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把扶蘇認回來吧。
最在乎名聲的言嬌嬌情緒瀕臨崩潰。
她癱在言道懷裏,兩條腿踹著:“嬌嬌沒有顏麵見人了,讓嬌嬌去了吧。”
她仰著小臉兒,淚水漣漣,看向言家人:“嬌嬌沒別的過分的要求,隻希望把嬌嬌葬在一個有山有水有花花的漂亮地方。”
言嬌嬌的話讓言家人哭開了。
常姿握著帕子邊哭邊用手砸著胸口,撲過去,抱著言嬌嬌,哭的跟李三娘似的:“我的嬌嬌啊,你這樣說就是剜娘的心啊。”
言重饒是先前再厭惡言嬌嬌,此時也剩下愧疚了,他挺大挺壯的身軀往前挪動著,搓著手,羚羊的眸滿是羞愧:“嬌,嬌嬌,二哥……”
“啊!”不等言重說完話,激動的言嬌嬌捂住耳朵驚聲尖叫著:“不要,不要過來,壞人!”
言鎮一腳踹開二兒子:“滾回祠堂跪著等著家法伺候。”
言重耷拉著腦袋離開了。
“先回去,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言鎮身為一家之主得把場子撐起來。
回到言家,言鎮拿出言家鞭狠狠的朝言重揮去,打的他衣裳破裂,皮膚冒著鮮血。
“讓你沒事跑出去喝酒。”
“讓你惹事。”
“讓你敗壞言家的家風。”
言嬌嬌咬著唇嬌喘著:“不要,不要打二哥了。”
言道寬厚溫柔的手掌捂住了言嬌嬌的眼睛,聲音柔和,跟哄小孩似的:“嬌嬌別看,二哥該打,你不要阻攔。”
垂頭的言嬌嬌唇角勾起抹痛快的笑:言重,被打的滋味很好受吧。
她恨,恨計劃為何失敗。
定是扶蘇這賤人破壞了她的計劃。
賤人賤人,你讓我名譽掃地,我定會報複回來的。
言重被打的呼吸都弱了,被小廝抬下去上藥了。
言家人坐在堂廳裏沉默良久,常姿拍拍言嬌嬌的手:“老爺,我有個法子,就說嬌嬌那時胸口悶,重兒身為二哥給她順胸口呢。”
言道想到那副畫麵,心口不由得發悶,他閉了閉眼,強行忘記:“母親,不妥,看到的人那麽多,那動作根本不像是順胸口……此等解釋隻會欲蓋彌彰,讓事情變的更糟。”
常姿拍著扶手,急的眉頭都擰成了麻花:“總不能毀了嬌嬌吧,男子一向風流,傳出去倒沒什麽,可我們嬌嬌不但是女子,而且是天女……”
言鎮威嚴的掃視一圈:“親兄妹亂來的名聲更差。”
“我決定,辦一個宴會,把扶蘇認回來。”
“什麽!”常姿猛地站起來:“老爺,你在說什麽啊?她若是乖乖聽話還行,她這幅樣子認回來幹什麽?”
言嬌嬌的嘴張圓,眼睛都忘轉了:為什麽。
“不要激動。”言鎮淡定的壓著手:“向世人宣告,扶蘇和嬌嬌對調的身份,這樣一來,便可犧牲老二的名聲,說他是一時衝動,對嬌嬌產生了愛意,到時,既洗清了親兄妹亂來一事,又可大家心疼嬌嬌,豈不是好事。”
“可是嬌嬌的身份……”常姿心裏別扭:“我不想讓別人知道那沒教養的東西是我生的。”
言鎮不高興的拍桌子:“這是事實!”
“三哥~”言嬌嬌的聲兒顫著,小手握著言道的手:“這樣一來,嬌嬌便會離開言家了對麽?”
畢竟,到時都會知道她是個冒牌貨了。
“不會的,爹娘隻是利用扶蘇洗清這次的名聲,你還是言家的小公主,你不會離開言家的。”言道看著他們交握的手,平靜的心起了層漣漪。
他心裏起了自己的小九九:外人知道嬌嬌不是他親妹妹也好,以後他可以……
言嬌嬌的心重重的沉到底。
她知道事情已塵埃落定。
言嬌嬌握緊拳頭,咬著粉唇:她這次太失敗了,還給扶蘇做了嫁衣。
扶蘇,你現在一定很高興吧。
你馬上就變成鳳凰了。
那你也是一隻醜陋的,上不得台麵的鳳凰!
既已決定了,言家開始大操大辦起來了。
他們差人把整個房間打掃出來,布置了一番。
常姿抱著手臂,撇撇嘴:“扶蘇若是知道為了她弄的排場這麽大,估計做夢都會笑出來吧。”
她有些抵觸,又哀歎了一聲:“罷了,看在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份兒上我便勉強接受你吧,到時候好好教教你如何做個乖乖女。”
言嬌嬌躲在房間裏看著這不是她做的一幕幕,淚流滿麵,眼圈通紅:“很快,奉天城的人都會知道我是仆人的女兒了!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常姿把寫好的請帖拿給言鎮:“老爺,這些是請帖,看看還需要請誰。”
“不用看,差不多就行了。”言鎮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一切準備就緒,日子也定好了,也沒有過問扶蘇的意見,直接去了扶家找到了其樂融融聊天的扶蘇。
他們的出現讓扶家人有些訝異,像是有什麽要事。
周敏拘謹的站起來:“你們,你們聊。”
扶蘇在剝毛豆,剝的手上綠油油的,頭也不抬:“有話快說。”
常姿厭棄且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黏糊糊的手,把請帖丟給她,態度就挺居高臨下的:“扶蘇,你的好日子來了,你的夢想也成真了。”
施舍的口吻聽的人渾身不舒服:“你不是一直想被言家認祖歸宗麽,想搞一個什麽宴會,讓大家認可你,還想姓言。”
她翹了翹尖尖的下巴:“喏,你的願望成真了。”
請帖是展開的,很素,白麵黑字,不知道的以為是奔喪呢。
她忽然想到言嬌嬌的生辰請柬,那是紅色燙金的材質,鉤著漂亮的圖案,還熏了花香,格外細心。
眼前這個可謂是粗製濫造。
扶蘇心裏嗬笑,言家對這個親生女兒還真是夠糊弄啊。
扶蘇把裝毛豆的筐壓在請帖上,逆著光,看著常姿傲氣的嘴臉:“想利用我化解親兄妹亂來一事?”
被猜中心思的常姿喉頭一梗。
扶蘇站起來,端著毛豆來到水井前,挽起袖子,頗瀟灑有力量的把毛豆洗了個幹淨,又把髒兮兮的水朝常姿腳下一潑:“滾!我不會去的,誰稀罕做言家的人?過去是我眼瞎,現在我有腦子,常夫人,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我之間老死不相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