己不要臉,別怪別人不把你當人。

言遠落座,這才想到什麽:“爹、娘,小蘇呢?”

常姿的好心情因這話消弭了:“我怎麽知道,她現在翅膀硬了,天天出去瘋,見不到人影,你問我做什麽。”

言遠指尖僵硬,如謫仙般清秀的臉瞬間白了,脖子艱難的轉過去:“丫鬟沒去找你們?”

“什麽丫鬟?找我們幹什麽?”常姿不解的看著小兒子。

言遠嵌在腦子裏的那根弦砰的斷了,完了,這倆字回**著。

他猛地起身往外走,雖說對扶蘇的疼愛沒有言嬌嬌多,但也沒想讓她死。

言任意識到出事了,拉住他:“阿遠,是不是小蘇出事了?”

“是。”言遠喉嚨滾著:“她參加了懸報門的任務。”

言任腦子轟的炸了,情緒激動的拽起言遠的衣襟:“你明明知道她在玩命,為何不把她帶回來?”

“嬌嬌受傷了,當時……我滿腦子都是嬌嬌。”言遠看到嬌嬌流血便忘記了所有人,可他不是什麽都沒做,他讓丫鬟去通知爹娘了。

言嬌嬌怕性子變了的大哥看出些什麽,她舉著纏著紗布的手踉蹌的跑過去,晶瑩的淚水滾落:“大哥,不要怪小哥,怪嬌嬌吧,是,是嬌嬌的錯,是嬌嬌沒用,若是嬌嬌沒受傷,姐姐也不會出事。”

豆大的眼淚劈裏啪啦的掉,邊打自己受傷的手,邊拆紗布,露出猙獰的滲血的手。

言遠心疼壞了,咣的推開言任,衝到言嬌嬌麵前:“好不容易止住的血。”

言道連忙回房拿止血散,言道紫羅蘭的眸微紅,心疼的捧起言嬌嬌的手輕輕的吹著:“你的手可不能落疤。”

言任蠍般的眸朝言嬌嬌的傷口看去,她的傷口更像是自己握住匕首劃的痕跡:“嬌嬌,你的傷口究竟是怎麽弄的?”

言嬌嬌呆住,大哥果真懷疑她了,她還未說話,言道眼神埋怨:“大哥,你的話太傷人了,扶蘇看樣子已經死了,你還想逼死嬌嬌麽?”

言遠似也接受了這個結局,他閉了閉眼:“小蘇也是太自負導致的這一慘劇。”

“哥,我們去接姐姐回家,讓姐姐入土為安。”

門外,輕慢溫吞卻夾著冷酷的聲音響起:“你還沒死呢,我怎麽安。”

言家人看去,扶蘇肌膚素白,神秘黑裙飄**,若一縷清冷孤煙,幽冷深邃的眸看得人心裏似撒了片冰。

言嬌嬌頭上仿佛著了個霹靂,四肢頓時麻木起來,眼球也爆著火星子:扶,扶蘇怎麽會活著?她怎麽可能活著?

失而複得的驚喜在言任心裏炸開,他三步化作兩步衝了上去,想去捏扶蘇的肩膀,她躲避,退後。

“小蘇,你沒事就好,你去懸報門做什麽?你是怎麽出來的?”言任關心則亂,拋出許多問題。

言嬌嬌不能傻站著,她把善良小天使的形象發揮的淋漓盡致,小跑過去:“姐姐,你要嚇死嬌嬌了,沒事就好。”

她回眸,歪頭對言遠露出甜甜的,純純的笑容:“小哥,姐姐聽了你的話,沒有參加懸報門的任務。”

她挺瞧不起扶蘇的,她覺得這是扶蘇爭寵的手段。

有本事便去參加任務,結果鬧的烏煙瘴氣的。

“姐姐。”言嬌嬌抓起扶蘇的袖子搖著:“既然沒去參加任務怎的不早些回來,弄的大家人心惶惶的。”

言嬌嬌身上甜膩的香味熏的扶蘇頭疼,她抽出匕首歘地割斷了被言嬌嬌碰過的衣料:“你怎麽就知道我沒參加任務。”

言嬌嬌揪著衣料,尷尬的麵色漲紅,她笑笑:“姐姐參加了任務?”

又故意哦了一聲,尾音拖的長長的:“那姐姐真是還厲害呀~”

常姿撲通撲通亂跳的心總算停了下來,她快步走過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扶蘇,很好玩?讓全家人陪著你玩?既然沒有參加任務為何不早些回來?還有,沒有參加任務便說實話,為何要說謊?”

她環抱著手臂:“你當我們都傻?隻要接了懸報門的任務,怎會輕易活著出來?”

她用失望輕蔑的眼神從上到下把扶蘇打量一圈:“以為經脈通了便可以為所欲為了?你還嫩著呢。”

扶蘇眉眼又冷又燥,恣意孤涼,她抬起素白的手指打斷常姿的話:“你,先閉嘴,我正好有事找你。”

恰巧,管家迎了個人進來:“老爺,夫人,有人找,說是黑市的人。”

“快快請進來。”

黑市遊走在黑白相間,裏麵能人輩出,天機極多,聰明人是不會輕易得罪的。

矮個子走進來,手裏拿著一塊玉牌,對扶蘇點點頭,但言家人誤認為是對他們點頭了。

身為一家之主的言鎮不再沉默了,他站了出來,輪廓極深的臉上寫著老成二字:“原來是懸報門的掌事,今日逆女扶蘇叨擾了貴門,我替這逆女道個歉,若是貴門不滿意,我可以對這逆女施行家法。”

矮個子用詭異的眼神看了言鎮一眼:“你在胡說什麽?”

隨即,矮個子走到扶蘇麵前,雙手捧著玉牌遞過去,恭謹的彎了彎腰址:“扶姑娘,這是你要的資料。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我便先離開了。”

扶蘇寡淡的擺擺手:“恩。”

言家人愣在原地,言鎮深邃的臉如石膏般僵硬,常姿的嘴微張。

言遠清秀的眉簇起,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什麽。

言嬌嬌整個人仿佛被雷擊中了一樣,呆呆的,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扶蘇……她怎麽可能通過懸報門的任務!

怎麽可能!

扶蘇纖細的右手蘊起淺綠的靈光點亮了玉牌,看過她想查的秘密資料後,收起,隨意的丟進袖口裏,極寒的眸落在常姿身上:“為了把我逼回言家,繼續被你們管控,壓榨,你還真是費盡了心機啊。”

常姿耳朵嗡的聲,掌心瞬間布滿了汗,悄悄在衣擺上擦拭著,強裝鎮定,拿出母親的威嚴震懾著她:“扶蘇!你越來越沒規矩了!我是你母親,你跟我這是什麽態度!”

“自己做了不要臉的事便別怪別人不把你當人。”啪的把玉牌丟到她腳下,扶蘇語氣輕飄飄的,紅唇邊**漾著一抹絕美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