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美女配野獸,養眼。

言任起了疑心,蠍尾的眉峰跳起:“這未免太巧合了,不是麽?嬌嬌。”

他滑動戴著中指上的蠍尾戒指。

“大哥,我也不清楚,也許是鬥獸場弄錯了吧。”言嬌嬌倉皇的攪著手指:“大哥心疼姐姐,那嬌嬌便跟鬥獸場的人說說吧,哪怕違反規則,嬌嬌受了懲罰也要解救姐姐。”

在鬥獸場反悔,懲罰非常殘酷,半殘都是有可能的。

言嬌嬌拿出赴死的態度,手腕被言任捉住:“並沒有想讓你送死,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在這裏,不要無事生非。”

言嬌嬌如綻放的花骨朵,露出飽滿的笑:“我就知道大哥不舍得嬌嬌受苦。”

扶蘇的耳尖微動,心裏嗬笑:言嬌嬌,這是不打算給我活路啊。

扶蘇如搖曳的風柳朝鬥獸台走去。

“小蘇,不要去,你才步入修煉的門檻,和獸鬥必死無疑。”言任捉住她的手,才發現她的手這般冷,他想到民間俗語:手涼的人無人疼,心有些悶悶的。

“我不去便是壞了規矩,除非換成鬥獸的主人。”扶蘇豔絕人寰的臉覆了層寒霜,偏了偏頭,掠向言嬌嬌:“你,願意?”

言任腦子裏冒出的第一反應是不行。

因為他擔心嬌嬌若是出了事,家人活不下去,而小蘇若是……

打了個寒戰,他怎能這樣想。

蒼白的臉已然說明了答案,扶蘇一根根扒開他的手指:“既不願意,便不要說沒用的廢話。”

玄鐵鑄造的獸籠一字排開。

靈獸不喜被禁錮,張開血盆大口,發出凶猛咆哮聲。

關押四品雷蛇的透明籠子被搬至中央,扶蘇邁進去的一刹那,鬥獸場發出興奮的喝彩聲音。

“美女配野獸,養眼。”

“見了血更養眼,不知是誰撕了誰啊,哈哈,真是期待。”

巨大的四品雷蛇如男子的手臂粗壯,蛇鱗如鐵,吐出的信子釋放著暗青的光。

它看到扶蘇,發出暴怒,整個蛇身弓成一個橋的形狀將扶蘇罩住,欲壓死她。

扶蘇抽出長劍刺上它的腹部,雷蛇疼的慘叫。

言嬌嬌心疼的揪著帕子,快,咬死她!

雷蛇猛地甩起尾巴將扶蘇卷了起來,愈卷愈緊,扶蘇的臉都是青紫的。

言任握緊扶手的手背已經青筋凸起。

言嬌嬌的心裏哼著美妙的音樂,馬上,馬上結束了。

扶蘇拚盡全力將手腕彎成詭異的弧度,反手刺在蛇信上,鮮血如注噴灑在她的身上。

雷蛇痛的大汗,殺瘋了的扶蘇扯起蛇頭,哢嚓割斷。

四品雷蛇成了屍體。

言嬌嬌無法接受的驚聲叫出,眼睛溜圓:“我的雷蛇!”

鬥獸場的人眼神都變了,驚歎,愕然,佩服的神色落在扶蘇身上。

凹凸有致的獸女也撅著屁股哇了聲:“一擊即中,鬥獸場向來神秘,今日可破例回答你一個問題。”

扶蘇踹開水晶籠,拖著蛇屍一步步的朝言嬌嬌走去,魅冷的眸中簇著一抹靈犀:“把我和四品雷蛇放一起鬥,是巧合安排?還是有人從中作梗?”

獸女沒想到她會這麽問,眼睛虛虛的轉著,下意識去看言嬌嬌。

這樣的眼神交流已然說明一切。

扶蘇把蛇屍啪的砸在言嬌嬌臉上,鮮血和碎肉糊了她一臉:“這是給你的教訓。”

糊了滿嘴蛇肉的言嬌嬌癱軟的跪在地上幹嘔著:“姐姐,嬌嬌沒有……大,大哥,嬌嬌好難受。”

她虛虛的翹起手指撫著側額,最後昏了過去。

獸女厭棄的掃了一眼:“來人,拖出去。”

再怎麽也是言家的人,不能讓人欺負了,言任伸手擋住鬥獸場的人:“不勞你們動手。”

他俯身把言嬌嬌抱了起來,對上扶蘇紅血絲的眸,帶著歉意:“小蘇,嬌嬌所做之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扶蘇嗤地笑了,臉上寫著不相信三個大字。

她轉身沒入了鬥獸場。

言嬌嬌怕大哥質問她,即便到了言家也遲遲不肯醒來。

言家人擔憂的圍在言嬌嬌身邊,且去問言任事情經過:“是不是小蘇欺負了嬌嬌?”

言任無心理會他們,滿心,滿腦子都是扶蘇涼荒的眸。

他腳上跟長了草似的,再也待不住了:“等嬌嬌醒了,你問嬌嬌吧。”

他匆匆往外走直奔鬥獸場,一眼看到扶蘇踉蹌的走了出來,言任箭步躍去:“小蘇,哪裏受傷了?”

扶蘇薄涼的眸探去,避開他的手:“別碰我。”

“小蘇,別誤解大哥的好意,大哥想關心你。”言任蠍尾的眼尾染了抹焦色。

“嗬,你的關心消受不起。”

“小蘇!”言任強勢去抓她的手,忽的嘶地倒抽了口涼氣,一道銀光如銀針般刺的他疼痛難忍。

明玨深邃沉俊的臉隱在月光下,烏發用龍紋金冠固住,英姿挺立,結實的手臂擋住言任,危意迸出,掃了眼扶蘇流血的手臂,劍眉淡擰,指尖輸出綠光,做了修複後,這才掀開眼皮淡淡地看向言任:“下不為例。”

明玨垂下寬大的袖子,隔著衣裳抓住她的手帶著扶蘇離去。

言任往前追跑了幾步,無力的停下,無力的垂下肩膀。

扶蘇又一次回到壁洞,明玨隻給屬下一個眼神,屬下便懂了:“屬下這就去準備沐浴的水。”

“你要沐浴?那我回避。”

剛要起身,肩膀便被明玨摁下:“你洗。”

“為什麽?”

“髒。”

想反駁的扶蘇低頭看了看,沉默了,是不幹淨。

沐浴的東西準備完畢,明玨點了幾滴玫瑰玉露,繃著臉走了出去。

“很香。”扶蘇嗅了嗅:“今日連鬥兩場,正好放鬆放鬆。”

她躺下,閉上眸,氤氳的熱氣凝成水珠覆在她的睫毛上。

忽地,隻覺渾身湧上一股子灼熱的刺痛感。

她察覺到手臂的不適,抬起來一看,眼睛倏地瞪大。

手臂上布滿了鐵色的鱗片:“是蛇鱗。”

“言嬌嬌的四品雷蛇也不是吃素的。”扶蘇胸口如漲起的海潮,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噴在屏風上。

明玨回頭,鮮血如妖冶的紅玫瑰,他眸沉如錯落的彎月,腳不聽使喚的衝了進去。

**之色衝擊著他,他忙閉上眼,耳根滾燙,呼吸急促,脫下外裳憑著良好的方向感朝扶蘇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