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問題

薑如煙沒想過,薑雪兒的口中能說出這種話的。

薑雪兒理性又直板,素來是不會說些小女生喜歡的話,而且也不愛看話本子與戲文。

這種話更是遑論能從她的口中聽到。

若非薑如煙知曉薑雪兒前去江南是為了收拾爛攤子,怕不是同其他人一樣以為她是去會情郎了。

“你會說這話倒是奇怪的。”薑如煙忍不住說道,“若是你的話,就算是覺得我們合適,也該是從什麽權勢來解釋。”

薑雪兒猛地一拍手,顯然是分外同意薑如煙的話。

“江秋寒的權勢還需我來說?他是什麽角色呀,那可是現下朝堂最紅的權臣!”薑雪兒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拔高,她極快的壓低嗓音,悄悄地繼續說道,“自從江秋寒擒拿叛軍後,他名聲大噪,不單單是受了許多封賞,最重要的是被賞賜了帶兵入宮的權利。”

薑雪兒忍不住咋了咂舌,就連薑如煙也是一怔。

“帶兵的權利?這豈不是兵符給了一半?”薑如煙詫異反問道。

老皇上去世後,少年天子的權勢一直不穩固。

朝堂權勢四分五裂,人人居安思危,每個人都忙著鞏固自己的權利,誰也不在意新皇。

在這等的情形下,還將至關重要的兵符賞出去一半。

這幾乎是自取滅亡的手段。

“是呀,這件事對其他的權臣帶來了極大的影響。據聞,朝中甚至是成立了反抗宦官當權的派別,說是要找尋機會給予江秋寒致命一擊。”薑雪兒小聲地說著。

她忽然眼神一凜,方才還興致勃勃的神情也是驟然收斂起來。

薑雪兒冷冷望向麵前不遠處,薑如煙順著她目光看去,隻見薑蓁蓁正淚眼汪汪地站在陳琪年麵前。

薑蓁蓁哭的好生不委屈,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

而陳琪年則是連連點頭,一副聽得分外認真的模樣。

薑蓁蓁聽到她們二人的動靜,紅著眼朝她們看去,隨後便是舉著帕子哭的更加起勁,肩膀甚至都是一顫一顫了起來。

可陳琪年在看到薑如煙時,方才還微微不悅的神情卻倏地一變,他頗為詫異地看向薑蓁蓁,問道,“你說的那個人是如煙?”

陳琪年對自己的稱呼倒是有些嚇著薑如煙的。

她猛地被口水嗆著,連連咳嗽了兩聲。

薑蓁蓁聽著這稱呼,大抵也是明白了什麽,隻得訕訕賠笑道,“大抵是看岔了,認錯了人。”

說罷,薑蓁蓁便是灰溜溜地尋了個借口,趕忙從三人麵前離開。

“小年,你什麽時候和薑蓁蓁混在一起了?”薑雪兒倒是分外熟稔地上前拍了拍陳琪年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陳琪年倒也不排斥,欣然接受了薑雪兒這一行為。

早些時候在信裏,薑雪兒的確提到過自己認識了一個很有趣的將軍友人。

可是薑如煙從未想過,這位友人竟然就是陳琪年。

“就方才的功夫,她與我說有人毒殺了她最愛的一池鯉魚,問我能不能幫她找到那人。”陳琪年說著又是忍不住蹙眉,“我還說誰會閑著沒事做毒殺她的鯉魚,她與我說那人怕是與她積怨已深,殺鯉魚事小,就怕日後對她的性命也會有所威脅。”

薑雪兒聽了這話,笑的連連拍掌,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

“難不成你還信了這話?”薑雪兒反問道。

陳琪年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一副有些不耐煩的模樣,“哪裏的話,我怎麽會閑著沒事做插手尚書府女眷的私事。更何況聽她說的就像是女眷們私底下的小把戲,還犯不上由我代表宗人府出手。”

說罷,陳琪年便是望向薑如煙。

自從上次黃家村一事後,薑如煙便是沒有再與陳琪年有所聯係。

“起初我還以為是其他女眷,不曾想著她說的人是你。”陳琪年道,他瞧著疲倦了不少,似乎這幾日都不曾好好的休息,“不過想來也是她胡謅的話語,隻想借著宗人府向你施壓而已。”

“你就這般信任我?”薑如煙反問道。

她瞧著陳琪年臉色微變,倒是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那池鯉魚確實是我殺的,不過我用的是她給我的毒。”

薑雪兒與陳琪年同時詫異地看向薑如煙,儼然是不知曉有這一事的發生。

尤其是薑雪兒,她連忙伸手拽住薑如煙胳膊,分外擔心地又將她重新打量了一番。

“薑蓁蓁居然敢對你下毒?這個小賤人,我就說她不甘心就當個尚書府的嫡女罷,既然她敢出手,就等著我讓她好看!”薑雪兒惡狠狠道。

她的眸中透著一股子恨意,叫薑如煙瞧的都是有些害怕。

冷風拂麵,吹的薑如煙搓了搓手臂。

她仰頭瞧了一眼天際,方才還放晴的天色如今卻是有些開始起風了。

這風好似在宣告什麽,吹的薑如煙心底沒由來地心顫。

不安愈發在心底蔓延,恨不得吞噬掉薑如煙的心智。

她緊緊攥住衣領,焦急對著陳琪年問道,“薑蓁蓁除了說這個,她還說什麽了?”

陳琪年雖然不解薑如煙的突然變化,但仍舊是答道,“除了說毒殺鯉魚一事,她便是向我問了兩嘴關於黃家村的事情。她似乎知曉了大夫人的死與黃家村有所關聯,隻是知道的很少。”

沒錯了。

薑如煙眉頭緊鎖,她認真道,“琪年,大夫人死的那日,在梨花院拖住我的人就是薑蓁蓁。她不可能不知道黃家村的事情,而且她許是尚書府與黃家村兩處地方重要的聯係人。”

當薑如煙此話一出口,陳琪年立馬明白大事不妙。

他顧不得多解釋什麽,轉身便是朝著外院趕去,而薑家姊妹亦是快步跟上。

“那日我們從黃家村回來後,宗人府和大理寺一直在調查關於黃家村的事情。但是奇怪的是,黃家村所有的村民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陳琪年抿了抿唇,神色愈發凝重了起來,“整個村子從未存在過一樣,所有的人生活的蹤跡,全部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