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收留了她
於芷清醒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幹淨的臥室，臥室灰白色調，入目所有的物件都設計得簡潔大氣。
每一份簡約設計裏又透著奢華與令人難以發現的別出心裁。
這棟房子就跟房子的主人一樣，外表幹淨別致。
於芷坐起了身體，發現自己的頭發和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都被吹幹了，吹風機還放在床頭的櫃子上，顯然幫她吹幹衣物的那人剛離開。
於芷下了床，扶著牆一跛一跛地挪步出去，就見寬敞的客廳裏，氣質出挑的男人正在開放式的廚房內忙碌。
這人於芷認識，是她的第二任前夫曲禮哲。
曲禮哲也發現了站在牆角的於芷，他漂亮的桃花眼裏盛滿笑意，“餓了吧？你先去餐桌旁坐著，飯菜馬上就好。”
於芷沉默地移到餐桌前坐好，沒再繼續看廚房裏做飯的曲禮哲，而是將讓椅子一百八十度轉了個彎，呆呆地望著客廳盡頭巨大的落地窗。
窗外，整個龍城的夜景好似都能收攏在眼底。
曲禮哲掃了眼於芷，“我買這間公寓，也是因為喜歡那個窗子。”
一個小東西突然跑來輕拱於芷的腿，於芷低下頭，發現那是一個身材矮小的智能機器人，身高隻到自己膝蓋。
小機器人不會說話，端著一個盤子，盤子上有一杯熱飲。
曲禮哲笑道，“它是阿達，我家的小幫手，負責掃地和幫忙拿零食。”
於芷嘴角勾了勾，她彎下腰取了阿達送來的熱飲，剛放在唇邊輕抿了一口，阿達又熱情地端來了一盤堅果，繼續拱她的腿。
於芷記得，以前和曲禮哲結婚時，曲禮哲創辦了一家小型公司，公司研究的主要業務就是人工智能。
她又眼尖地瞥見電視櫃那裏一個拳頭大小的機器人正在縫隙處轉來轉去，機械手上拿著一個海綿似的東西在吸取縫隙處的灰塵。
曲禮哲愛幹淨，想必是為了自己家裏的衛生環境，自己給自己研發的。
這時曲禮哲的晚餐已經做好，他輕喚了一聲，“Dennis擺餐具。”
另一間房裏跑出來一個一人高的機器人，嘴裏回答，“收到指令，主人。”
機器人來到於芷麵前為她擺好餐具，還熱情地自我介紹，“你好客人，我是Dennis，這間屋子的管家，有事情可以呼喚我。”
於芷對這裏的一切都感到新奇。
曲禮哲已經端著菜盤出來，三菜一湯，看起來十分美味。
他坐到於芷對麵，“你失憶了，可能很多事情都不記得，我以前就是研發這一塊的，隻是現在進入商業領域，就暫時把自己的專業擱置了。”
於芷明白，曲禮哲口中的商業領域，指的其實是雷氏集團。
自從為了雷蕾加入雷氏集團後，他就將自己當年小有成就的人工智能公司解散了。
於芷低頭吃著菜，“那挺可惜的，你其實很適合這個行業。”
阿達還在拉於芷的腿，見剛剛的堅果於芷沒有要，它又端來了一盤薯片。
曲禮哲見了皺眉，“阿達，你可以自己去玩嗎？”
阿達臉上笑眯眯的電子眼睛霎時變成了倒八字，哭喪著臉跑去了沙發後麵，卻還扭著腦袋偷瞄於芷。
於芷見了哭笑不得。
曲禮哲解釋，“製造阿達時，我給它設定了可以自行選擇喜歡或者討厭一個人的程序，給了它非常大的權限，所以它才會有這麽奇怪的舉動。”
“那為什麽不讓它能發出語音呢？”於芷終於徹底從前麵難受的情緒裏抽身而出，開始找到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曲禮哲扶額，有些無奈，“以前給它設置了語音功能，可是……”
他看了眼管家Dennis，Dennis機械身體移動，腦袋上的屏幕開始播放一則視頻畫麵。
畫麵裏，阿達正追著一個來家裏的客人怒罵，“我討厭你，你不屬於這個家，你給我滾出去！”
於芷怔了半響，好吧，阿達真的是一個很有個性的機器人。
難怪曲禮哲取消了它的語音功能。
視線一轉，掃到躲在沙發後麵偷瞄自己的阿達，那個小小的機器人臉上的電子眼立刻笑得眉眼彎彎，衝出來像小狗一樣蹭著於芷的腿，於芷甩都甩不開。
曲禮哲認為阿達的舉動十分失禮，他於是吩咐管家Dennis，“把阿達關起來吧。”
緊接著Dennis上前毫不客氣地抱起阿達，將它關到了房間裏。
曲禮哲解釋，“阿達太喜歡你了，卻不知道正確的表達方式。”
於芷微笑，“它很可愛。”
曲禮哲給於芷夾菜，“快吃吧。”
然後狀似無意的詢問，“你為什麽會在馬路上？之前洛尋說他會照顧你的。”
於芷想到兩天裏發生的一堆奇葩事，麵色冷了些。
曲禮哲是一個心思非常細膩的人，看到於芷麵上的表情便沒有再繼續追問。
等到於芷吃完飯後，他又端來了一碗薑湯。
“我將你接回來時，你受了涼有點兒燒，喝碗薑湯能驅寒。”說著又伸了手輕碰於芷的額頭，秀眉微蹙。
於芷則本能地向後縮了縮，躲避著他的手。
“你燒得更重了，喝了薑湯後看看有沒好轉，如果沒有就必須喝退燒藥了。”
曲禮哲說著坐到了於芷一側。
於芷喝完了薑湯，覺得自己應該跟他道別。
好不容易擺脫了洛尋，自家奶奶的醫藥費也暫時有了著落，接下來她有時間自己去工作賺錢，所以不想再和前夫們糾纏了。
“感謝你的照顧，但我需要離開了。”
曲禮哲深眸盯了她半響，長睫微斂，“大晚上的外麵還下著雨，失了憶又腿腳不便，你想去哪兒？”
一句話點醒了於芷。
她失憶女的人設還沒有拋卻呢。
“我是一個成年人，自己完全可以照顧自己。”於芷強調。
曲禮哲笑了起來，俊美的五官看起來柔和無比，“我也不想一直留著你，晚上就在我這兒過夜，明天你想去哪兒我開車送你。”
於芷覺得這樣可行，遂點了點頭，回了曲禮哲安排給自己的房間。
睡到半夜的時候，她感覺頭越來越疼，身體也是一會兒熱一會兒冷。
於芷意識到自己感冒了。
但她不想出去求助曲禮哲。
此時她的房門被人敲了敲，於芷虛弱的回了一聲，“進來。”
機械滑動的聲音響起，黑暗中，於芷看到矮小的機器人阿達屏幕臉上笑得彎彎的機器眼。
阿達端著盤子，盤子上放著的是兩粒藥和一杯溫水。
於芷猜測這些東西肯定是曲禮哲讓阿達送來的。
畢竟那個男人一向細心。
於芷對阿達道了謝，便取了藥就著水喝了。
阿達完成了任務退了出去，又滑進了曲禮哲的房間。
曲禮哲正靠在床頭看書，見阿達進來，他低聲問了一句，“她好些了麽？”
阿達臉上的彎彎眼變成了倒八字的哭喪臉。
臉部屏幕開始播放剛剛錄製的於芷喝藥的畫麵。
那個女人一臉疲憊，臉色蒼白，看起來十分虛弱。
曲禮哲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手裏的書，良久，天然蜜桃色的唇輕啟。
“阿達，我們一起去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