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四春

原本置於腹中的兩顆光球,卻怎麽也找不見了蹤影。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九世為帝,慕傾瑤的得失感並沒有那麽強烈,現在的收獲已經超過了她的想象。

而不遠處慵懶躺在**的洛雲塵卻對自己在夢境中的得失顯的不那麽關係。

手中舉著一張銅鏡,對著那張英俊的臉龐翻來覆去的照了個遍。

“真是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啊,這模樣被母親看了不知會怎麽想呢?恐怕用不了多久整個修仙界就回傳出洛神帝子縱欲無度了。”

洛雲塵隨手將手中銅鏡一丟,銅鏡在空中旋轉幾周,化成點點光斑在空中消散了。

隨著兩人各自的內心活動,時間逐漸推移,已經日上三竿,幾近晌午。

幾道唧唧咋咋的聲音,由遠及近傳入太玄峰。

幾道身影也由遠及近,淩空虛度到了太玄峰洛神帝子的府邸。

幾道身影均身著素衣,身上飄帶隨風縹緲,遠遠看去好似仙女下凡一般。

可才一臨近太玄峰帝子府邸,仙子下凡般的景象便黯然失色。

帝子府邸的院中,漢白玉製成的短橋上,一道身著素色青衣,青衣之上飄著幾道淡紅的身影靜立於上。

【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

就連遠處蓬頭垢麵一臉困意的洛雲塵見得這一幕也不由得感歎道。

“呸呸呸!我在想什麽呢?難不成是小爺我色欲熏心了?”

慕傾瑤聽得洛雲塵的心聲,神色為之一震,耳根處竟然泛起一抹紅暈。

且不說前幾世身為帝王如何如何,就是這一世,出身豪門,加之天賦異稟,在琅嬛福地的精心培育下沒有多久就身居神女之位。

就連琅嬛福地的族老也對她尊敬有加,族中年輕同輩弟子見她之後甚至都很少有敢於抬頭直麵於她的,像洛雲塵這樣略帶曖昧意味的讚賞之語,慕傾瑤恐怕已有幾萬年沒有聽過了。

此時,慕傾瑤的目光也落在了洛雲塵的身上。

或許是習慣了不修邊幅,洛雲塵此時蓬頭垢麵,衣衫不整,再加上稍帶憔悴的麵容,很難不讓人多想。

“參與神女。”

幾道素衣侍女施施然從空中落於慕傾瑤的麵前,為首的大侍女帶頭朝慕傾瑤施禮。

“嗯。”慕傾瑤低“嗯”一聲算是應過了。

“神女,主母有請神女與帝子一同前往主殿會見賓客,神女可否還有要事可做?”為首大侍女轉身從一位侍女手中接過一杯清茶,遞向慕傾瑤:“此乃洛神仙女特產碧瑤仙韻,主母親自為神女調製。”

“暫且無事,待我謝過雪姨。”慕傾瑤接過青色瓷杯,輕抿一口。

清茶入口,初淡苦,後清新入脾,令人精神豁然通達。

原本積累了一夜的疲憊,瞬間消散。

就算是慕傾瑤也是眼前一亮,心中不由讚歎,“不愧是洛神仙族。”

大侍女堪堪施禮,而後道:“那還請神女稍待片刻,待我等幾人將帝子安頓好,便即可起身,您覺如何?”

“如此甚好。”慕傾瑤點頭示意後,轉身端著青色瓷杯繼續欣賞起池塘中不斷翻騰的錦鯉。

“奴婢參見帝子。”

素衣婢女紛紛向洛雲塵施禮。

“探春、惜春、元春、迎春,我和你們說過幾次了,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有著前一世經曆的洛雲塵對於家族中種種規矩有種發自內心的抗拒。

多年來的堅持,讓族中多數不合理的規矩得到了根治,但是畢竟還不是他當家,在其父的強硬要求下,很多規矩還是留存了下來。

不過,家中女婢、下人被他教訓過幾次之後便在私下或這單獨遇到他的時候不再像見到其他族中大人物那樣拘謹。

而他強烈要求不必對他施禮這件事情上,也在下人中達成了一致,在私下無人時,便也就不對他施禮了。

大侍女探春上前一步,低聲道:“帝子,琅嬛福地的神女還在院中,若是我們不知禮數,被神女看去,怕是要笑話洛神仙女管理不周了。”

洛雲塵心中細想覺得也是這個道理,便也不再去糾結此事。

隨後四名侍女跟著洛雲塵進入了臥室。

沒多久,便有幾道聲音傳入慕傾瑤的腦中。

【探春,這個我可以自己來的。】

【喂喂惜春,你怎麽回事?那是我的貼身衣物。】

【哎哎,元春、迎春,衣服我可以自己穿的,喂喂,這裏不能**啊!】

……

遠處,俯身在漢白玉扶手上的慕傾瑤臉上露出一抹輕笑,低聲道:“洛神帝子這位紈絝子弟,也不像外邊傳的那麽不堪啊,怎麽連幾名小小的女婢都應付不了啊!”

“昨日還以為他是刀子心豆腐嘴,看來就是個碎嘴子的搞笑男吧。”慕傾瑤會亂想著。

隨著不斷傳入慕傾瑤腦中的心聲,慕傾瑤知道洛雲塵終於是準備妥當了。

一如既往,以洛雲塵為首,一眾人再徒步走向洛神仙vn的主殿。

主殿中,此時,雖然不同於昨日賓客滿堂,卻也因,慕傾瑤這堂堂琅嬛福地的神女昨日未曾離去,而導致琅嬛福地眾人也無法離去。

幾人才從大殿階梯露頭,便見到,洛神仙族主母雪晴和琅嬛福地一位長老為首的眾人站在殿門處迎接二人。

雪晴體態華貴,身著燙金大紅禮服,頭戴紫金鳳霞冠,遠遠看去竟有帝王之姿。

此時麵帶輕笑,若初陽一般和煦、溫暖。

這一道和煦笑容將洛雲塵這一夜鏖戰後疲憊一掃而空,原本慵懶的體態也在一瞬間顯的神采奕奕。

洛雲塵卻是翻了個白眼。

【老媽啊!怎麽又用這招!這會讓我透支身體的,要學會養身,養身啊!】

身旁慕傾瑤好奇撇了洛雲塵一眼,轉頭看向殿門處的雪晴,瞬間,全身暖意流轉,就連她本身攜裹的寒意,也隨之逐漸消散。

麵對這種情況,慕傾瑤起先有些不知所措,剛準備防禦,便又感不對,細細品味,夜間夢中,經脈受傷,出夢後雖然沒有明傷,但是還是留下了一絲問題。

此時,被這和煦一笑掃過,那些小問題竟然也是一掃而空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