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結局卷:孽緣之情。

言道厭惡極了,很想攆走阮丹予,他剛想出口攆人,一抬頭卻愣住了,攆人的話**在唇邊,竟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因為言道發現阮丹予垂頭看他的樣子格外像他的寶貝妹妹。

阮丹予見他怔怔的看著自己,臉上閃過不自然的神色,腳往外撇著,有種想逃走的感覺。

“嘶……”言道忽地倒抽了口涼氣,神色痛苦。

阮丹予完全忘了自己要走了,她趕忙蹲下來,關切地詢問:“你怎的了?”

這股子關心如潺潺的流水滋潤過他的心田。

他竟覺得這種感覺很好,甚至有些迷戀。

言道鬼使神差的挽起了袍擺,露出了被老鼠咬傷的地方,鮮血已經從他月白的衣裳上透了出來。

阮丹予驚訝的捂住嘴:“你被老鼠咬了。”

言道苦澀的嗬笑了聲:“是啊,你若是怕便離開。”

阮丹予生性善良,根本看不得別人這般可憐,她拍了他一下:“怕什麽?你又不是牛鬼蛇神,你隻是被咬了,又沒有怎樣,我怕什麽,我要是不管你,你怕是會死在這裏。”

阮丹予環視一圈,朝言道伸出手:“先跟我來廂房,我在這兒有一個專屬的房間。”

“你是這兒的香客?”言道問著,手也不由自主的朝阮丹予伸去。

“是,抄經誦經會讓我內心平靜。”

她的手已經落入言道的掌心,言道覺得她的手嬌小柔軟,好像摸著棉花。

言道身上的力都壓在了阮丹予的身上,他們離的近,言道甚至能嗅到她身上的馨香。

他們二人來到廂房內,言道掃了一眼,打掃的很幹淨,素雅的桌上還擺著一個花瓶,裏麵是純白如雪的蘭花。

看著這蘭花,言道心裏的想法是,這純潔的蘭花倒是跟我的寶貝嬌嬌妹妹很像。

可一抬頭看到阮丹予的側臉,又覺得蘭花像極了阮丹予。

阮丹予扶言道坐下來,從小櫃子裏找出幾個藥瓶:“我家裏有人會醫術,我耳濡目染的也學過一些,先簡單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言道沒有反對,脫了緞靴,把腿搭在床榻上。

從小到大,言嬌嬌很黏人,而且有點霸道,占有欲很強,不喜歡言家的這幾個哥哥們和其他的女子離得近,所以從小到大,除了言嬌嬌……哦還有個扶蘇,除了這兩個妹妹,他根本沒有和任何女子接觸過。

阮丹予是她接觸過的第一個陌生的沒有血緣的女子。

感覺竟然還不錯,有一種品嚐到新鮮食物的感覺。

阮丹予幹活十分利落,用剪刀剪開了言道的受傷的褲子布料,她動作輕柔,絲毫感覺不到疼。

阮丹予用幹淨的抹布蘸取了水把周圍的贓汙擦了個幹幹淨淨,又用磨好的丹藥粉撒在上麵。

言道感覺到火燒一樣的疼,他白著臉問:“這藥……”

阮丹予沉著小臉兒:“怎麽?你覺得我會害你麽?我雖然厭惡你妹妹,厭惡她偷走了我的東西,但是我也不會隨意傷害無辜的人。”

言道最是聽不得別人說他的妹妹,剛想反駁,阮丹予麵無表情的看著他:“難道我說的不對麽?言三公子若是想反駁,那真是一點道理都不講了。”

言道想到他的嬌嬌在看到他被老鼠咬後的嫌棄反應,還有食言的話,那顆心有些發酸,頭一次破天荒的沒有幫言嬌嬌說話。

阮丹予還想著,若是言道幫言嬌嬌說話,她便把準備好的一肚子說辭丟給他,然後再把他丟下離開。

可是讓他意外的是這個向來最疼愛言嬌嬌的言家三公子竟破天荒的沒有維護言嬌嬌。

阮丹予悄悄看他,在鬆了口氣的同時心中竟生出絲絲竊喜的感覺,她想:言三公子看來也知道了他妹妹的真正麵目,想來以後不會對這個妹妹無腦寵了吧。

“你的這個丹藥是治害鼠病的?”言道挺納悶的,魅惑的紫羅蘭眸存著絲絲的疑看著阮丹予:“現在這個藥挺難買的。”

阮丹予這個小白兔在言道這個老狐狸麵前怎能玩得轉,自然是聽不出言道的試探的。

她抬眸,眼睛亮晶晶的,好像一顆珠寶,她的神色夾著驚喜和神神秘秘:“這個藥自然難弄到了,不過我是從小蘇那裏弄來的這個藥,因為小蘇和鬼醫是認識的。”

言道聽到這個稱呼,微微一愣:“你說的小蘇是……扶蘇?”

阮丹予光顧著說話了,完全忘記言道和扶蘇的關係了,她永遠記得扶蘇對她的好,對她的恩,眼下言道提起扶蘇,阮丹予就跟受到危險的小獸似的,她亮出了自己的爪齒,很凶很凶的看著言道:“小蘇可是一個很好的姑娘,也就你,誤將魚珠當珍珠寵著,卻偏偏忽略了小蘇這麽好的妹妹。”

言道真是想不通了,這一個兩個的是不是都被灌迷魂藥了,怎的都這麽喜歡扶蘇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呢?

不過現在他還得用著扶蘇的藥,所以不能得罪阮丹予,對他而言,命是最要緊的,所以說出口是心非的違心話:“你說的有道理,看來之前是我錯了。”

阮丹予很高興言道會這麽想,一個人若是得了甜頭便想要更多一點的甜頭,她看著言道,試探性的問:“那你會和小蘇重修於好麽?”

言道一怔,心裏清楚大約是不可能的,但可以騙騙眼前這個單純的小蘭花:“我也想啊,可是我們兄妹之間已經有很深的隔閡了。”

“你若是想,我可以做個中間人幫你們說和說和的。”

言道心裏滑過深深的厭惡,臉上卻漾出驚喜之色:“多謝你了。”

阮丹予擺擺手,她在心裏開心的想:這個言三公子還沒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幫言道上過了藥,阮丹予又找和尚們討了些食物這才回到房間。

燈如小豆,阮丹予取了一床被子放在床榻上:“你的腿受傷了,按理說是不能亂動的,所以你若是不介意的話在此處歇息幾日,如何?”

聽了這話,言道挪動著身子正對著阮丹予:“你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