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扶蘇,本君埋人給你看好不好?

“小蘇……”

“姐姐~”言嬌嬌空悲戚的捂著胸口,聲音雖是哽咽的,掩藏的唇角卻是上揚的。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傻的人。

竟主動找死。

嗬嗬。

扶蘇,死吧死吧,你死了,再也沒人跟我搶言家千金的位置了,哈哈哈。

言家人慌了,他們伸手去碰扶蘇。

“啊!”

“啊,好痛。”

壓迫人心的罡風呼嘯而來。

吹向樹,樹木壓頂。

吹向花,花草凋零。

吹向人,人仰馬翻。

言家人如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般嘩啦啦倒了一排。

明玨黑袍銀冠,他的腳木樁般釘在原地,多往前走一步都用盡了渾身的力氣。

逆著的光折在他的臉上,能清晰的看到他麵上、額上出了層汗。

那雙向來沉穩的黑眸如散光珠石,他蜷著手指,一步步的朝扶蘇走去。

“帝君,你……”

明玨猛地回頭,銳箭的眸裹著暗啞的聲音如致命武器:“滾!別碰她!”

他踉蹌跌到扶蘇身邊,調出周身最濃鬱的靈氣為她療傷。

但,她的傷她的血似是不受他控製般。

眨眼的功夫愈合,又眨眼的功夫裂開。

明玨把軟軟的,幾乎扶不起的她抱在懷裏,眼圈炸紅,哆嗦的手控製著力道不敢捏緊,喉結滾動,聲音壓的低低的,生怕大一點會震碎了她:“你說什麽?我在聽。”

扶蘇軟塌塌的手奮力的舉起來,靠上明玨的臉,染滿鮮血的唇貼上他的耳朵,卻是涼的氣:“回……家……”

這兩個字足以讓明玨情緒崩塌。

他喉嚨滾動,聲音暗啞:“好,回家。”

明玨抱著扶蘇路過言家人麵前,她扯了扯他,明玨停下,扶蘇眼裏的光是漠然的,自由的,聲音平的如無人區的死水:“祝言氏夫婦萬壽無疆,祝言家子女前途錦繡。”

“走吧。”扶蘇聲音飄渺。

鮮血如盛開的梅花一滴一滴滴在地上直到消失,就好似……扶蘇不會再出現在言家一般。

“噗呲……”承受不住這等事實的言重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眼前一片黑暈了過去。

言家,人仰馬翻,根本顧不得賓客們。

皇後裙擺拖地掠過門檻,淡淡的掃了眼亂做一團的言家人:“錯把魚珠當珍珠,言家人,早晚有後悔的那一日。”

整整十天,因明玨情緒壓抑,憤怒,奉天城的天都是烏黑的,每個人的心中都籠罩著一層烏雲,好似隨時隨地會下一場傾盆暴雨。

第十一天,帝君宅的府邸掛著雪白的白球,上空彌漫著悲傷的情愫。

“帝王宅何時辦起了喪事啊?”

“你這消息太不靈通了,這都不知道啊。”

“聽說啊,是帝君的心上人,死了。”

“啊……怪不得帝君宅上空總有鳥在嗚咽呢。”

時辰到了,隻見帝君宅的大門敞開,六個身穿喪服,胸前戴小白花的壯漢,麵容嚴肅的抬著一口金絲楠木棺朝外走去。

白色紙錢洋洋灑灑落了一地,好似白雪。

明玨騎著白色的引路馬,身穿白色刺繡雪花緞袍,發髻上紮著一根白色的飄帶。

他的深瞳倒映著銅錢,倒映著行人車馬,倒映著世間萬物,卻隻把扶蘇裝進了心裏。

“嗚~”

“嗚嗚~”

“小蘇啊。”

接二連三,此起彼伏的哭聲響起。

無影朝後望去,眼睛都冷了。

言家人穿著喪服在後追著跑,常姿挎在言鎮的身上,哭的跟李三娘似的。

別看言嬌嬌也穿著喪服,卻塗著嬌豔的紅唇,好似特意打扮了一番。

無影結實的腮幫鼓動:“帝君,那惡心人家來了,屬下要不要攆走?”

明據黑白分明的眸低垂,不知想到了什麽,淡淡的:“不必,讓他們跟著。”

喪葬隊來到帝陵園。

此處的陵園外人沒有資格進來,也沒有資格葬進來。

其他看熱鬧的人都被擋在了外麵,唯有言家人被放進來了。

進來便感覺到一股撲麵而來的森然之氣。

言嬌嬌渾身涼颼颼的,她滾著嗓子,小手軟綿綿的拉著言道的手,聲兒又顫又嬌的:“三哥,這裏怪怪的,怪嚇人的,嬌嬌有些害怕。”

言道安慰的話還未說出口呢,言重刀子般刺人的話衝出口:“你害怕說明你心虛,怎麽?你是怕小蘇的鬼魂來找你麽?”

他幽幽的話讓言嬌嬌的心打了個冷顫,但不能表現出來,她歪著頭,一副純真無暇的樣子:“二哥,嬌嬌為何會怕?嬌嬌對的起姐姐。”

“嗬……”言重嘲諷的笑。

喪葬隊伍停了下來,言嬌嬌親眼看著扶蘇的棺槨下葬後,唇角揚起,起初,扶蘇被明玨帶走後,她還擔心依明玨的本事,也許會把扶蘇救活呢。

不過,現在她提到喉嚨口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扶蘇注定是個短命鬼啊。

不過,讓言嬌嬌奇怪的是旁邊竟然還有一個巨大的土坑,她歪頭:“三哥,姐姐的墳墓旁邊又挖了一個土坑是有什麽其他的說法麽?”

言道搖搖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很快,便知道答案了。

明玨從馬上下來,拿著鮮花坐在扶蘇的墳墓前,輕輕的撫著她的墓碑,呢喃低語,好似在和戀人溫柔的訴說:“扶手,聽聞言家人之前把你活埋過,不如,也讓他們嚐嚐這個滋味兒,如何?”

他說話的聲音並不小,聽到的言家人驚恐的瞪大眼睛。

就說為何跟著過來時,帝君沒有攔著,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帝,帝君,我們已祭拜完,先,先告辭了。”

明玨轉身,白袍同白色的墓碑形成接連一片的雲,他聲音暗啞:“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本君這兒是什麽地方了。”

“方才不是還哭的傷心,難道是鱷魚的眼淚?”

他也懶的聽言家人虛偽的廢話,輕打了個響指,無影點頭,幾個身穿白色喪服的壯一擁而上,將言家人齊齊拉進了土坑裏。

明玨翻身上馬,身姿頎長,聲音毫無溫度:“麵向著扶蘇埋半截,讓他們對著扶蘇好生的懺悔吧。”

“啊!”

“啊救命啊。”

“帝君,你這樣不公平……”言道忽然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