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戶部告急
“陛下，這次雖然在寧遠城大敗建奴，殺傷敵寇數萬人，但是廣寧城卻未能收複，以至於如今女真和大明的攻守地位仍然沒有改變。廣寧城是朝廷和蒙元溝通的主要渠道，如今這個渠道在廣寧失守之後已經斷絕了，朝廷已經多年沒有和蒙元沒有進行直接的溝通，臣怕建奴會借助蒙元的林丹汗來恢複他們這次損失兵力。一旦他們的計劃成功，依照建奴的性格，臣擔心，建奴恐怕還會再次入侵。”
袁可立看著朱有孝麵色凝重的說道。
之前明朝朝廷對於蒙古一直都是拉攏分化的策略，蒙古的林丹汗也是借助明朝的"賞銀"，不斷地壯大自己的實力，采取聯明抗金的戰略方針。
可是隨著天啟二年明朝寧遠城的失守，明朝和林丹汗的直接聯係斷絕，他們一直若即若離的狀態，至於蒙元的"賞銀"也在魏忠賢掌控朝堂的時候給截斷了。
若不是林丹汗內部的內喀爾喀五部和科爾沁部一直對於林丹汗統一蒙古的行動對抗的態度，以至於蒙古內部不穩，按照林丹汗的性格，估計縱兵犯邊的事情早就發生了。
“最近可有蒙元林丹汗的消息？”
朱有孝記得林丹汗是曆史上蒙古最後一個大汗，誌大才疏的他一直試圖恢複蒙古黃金家族的榮光，但是麵對皇太極這個梟雄，讓他有誌難伸，一直被挫敗。他最後也是遠遁青海後死在了青海大草灘之上。
“臣聽聞他一直在謀劃統一蒙古各個分化的部落，但是麵對靠近女真的內喀爾喀部和科爾沁部一直沒有成功，由於他手段過於簡單粗暴，一直都是打壓的態勢，而這兩個部落又與女真曖昧不清，臣擔心最後會被建奴漁翁得利啊！”
袁可立指著地圖上內喀爾喀五部和科爾沁部的位置分析了起來，內喀爾喀部和科爾沁部這兩個部落是蒙古東部最大的部落，勢力也很強大，所以對於林丹汗這個名義上的蒙古大汗一直陰奉陽違。特別是內喀爾喀部，傳聞已經私下已經和努爾哈赤進行了聯姻交好。
“袁師心中可有應對之法？”
對於這種大的戰略，朱有孝知道自己相較於袁可立這種軍事大家還差不少，所以他對於袁可立的意見很是看重。
“今年天氣異常，大雪冰封，田畝減產嚴重，牲畜凍死無數，恐不僅是建奴日子難熬，蒙古各部也是如此。如果朝廷能夠用物資供給林丹汗，讓其對內喀爾喀五部和科爾沁部懷柔行事，穩住目前局勢。隻要等待些許時日，朝廷將強兵壯，一舉收服廣寧城後，那時局勢便掌握在朝廷手中，。到時候即便是內喀爾喀五部和科爾沁部反叛，朝廷也可出兵協助林丹汗夾擊殲滅他們。”
袁可立手指指著地圖上廣寧城的位置點了點，一切的關鍵都在於廣寧城。
“哎，又是錢，前幾日戶部尚書已經多次向朕訴苦了，閹黨查抄的銀錢在撥付九邊所欠的軍餉和戰後賞賜之後幾乎消耗殆盡。如今氣候如此詭異多變，朕恐來年天災不斷，田畝減產嚴重，必須留下足夠的銀錢應對天災才行，朕也拿不出太多的銀錢啊！”朱有孝也是麵露難色，有些難為地說道。
“陛下之所慮，臣深有體會。在回京路途臣看見百姓爭先逃荒，到處都是荒蕪的田地，臣也是心疼不已。加之如今九邊多年兵亂，兵屯荒廢，軍備人手混亂，也是銀錢消耗頗巨。”袁可立痛心地說道。
“看來蒙古之事隻能暫時擱置，期望林丹汗能夠和內喀爾喀五部和科爾沁部繼續斡旋吧！”
“袁師，朕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托付於你！”朱有孝嚴肅地說道。
“臣願意為陛下肝腦塗地！”袁可立看到朱有孝嚴肅的表情，急忙起身恭敬的站在他麵前。
“如今邊境危機已經暫時解除，邊軍的整頓任務迫在眉睫，這件事可能致於袁師於危局，朕賜你尚方寶劍，許你先斬後奏之專權，希望袁師能夠擔此重任！”
看著朱有孝嚴肅的表情，袁可立鄭重的點了點頭。
其實對於邊鎮的問題，袁可立太過清楚，隻不過現在他自己剛剛經略遼東，遼東又剛經曆了寧遠之戰，他一直沒機會跟朱有孝匯報，這次得到了朱有孝的首肯，他正好回去便可以開始著手整頓。
等袁可立離開，朱有孝看著地圖低頭思索了起來喃喃地說道：“皇太極這號人物，是不可能會放棄這個恢複戰力的機會，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能讓他那麽容易的實現！”
朱有孝揮了揮手，身邊一個侍衛走了過來，他低頭耳語了幾句便離開了乾清宮。
很快，暗影的李若璉出現在了朱有孝的身邊。
“臣暗影李若璉參見陛下！”李若璉跪拜在朱有孝麵前。
“成甫，如今閹黨已除，你們暗影功不可沒，這幾個月你辛苦了，如今暗影已經鋪開，你可以轉到明處了，把老家的夫人和孩子接回來吧！”朱有孝扶起李若璉說道。
“謝陛下聖恩，能為陛下效力，是臣的榮光！”李若璉滿眼熱淚地說道。
“朕任你督察院副督禦史，正三品，特賜飛魚服，許你伴朕左右。如今為國家內外風起雲湧，暗影還需繼續努力啊！”朱有孝拿出一個聖旨說道。
飛魚服比袁崇煥得到的鬥牛服還要高一級，是明朝二等賜服，飛魚原型是《山海經》中的鰩魚，明朝後期演變為蟒形飛魚。形象上龍首二角，魚鰭無翼，保留了翻卷的魚尾特征。飛魚服一般賞賜給二品以上功臣、大內太監督領侍以及錦衣衛。
不過與後世電影上的錦衣衛人人身著飛魚服不同的是，不是所有錦衣衛都有資格穿飛魚服，隻有錦衣衛指揮使，皇帝貼身校尉以及隨駕儀仗隊，這些權力極大的皇帝心腹才有資格穿。
“陛下聖恩，臣願為陛下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李若璉聽到朱有孝的賞賜，整個人激動地跪拜在地磕頭謝恩道。
原本李若璉隻是個錦衣衛指揮僉事，正四品的官職，還是依靠父輩蒙蔭和花費大價錢遊說才得到的官職，這次他直接被朱有孝賞賜了督察院副督禦史這個正三品的官職，直接晉升了一品，還能常伴皇帝左右，未來不可限量，所以他激動的聲音都在顫抖。
“起來吧，記得朕微服出巡山西府時的那些晉商嗎？”朱有孝看著滿臉激動李若璉情緒稍有平複說道。
“臣記得，當時臣還派人劫掠了他們偷偷販賣給建奴的物資！”
“好，後續晉中這些世家商賈調查得如何？”朱有孝看著李若璉問道。
“回稟陛下，那些晉商商賈盤根在山西府境內多年，他們的生意做得很大，特別是榆次縣常家大德玉商號、祁縣渠家三晉源票號和匯源通票號以及平陽縣亢家的糧號，幾乎遍布了全國的各個地方，在京城也有多處分號。不僅如此，由於他們還掌握朝廷的鹽銀以及和蒙古貿易許可，各個都是家產數不勝數。上次私通建奴的就是介休範家家族範永鬥帶頭聯合了榆次常家、祁縣渠家、平陽亢家以及太穀曹家這幾個商賈大家族，他們這些年給建奴提供了大量的軍資和情報。臣之前私下抓了幾個家族的賬房，現在所有的證據臣已經落實。”
“你做的很好，沒有參與的其他幾家呢？”
朱有孝對於李若璉的回答很滿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