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張家最後的掙紮

“我張家危矣。”張老爺子此時仿佛又老了幾十歲,事情遠遠地超出了他的估計。

“爸,事情還沒到這個地步吧?”張國富擔憂的說道,其實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話。

因為他張家和吳家走的太近了,屬於是利益捆綁的那種,秦風如果要複仇,必然要先清除掉與吳家有關的那些家族,砍斷吳家的臂膀,讓吳家最後成為孤家寡人。

而他張家很不幸就成為了秦鋒殺雞儆猴的那隻雞,而且是張家人自己主動送上去的。

“老二一家可以肯定是秦鋒做的,現在的他比當初行事是更加的無法無天,既然他已經如此狠辣的出手,那就說明我們張家是他一定要鏟除的,這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他是要拿我們張家來震懾一批人、逼退一批人,你知道嗎?”張家老爺子不愧是吃了幾十年的鹽,經曆過無數風浪的人,問題看得很準。

“那我們可以......”張國富還想掙紮一下。

“換做是你,你會罷手嗎?”張家老爺子反問道,這一下就把張國富給問住了。

是啊,換作是他張家,有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又豈能收手?

權利沒有鬥爭的時候還可以相互妥協,一旦開始鬥爭起來,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麵,絕對不可能罷手,因為一旦鬥起來,就不是你一人一個家族在爭權奪利,而是一幫人在相互鬥爭。

鬥輸了的人下場是無比淒慘的。

“老二是啥情況?”張家老爺子開始問張國強的事情。

“老二是接到李慶的電話從姑蘇開車過來的,然後出了車禍,弟妹也是接到電話去現場,在距離現場二十多公裏的地方出的車禍,警方初步調查的結果是弟妹嚴重超速,被後方車輛追尾的時候,打方向盤車輛失控衝了出去。”

“而且,而且......”張國富吞吞吐吐,顯然又不是什麽好消息。

“老二出發去滬海前,曾經和一個手下的老婆在外麵,小東經過屍檢初步認定為醉駕。”

“好,好啊,他們父子兩個可真是張能耐啊,孽子啊,孽子啊......”聽到這消息,張老爺子怒氣而笑,心裏也不知是什麽滋味,竟然氣急攻心一口氣沒上來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爸,爸......”張國富一下子驚慌失措,趕緊叫著,就準備叫人,卻被老爺子狠狠地拉著手。

“先不要聲張,你當務之急是趕緊處理後續,特別是老二的事情,讓那個女的趕緊出國,永遠不要再回來。”此時的張老爺子頭腦很是清醒,此刻對張家危害最大的反而就是老二,畢竟他是姑蘇的三把手,一旦這樣的事情被曝光出來,那絕對是大地震,自古以來,色字頭上一把刀,一旦生活作風出問題,那就是拔出蘿卜帶出泥,後麵一堆的事情都會被陸續爆出來。

到時候,張國強不僅人死了,而且名聲也全完了,首先在輿論上和道德上就站不住腳,即便願意支持他張家對付秦鋒的人此時也會保持沉默,因為那個時候,張家就是一攤屎,誰沾染上誰臭。真到那個時候,張家就真的成了棄子啦,任人宰割。

仇可以晚點報,但是張家必須在,一旦張家不在的話,仇報不了,還會死無葬身之地,浸**官場幾十年的他自然深諳此道。

“好狠毒的小子啊,你這不僅是要張家人的命,還要讓我張家身敗名裂、遺臭萬年啊!”等到張國富離開之後,張老爺子眼神陰翳的說道。

“我張興和能從當初一個工廠的工人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地步也不是泥捏的,既然你要鬥那我便和你鬥一鬥。”張興和就是張老爺子的名字,此時的他看起來已經有點癲狂了。

其實這也能理解,因為和吳家是同氣連枝,而吳家又和秦鋒是不死不休的局麵,秦鋒既然要和吳家鬥到底,那自然要先鏟除他張家這樣的家族,吳家如果是參天大樹的樹幹、那麽像張家這樣的家族就是枝枝叉叉,不先把枝枝叉叉修理好,搞不好就會誤傷。

最重要的是,秦鋒和吳家的鬥爭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兩家鬥爭,正如前麵說的,這次鬥爭會裹挾無數的豪門家族,勝了自然賺的盆滿缽滿,敗了也是下場淒涼,其實還有一個深層次的原因,那就是之前吳家和秦鋒的鬥爭,其實是觸及了一些底線,刺激了某些人的敏感神經,特別是軍方敏感的神經。

但是那個時候也是形勢所迫,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而那次鬥爭的結果以吳家為首的這一派自然是贏了,贏了的好處就是排坐坐,分果果,他張家就是既得利益者,否則他又怎麽可能更進一步,來到燕京呢。歸根結底,位置就那麽多,誰都想更進一步,尤其是他這種真正從基層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爬上來的人,更是向往更高的位置。

畢竟,男人不可一日無權,這已經是刻在骨子裏的東西。

此時的張興和雖然充滿鬥誌,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麵卻有一種不安,這種感覺在二兒子一家三口一夜之間全部死了之後,越發的強烈,那是一種事情超脫他掌控的感覺,這種感覺很不好。到了他這種位置,就是喜歡掌控別人,一言一語就可以決定很多人的命運。

而秦鋒現在給他的感覺就是陌生。

......

同一時間,燕京白家。

西山一棟小院子裏麵,院子不大,但是五髒俱全,靠東邊的空地上全都種滿了小菜,一個滿頭銀發,臉上滿是老人斑的小老頭帶著一個草帽,坐在馬紮上拿著小鋤頭再除草。

“白老,家棟來看望你啦!”就在這時,一個50多歲的男人來到菜地裏說道。

“讓那小子進來吧!”似乎也是累了,白老爺子慢慢地站了起來,用手錘了錘腰,撿起小鋤頭、搬起小馬紮慢慢地向走廊走去。

洗完手,端起一個紫砂壺,呷了一口茶水,慢慢地坐在了搖椅上。

“爺爺,孫兒來看你來啦!”就在這時,白家棟兩隻手拎著東西走了進來。

“坐吧!”白老爺子示意他坐下。

“爺爺,最近我找到了一攤子好酒,今天特意帶給您嚐一嚐。”說著就把一壇子酒放在了桌子上,並打開了一個紙包,裏麵赫然是花生米。

說著,就打開了這壇酒,把桌子上功夫茶茶杯裏的水倒在了地上,然後滿上。

“這是什麽酒,好香啊,聞起來還有一股藥香味。”白老爺子趕緊放下紫砂壺,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顯然是勾起了酒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