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推演
葉淵等人聽得薑半山如此發問，全都急得吐血。
一長老道：“薑長老，是那小畜生，他沒有離開，他就在葉家附近。”
“是啊薑長老，你離開之後，他便再次潛入我葉家，盜走了我葉家秘術，燒了我們的藏書閣！”
葉淵爬起來，撲通一聲給薑半山磕了一個頭，哭訴道：“請師尊為我葉家做主！我言我已是上陽學宮的人，他說，他打的就是上陽學宮的人！
師尊，他眼裏根本就沒有上陽學宮！
您一定要殺了他啊！”
薑半山渾身顫栗，驚懼不已。
他已經將靈識在葉家附近仔細掃視過，並沒有發現蘇木的蹤跡。
“難道有人庇護他？”薑半山第一時間往這方麵想。
但與秦楊二府家主交談得知，這青玄城，隻有幾個練氣後期，與他差了一個大境界。
誰敢出麵幫他？
“他往哪裏兒逃了？”薑半山出離了憤怒！
一旦讓他知道是何人所為，他一定要將那人全族滅殺！
這不能忍！
葉氏中不少子弟，指著西側院牆，言蘇木又往西邊逃了！
薑半山剛想要追出去，突然之間冷靜下來，他轉身看向葉淵，“他為何再次返回葉家？”
葉淵道：“可能是為了盜走我葉氏秘術！”
“秘術？”薑半山眉頭凝在一起。
“啊！對了，他要取回玲瓏骨！”葉淵被一長老扶著站起後，確定地說道：“對，我了解他，他是那種有仇必報的人，我取了玲瓏骨，他不甘心！”
薑半山此刻有些發呆，一時間都有些緩不過神！
蘇木殺了薑一飛，不僅沒有逃走，還敢殺回來取玲瓏骨？
這人真的不怕死嗎？
還是他將自己當成了透明的？
薑半山震怒！
但同時他也想到了那件打得他手臂皸裂，傷難自愈的霸道兵器。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能再以靈識掃視探測，或許有被霸道兵器隔絕，難以發現對方蹤跡。
必須依靠法器推演，否則根本找不到。
薑半山看著火光衝天的藏書閣，突然抬手，自他的袖口飛出一個銅鏡。
“老夫倒要看看你躲在何處？”
薑半山一揮手，原本巴掌大的銅鏡，被一片赤光包裹，倐然間放大。
咣的一聲，立在地麵上。
銅鏡高丈餘，散發著神秘的古樸氣息。
“映現此地！”
薑半山陡然一喝，將手掌按在了銅鏡上，霸絕的靈氣噴湧，流進銅鏡當中。
銅鏡嗡地一震，原本隻是模糊的鏡麵，仿佛變成了一隻天眼，從上空夜視葉家藏書閣。
銅鏡中的藏書閣，還未燃燒，一片漆黑！
但當有一個身影出現在銅鏡中時，薑半山突然咳出一口鮮血，身體中的靈氣不受控製地被抽走。
他的手像是變成了一個流失靈氣的媒介，玄光閃爍，已經在發光。
薑半山想收走都不行！
強行被銅鏡汲取，薑半山的發絲，原本漆黑如墨，隻一瞬間變得雪白！
就連高大的身影都在這時幹枯許多！
生機被剝奪。
噗！
薑半山再也不敢推演下去，他感覺再推演下去，自己要被銅鏡將氣血抽幹。
僅僅隻是為了映現此地的一角過往，他就將壽元消耗甚多。
簡直不敢想象，到底在推演何處恐怖！
“師尊！你怎麽了師尊？”葉淵察覺到情況不對。
以薑半山的修為，氣血如海，威壓如天，這是一位結丹境的強者啊。
但現在，他如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像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薑半山強行斷開推演，銅鏡‘啵’地一聲，重新變成了巴掌大小，飛回他的袖中。
“咳……”
又是一口鮮血吐出，薑半山身體搖晃，險些摔倒，他擦掉了嘴角的血跡，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他再次取出銅鏡查看，心中駭然。
這是他從一處絕地中找到的秘寶，別說推演一個淬體境的小修士，就是推演同境界的人，也沒有這般凶險過！
但今天，卻出了意外！
若非他強行中斷，很可能將氣血耗幹，死於這場推演。
“難道，那小畜生獲得了一件與銅鏡相同品階的秘寶？”薑半山不得不作此懷疑。
“師尊？”
葉淵看著瞬間蒼老了幾十歲的薑半山，心中驚駭。
薑半山轉過身，看向葉淵與眾人，淡淡抬手道：“無妨！咳……”
又是一口鮮血吐出！
眾人都看得膽戰心驚！
薑半山氣血兩虧，取出一個玉瓶，倒出一顆赤紅色的丹丸，放進了口中。
很快，他就在眾人的注視下，發絲重新恢複烏黑，幹枯的身體，也漸漸恢複原狀。
不再顯那一絲老態！
“師尊？為何不能推演？”葉淵很是後怕。
如果薑半山沒有克製蘇木的手段，那麽薑半山隻要離開葉家，蘇木就隨時可能從某處角落跳出來。
再取玲瓏骨！
可他不是蘇木的對手！
蘇木不死，他永遠都睡不安寧！
薑半山思來想去，總覺得不是兵器霸道幹擾到了他的推演，縱是秘寶，但在一個淬體境的修士手中，又能發揮出什麽作用？
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薑半山卻想不出。
他看向葉淵，問道：“你說他有仇必報？不甘心玲瓏骨被你奪走？”
“是！”葉淵回道。
薑半山沉思後，望著蘇木逃走的方向，沉聲道：“你葉家給我挑出八位淬體後期，我再推演一次，一定要鎖定他的位置！”
一長老立即吩咐一眾年輕子弟踏入院中。
薑半山以他自己為中心，依著卦象，分別立了八個方位。
等葉氏一族中的年輕子弟踏上卦位後，他居中取出銅鏡，先是往嘴中放了一粒赤紅丹藥，將氣血恢複至頂峰。
靈氣翻飛，吹動了薑半山的長袍。
他輕喝道：“映現此地！”
銅鏡嗡地一聲變大，懸浮於薑半山頭頂，緩緩轉動，銅鏡中漸漸再現剛才那一幕場景。
黑暗中，藏書閣。
蘇木的身影甫一出現在銅鏡中，就有一位葉氏子弟‘啊’了一聲，爆成血霧。
薑半山不理睬，繼續強行推演下去。
銅鏡中蘇木入了藏書閣！
畫麵到此，卦象中第二位葉氏子弟也爆成了血霧！
然後就是第三個，第四個！
銅鏡下血氣洶湧翻騰，頃刻之間，八條性命交代在銅鏡之下。
薑半山恨意滔天，並未停止。
就在他以八人為代價，替死推演之下，想要將印記透過銅鏡，打在蘇木身上時。
一隻眸子填滿了銅鏡，擠壓掉了原本顯露的畫麵。
“噗！”薑半山對視其目，仰天倒地，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