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即是天
再次靠近古祭壇，蘇木才看到了這裏發生的變化。
那一弓之威，確實很強。
但遠不能跟那位紅袍坊主相比。
聽人議論，古祭壇上的秦懷風，以靈氣築起一道牆，擋住了部分異力。
不過，秦懷風自己也不好受，森森白骨暴露著，淌血不止。
古祭壇的周圍，沒有了那些練氣境的長老守護，再也擋不住想要看清古祭壇真容的看客們。
他們組成的防線，被人群衝散。
蘇木也趁機往前擠了過去。
站在古祭壇上的秦懷風，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人群，已經來不及喝斥。
他的注意力全在遠處。
生怕再被偷襲，破壞了古祭壇，影響到薑半山對他的信任。
眾人踮起腳，向古祭壇上觀看，湊得近了，也就看得清些。
古祭壇與往日有了很大的不同。
往日裏這邊破敗不堪，都以為隻是一些很堅硬的石頭堆砌起來的。
卻沒想到，先後經曆兩次炸響，古祭壇周邊的建築都倒塌了，它卻沒受一點影響。
古祭壇共有三層。
每一層被清理過後，其基座上，竟出現了神秘的符文。
以前根本就看不到這些。
那些符文早已被塵土覆蓋，很多經常出入這裏的人，記得基座是平坦光滑的。
原來，這才是它原本的樣子。
但是靠近的眾人，沒有一個能認出那是什麽樣的符文印跡，如自然形成的，很是神秘。
這是在外圍根本就看不到的細節。
蘇木也被這些奇異的符文給震撼到，這些符文居然跟自己得來的那四本書中的文字，在某種角度下，有些相似。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錯覺。
因為古祭壇上的這些，並不是所謂的字。
正看的入神，不遠處傳來了一陣**。
薑半山到了。
與他一同來的，有葉淵、葉詠梅，秦家家主和秦天，楊家家主和楊銘。
這些人剛一出現，立即就將附近的人轟開。
薑半山麵色不悅地上了古祭壇，看著迎下來的秦懷風，喝斥道：“不是讓他們別靠這麽近嗎？怎麽都到壇下了？”
秦懷風老臉通紅，把受傷的手臂往前挪給薑半山看。
“前輩，有人搗亂，剛才一股異力來襲，要毀祭壇，若非我警覺，以秘術擋下，這祭壇怕是要炸開。”
秦懷風撲通一跪，任手臂淌血，以明誌。
薑半山嗬道：“你未免想得太多，連我都毀不了這古祭壇，這青玄誰人能……”
話說一半，薑半山想起了那天晚上看到的那隻眼睛。
他覺得對方也許可以。
但這種事情，不可能說給秦懷風聽。
他便道：“何人破壞此事？”
秦懷風伸手指向豔陽樓，“我已派人去搜，想必也該搜到人了。”
葉淵突然在身後道：“師尊，難道是蘇木？”
薑半山沉吟思索。
秦天道：“師尊，恐怕也隻有他了，在這青玄城，唯有此人，無法無天，敢叫板我秦家與楊家。”
楊銘也道：“定是此人。”
薑半山聽著三人這麽說，沒有開口表態，靜靜地登上了古祭壇。
他何嚐不知道？
可是，他感覺自從到了這青玄城，就諸事不順。
結丹境的靈識，竟然無法鎖定一個小小的淬體境修士，就跟瞎子一樣。
這青玄城是真不能呆了。
再呆下去，這條老命，估計要交代在這。
必須抓緊時間返回上陽學宮。
隻有如此，才能借助上陽學宮與熟悉的環境，報殺子之仇。
薑半山的態度，讓葉淵、秦天與楊銘皆怔。
但無人再敢提此一句。
登上古祭壇的薑半山，也並非沒有做出反應，此刻，他雙手畫圓，兩道金色的氣流，順著他的手尖追隨。
宛如兩條真龍。
這與薑一飛曾召出金劍時，極為相似。
但薑半山施展此術，威力強大許多。
“鎮！”
薑半山畫圓一推，一道氣流衝天，宛如水底氣泡上湧。
這氣泡隻衝天三丈，便嗡地一聲落了下來。
砸落在古祭壇上，如真實的水流一樣，向著祭壇四周流淌，水流湍急，驚呆了眾人。
這水流過處，所有人都不受控製地跪在地上。
向薑半山表示臣服。
水流下祭壇，淌向四周，無數看客，想要避開這水流，卻避無可避。
被這水流沾身，盡皆如在祭壇上的那些人一樣，也跟著跪向薑半山。
無數人心底咒罵。
但無可奈何。
這就是強者的威嚴，強者一怒，流血飄櫓。
隻是震懾，已是仁慈。
水流衝向四麵八方，人群一層一層跪了下來。
蘇木甚覺奇怪，難道被薑半山給發現了，他在用這樣的方式，逼自己現身？
好不容易潛伏到這麽近的距離，他怎麽會因為這點羞辱，就前功盡棄？
看著周圍不少人頑抗抵擋這股意誌。
他也假裝難受了一下，就蹲了下來，看著水流向身後，蘇木發現這水流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幹擾。
這所謂的強者之威，居然影響不到他。
而且，更奇怪的一件事發生了。
這些流淌過他腳下的水流，居然引動了蘇木氣海中的不死經文，使它自行運轉。
這是靈氣？
結丹境強者的靈氣，還能這麽用？
蘇木抬頭看向台上的薑半山，真想把這些靈氣都納於氣海，但這麽近的距離，太過危險，他並沒有這麽做。
而是立即阻止不死經文吸收靈氣。
好在，不死經文受他意誌，沒在轉動。
流淌過蘇木腳下的水流，又漸漸向後邊流去。
古祭壇上的薑半山，看著數千人圍繞在祭壇前，全都跪拜在地，並無異常。
這才雙手逆向畫圓，將散出的靈氣悉數收回。
所有人感覺壓力，頓時一輕，全都趕緊站了起來。
不少人低聲抱怨起來。
“好恐怖的氣息，隻是散出這麽一縷，就讓我不自控地跪下臣服，我可是淬體圓滿啊。”
“你才淬體圓滿，我已練氣，不也跪下了嗎？”
“他這般行事，無異於羞辱我等！”
“你能把他如何？那可是結丹境的強者，這樣的人，即便在青龍城都不多，在這青玄城，他即是天！”
一語驚醒夢中人。
對啊！
在這青玄城，上陽學宮這位長老，那就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