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囚禁歲歲

賓利駛進南山,穿過兩側層巒疊嶂,沿著盤山路,途經各種彎彎繞繞,最終停下。

程歲百般掙紮,抵不過陸厭的頑固和堅持。

她的嗓子徹底啞了,眼皮紅腫,腦海裏意識不清,隻呆呆坐著。

陸厭下車後繞到她這邊,將她攔腰抱起來。

高大挺拔的身影闊步向前,修長有力的手指牢牢禁錮她,程歲沒有一秒逃脫機會。

這裏是個別墅群,卻沒有任何人居住,除了今晚被迫前來的程歲。

陸厭從後擁著她,像木偶戲那樣,他動一步,帶著她動一步。

“歲歲你看,這裏的裝修都是暖黃色調,很溫馨對不對?那個沙發,是我自己去家具店試的,很柔軟,你也會很喜歡。”

陸厭帶她往廚房走:“我買了兩個雙開門大冰箱,到時候放滿你愛吃的冰淇淋。

右側的那些櫃子用來給你裝零食好不好?每天都填得滿滿的。”

程歲沒有任何回應。

陸厭帶著她穿過客廳,前往庭院:“你看,左牆角那裏有一棵桂花樹,是你最喜歡的,也是我當年親手種下的。

現在這個月份它開得正好,過幾天我們一起打桂花,然後做你最愛的桂花釀好不好?”

三分鍾後,樓上書房。

“你看那個架子,上麵全是各種動漫書,還有很多珍藏版,是我出差R國時買的,你可以坐在落地窗前一邊曬太陽一邊看,好不好?”

程歲有了反應,她伸手掰開陸厭橫在她腰間的手臂,轉身,抬頭看他。

男人眼裏含著期待,希望能從她嘴裏聽到‘喜歡’二字。

程歲伸手拍了拍自己,嗓子嘶啞著艱難蹦出一個字:“我……”

停了兩秒,又說:“想……”

喉嚨已經痛到不行,即便是最普通的吞咽口水動作,都會牽一發而動全身。

但程歲依舊堅持,她張嘴,半天發不出一個音階。

隻好將左手掌向上攤開,再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伸出來,在左手掌上挪動前行,比作走路的樣子。

不過三步,終於說出最後一個字:“走……”

陸厭僵在門口,眼裏的光彩逐漸變暗。

他已經想不出什麽辦法能把她留住了。

程歲有些急,她伸手去抓他的衣袖,輕輕晃了晃,提醒他回複。

陸厭嗓子沒啞,卻像啞了一樣,說不出一個字。

他張嘴,看著她的眼睛,搖頭。

程歲以為他沒聽清自己剛才說什麽,便轉身去書桌上拿紙筆,規規矩矩,一筆一劃寫下那三個字。

陸厭壓根不去看,他極力避開紙上的筆跡,轉身匆匆下樓離開。

程歲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沉默站在原地,玄關處的門被關上時,她徹底融於黑暗。

屋子裏很靜,隻有牆上掛的鍾表傳來機械轉動聲。

像是瞬間回到三年前,回到那些個獨自等待充滿煎熬的夜晚。

這裏每個房間的窗戶外都安了鐵欄,監控更是數不勝數。

她根本逃不出去。

程歲坐在二樓樓梯口,靠著欄杆努力思考陸厭這麽做的原因,卻怎麽也想不明白。

此刻,陸厭驅車抵達老宅。

他剛走進客廳,就和下樓的柳蓉迎麵碰上。

“你派人燒了程歲租的房子?”陸厭身上還沾著外麵的寒氣,說話有些衝。

柳蓉仍保持高傲姿態,供認不諱點頭,完全不當回事:“這隻是給你的一個教訓!”

陸厭卻逼近一步,眉梢帶著戾氣:“所以也是你派人把她藏起來了?”

柳蓉麵露驚訝,這件事出乎她的意料,皺眉道:“你在胡說什麽?”

陸厭眼裏露出焦急神色:“她失蹤了,我找不到她,不是你把她藏起來還能是誰?”

“胡言亂語!”柳蓉很生氣,她最討厭別人給她亂扣帽子。

陸厭突然轉變態度,不再強硬,對她服軟乞求:“媽,你把她放了好不好?我保證再也不會和她聯係了,你別傷害她。”

柳蓉氣得快要立刻發病,她怒拍樓梯扶手:“不是我做的!你少來我這發瘋!”

“怎麽可能不是你!”陸厭急得不行,眼眶隱隱泛紅。

柳蓉咬著牙出聲重複:“不是我!”

陸厭仿佛被逼急了,他額角青筋一蹦一蹦,直接放話:“你要是不把她交出來,我就親手毀了陸氏集團,毀了父親多年來的心血!”

“你!”柳蓉氣得直接甩了他一巴掌,手指顫著往外指:“滾!你給我滾!”

陸厭紅著眼眶,狀似埋怨又心痛看她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他步子邁得很大,背影都透著著急找人的心思。

不眠不休找了整整三天三夜,最後心灰意冷到沒有一點力氣,隻能趴在MISS酒吧的桌子上借酒消愁。

高濃度的酒一杯杯往肚子裏灌,像不要命似的。

紀朗坐在一旁愁得要死,不停開導勸說:“別喝了!再喝這條命都沒了!”

他伸手去搶酒杯,但是沒攔住,陸厭整個一頹廢姿態,仰脖繼續喝。

這時,有一陣小高跟踩地的‘蹬蹬’聲傳來。

張允檸伸手扒拉陸厭,看著男人如此消極絕望的神情,咬著牙問:“這些天你都在做什麽?你是我的未婚夫,卻為了另一個女人鬧得滿城風雨,你讓其他人怎麽看我?”

紀朗忙站起來做和事佬:“別生氣啊,別生氣,你管他們說什麽呢,那些人就是愛八卦!”

“關你什麽事!”張允檸瞪他一眼。

紀朗立刻收聲,不再言語。

張允檸抓住陸厭的右小臂,用力晃動,不停催促:“你說話啊!你這是什麽意思!”

陸厭被她弄得不耐煩,轉動身子去看她,眉眼染著幾分醉色。

黑眸裏卻透著漫不經心和毫不在乎,說的話更是冷情到極點:“張小姐,別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隻是聯姻而已,別和我動真感情啊!”

張允檸從未受過這般屈辱,再加上暗藏的心思被直接拆穿。

她惱羞成怒,將手上的愛馬仕包包砸在他身上,又拿起一杯酒潑在他臉上,罵道:“你混蛋!”

說完,轉身走了。

陸厭伸手抹了把臉,剛要再去接酒保遞來的威士忌時。

突然彎腰向下,胃部傳來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