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言出法隨
與陰陽魚上下對望，那個虛空符文，呈現出‘十’字。
這與蘇木想象的完全不同。
一是永恒，是開端，本以為同為葉家族譜，竟分出兩道虛空文字。
葉家大宗到底想要幹什麽？
以這樣的手段。
想要欺天？
浩瀚的靈力波動，在蘇木得到這一豎後，衝擊起他的靈識。
他感覺到自己的感知力，發生了一次質的飛躍。
不是探測範圍上的飛躍，是對周圍的明察秋毫，原先感知不到的氣息。
這一刻。
竟被捕捉到。
如地脈中分布的地之陰氣，往何處流動，他都可以感知。
這以往常，是不能想象的。
他沒有轉身，而是將靈識再次推向月離，想要試探一下對方的白虎真意。
哪怕他知道這可能會引起月離的殺意，也忍不住想要試探，隻因為這次靈識增幅太大，給他一種心安的感覺。
靈識籠罩住了月離，小心逼近。
蘇木竟真感知到在月離的腦海中，沉睡著一隻白虎，他的靈識過來，沒有驚到它。
隻是當蘇木想要看清，那白虎守護著的一顆光點時。
蘇木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虛弱感。
好像靈氣被抽空。
力竭了！
“呼！”蘇木趕緊停止靈識探查，身體輕晃後，坐倒在地麵上。
月離扭過頭，看向蘇木，出聲道：“你沒事吧？”
蘇木趕緊搖頭，“我沒事，你要找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啊？”
“一個赤金葫蘆，跟我拇指大小差不多，是我族中一位長輩的儲物秘寶。”月離繼續翻找屍骨。
從她的語氣中聽得出來，她似乎已經不報希望。
“肯定在這裏，我幫你找！”蘇木鼓勵道。
話音剛落。
月離正巧來到下一具屍骨前，從其身下找到一物。
她一下子跳起老高，激動道：“還真被我找到了！你看！”
蘇木連忙湊了過去，看到那赤金葫蘆果然不大。
與月離纖細的拇指大小相似，上麵的血跡早已凝固，隻剩下一觸即掉的血粉。
月離將赤金葫蘆在手中摩挲幹淨。
數百年過去，它依舊如新。
月離探出靈識感應赤金葫蘆，臉上流露出難以抑製的喜悅。
“就是它！”
“恭喜恭喜！”蘇木想以靈識探測時，被一股意誌阻擋。
月離突然瞪大了眼睛，看著蘇木，“你好像跟之前不一樣了！”
“有嗎？”
蘇木還以為他探出靈識被月離給發現，但看她的眼神，似乎不是指這個。
月離隻是凝神思索後，打量著蘇木，說道：“你是凡骨，但你給我的感覺又不是凡骨，你到底是什麽人？你應該不是青玄城原住民！”
“我是！”蘇木回答得很幹脆。
他不想在這些問題上跟月離多說，而是問道：“這裏邊有什麽？值得你大費周章從極遠的地方找過來？”
“當然！”月離將赤金葫蘆一收，突然眯眼微笑道：“目的已達到，我們走！”
“好！”蘇木欣然同意。
這趟之行，他的收獲也足夠巨大。
月離看向四周，又看了看那塊紅色巨石，臨走前歎道：“這顆紅色巨石可惜了，時間太長，神性不在，要不然該搬走的。”
蘇木在離開前，也最後一次釋放出靈識，探測洞內細微處。
被他發現了幾件斷劍。
竟都是比玄鐵還高一級的神鐵材質。
雖神鐵神性都已失大半，但還留有一絲。
等回到青玄城，找煉器師熔成鐵水，重新打造一把劍，做防身用，可比現在有兵器不敢用，好上太多。
月離看著這些斷劍略有驚訝。
她看蘇木似無意中翻找出的斷劍，竟都是些神鐵材質，隻能感慨蘇木真的運氣好。
蘇木說她能找到，她下一刻就找到。
這嘴就跟聖人的言出法隨差不多。
怪事！
兩個人爬出石門，再一次回到外麵的空間後，月離問道：“我們還是從水道那邊出去嗎？”
“不用，順著這邊往前走，有出口，是進入山洞前的另一條岔路的方向，沒有水，但這邊很窄，要爬一段裂縫。”
蘇木沒有詳細解釋。
因為要爬的那段裂縫，並不算短。
主要是他不想再過水道那邊，漂浮不盡的屍骨，有些瘮得慌。
“也好。”月離立馬讚同。
她也不想從原路返回。
兩人往擋水石門相反的方向，走出約一裏後，前路上斜，開始陡峭。
這裏沒有發光物，漆黑一片。
蘇木將火元珠拿在手中，照亮前路，與第一次來時不同，他發現這裏的裂縫，擴張了數倍不止。
原本需要爬過去的一些地方，能容納三人並行。
變化巨大！
不過往上攀登了兩裏左右，之前說過的裂縫，還是出現了。
與地心處的巨變相比，這裏仿佛有了變化，但很小。
兩個人從狹窄的縫隙中，一點一點往上爬去，新鮮的空氣，也逐漸傳遞下來。
蘇木長籲了一口氣，說道：“馬上就能回到先前的那個洞內的岔路口處。”
月離向上爬過一條窄道，臉上除了塵土，就是汗珠。
她還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
聽到蘇木這麽說，她便好奇道：“你到底經曆過什麽，竟需要從這樣的地方掙紮求生？”
蘇木苦笑道：“不提了，你在青玄如果呆的時間足夠長，自然就會知道！”
這種不光彩的事情，現在的他，還沒有勇氣能夠平靜地說出來。
兩個人繼續往上爬了三十多丈，終於熬過了那條狹窄的縫隙，上方不僅有了光亮，還有了微風。
“出來了！”蘇木借著微弱的光亮，向上跳起。
一個縱身，氣禦足少陰腎經，輕身而起。
月離緊隨其後，也衝了上去。
當兩個人站在一處寬闊的平台上時，相互對視一眼，全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蘇木的白衣，已經爛成一縷一縷，活像一個叫花子。
月離也好不到哪兒去，紫衣也爛得不能穿了，露出一片又一片雪白。
好在關鍵部位，都材質驚人。
沒有絲毫破損。
笑過之後，月離突然給了蘇木一塊玉佩，笑道：“如果有一天，你到了大離城，一定捏碎這塊玉佩，我帶你吃遍大離城每一家酒樓！”
蘇木接過玉佩，見上麵刻著一個‘離’字。
他突然間有些不舍，“你要離開青玄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