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淨身出戶

“伯母,我家當年深陷泥潭,你讓瑤瑤跟我分手,也是出於自保,你這麽做,我能理解,不會跟你計較。”

當時,喬湛北是這麽對童母說的。

“老大,這件事,您還是自個兒判斷,我也不是偏袒我姨媽,本來她跟我家的關係也不怎樣。”季洲坦然地說。

喬湛北想起昨晚的事,還一陣反胃,他指腹揉了揉酸疼的太陽穴,語氣緩緩地說:“不管是誰,都是童家的人,我是被這家人惡心到了。”

看著高嶺之花般不可攀摘的喬湛北,季洲對他被人下藥,還差點失身的遭遇,深表同情。

這位大佬,自小到大就潔身自律,遇到這檔子齷齪事,心裏肯定是鬱悶極了。

季洲感慨:“童家現在是小家子氣,當年的門麵是靠童老太太撐起來的,不然外公也不會把姨媽下嫁給童家。”

童老太太過世後,童家就淪落成了小門小戶。

要不是童瑤瑤死皮賴臉,嘴甜會哄人,從小就對喬湛北狂追猛攻,喬家當初也不會同意他倆在一起。

“這件事,你嘴巴捂嚴實點。”喬湛北睨著季洲,沉聲說。

似是命令。

季洲很是不爽,“老大,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我又不是那長舌婦。”

想起什麽,他俊帥的臉上泛起笑意,衝正鬱悶的某大佬又陰陽怪氣道:“您也仔細著點兒,嫂子要是知道這事兒,您跳進黃河都洗不清,追妻火葬場吧您呐!”

喬湛北:“……”

他霍然想起,昨晚正欲火焚身的時候,好像撥通了她的電話。

喬湛北翻了翻通訊記錄,昨晚那個時候果然跟她有一分鍾的通話。

他立刻撥了回去,提示無法接通。

葉眠再一次被繡花針紮破了手指,她習慣性地含住指尖吸吮,嘴裏一股鹹澀的鏽味,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她閉上眼,深呼吸,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呼吸上,做冥想,做著做著,耳邊就想起男人的粗喘與女人嬌媚的嗲聲。

既惡心又難受。

感覺受傷的同時,還有一股強烈的恨意,恨不能把那對渣男賤女活剮了!

他們就這麽迫不及待。

惡心。

太惡心了!

葉眠緊緊攥著雙拳,氣得肩膀都在顫抖,她哪還能專注刺繡,隻怕再繡下去,把這件快完工的龍袍給全毀了。

喬湛北趕到蘇城時,已是傍晚時分。

他沒買到今天的機票,坐了六個小時的高鐵,保姆說,葉眠一早就出去上班了還沒回家,他直奔博物院。

他被一位身穿旗袍,白色針織開衫,頭發花白,滿臉皺紋,氣質優雅的老太太堵在過道裏。

“這位先生,你找我孫媳婦什麽事呀?”許奶奶仰著臉,端詳著相貌堂堂,氣質矜貴的年輕男子,細聲慢語地問。

喬湛北挑眉,耐著性子,“老夫人,我找的人叫葉眠,她不是您孫媳婦。”

她是我媳婦。

“對呀,眠眠就是我的孫媳婦呀,她跟我孫子是娃娃親,她是我最得意的徒弟,是我的傳人。”許奶奶笑眯眯地說,一臉的驕傲。

她孫媳婦?娃娃親?

喬湛北臉色越來越沉,他維持著涵養,禮貌詢問:“您孫子叫許墨白?”

許奶奶連連點頭。

她和那個姓許的是娃娃親。

一股酸意翻湧而上,喬湛北鐵青著一張臉,他看到許墨白朝這邊走來,整理了下情緒。

他迎上前去,禮貌開口:“許先生,請問我太太在哪?她的手機一直打不通。”

許墨白心裏疑惑他怎麽來了,又想起葉眠一整天心神不寧的樣子,猜測他們應該是鬧矛盾了。

“眠眠心情不好,問我借了輛跑車,兜風去了。”他如實地回。

喬湛北眸色一沉,他對許墨白道了聲謝,邊給葉眠的保鏢打電話,邊大步離開。

傍晚時分,山頂。

晚霞把西天染成一片橘紅的底色,作上一幅色彩斑斕的油畫,遼闊的湖麵,波光粼粼,輕舟**漾。

女子一襲靛藍旗袍,倚靠在白色保時捷跑車引擎蓋上,單隻手臂環胸,右手臂曲肘,指間夾著一根煙,她姿態從容地吞雲吐霧。

帥氣優雅,驚豔目光。

他從來不知道,她還會抽煙!

車上,喬湛北眨了眨眼皮,確定,正在抽煙的旗袍美人,確實是葉眠。

他喉結滾了滾,吩咐司機先離開,自己推開車門,下了車。

葉眠指尖嫻熟地點了點煙杆,白色的煙灰隨風飄散,清風吹拂她的幾縷發絲,眼角的餘光裏,有人朝她走來。

她扭頭看過去。

她回首的一瞬,眼波婉轉,風情萬種。

喬湛北被她驚豔到駐足,奪去了呼吸。

看見他,葉眠立刻把頭轉了回去,她不停眨了眨眼皮,以為是錯覺,恨他恨出的幻覺。

“眠眠!”屬於他的聲音傳來。

真的是他!

狗男人,送上門來了!

葉眠掐滅香煙,朝一旁的垃圾桶用力一拋,攥著拳頭走向他,一身殺氣,氣場全開。

明顯感覺到她身上的那股騰騰殺氣,喬湛北緊張得咽了幾下喉嚨,她已經來到他的跟前,拳頭朝著他的臉打來,卻因為身高的差距,從他下顎骨擦過。

她氣得對他一頓拳打腳踢。

花拳繡腿的,對他來說,沒什麽攻擊力,喬湛北的心情反而舒暢了很多。

狗男人!渣男!種馬!人渣!

葉眠邊打邊在心裏把他罵得狗血淋頭,發泄完後,對上他那張高冷的臉,她揚起手,使出全身的力氣,甩了他一巴掌!

“喬湛北,咱們法院見!你婚內出軌,等著淨身出戶吧!”她恨恨道,丟下這句,轉身走向跑車。

葉眠霸氣地拉開車門,正要上車,被男人從身後緊緊抱住。

她像是一隻處於應激狀態下的小獸激烈地掙紮,卻怎麽也掙不開他的鐵臂。

“喬太太,我沒出軌,我沒出軌……”喬湛北埋首在她耳畔,連聲解釋,也像是安撫。

聽著他的話,炸了毛的葉眠,漸漸停止掙紮,她也注意到了他纏著紗布的左手。

“我是被童家人下藥的……”見她平靜下來,喬湛北聲音暗啞著解釋,語氣裏透著絲絲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