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這就是江湖
驚喜之餘，陳北連忙上前。
不過，他也不傻，沒有一來就盯著天靈石看。
隻是假裝對那些古董很感興趣，以免對方看出他對天靈石感興趣，從而獅子大開口。
“易物還是賣錢？”
陳北裝成老手的模樣，淡淡的向老者詢問。
“都可以！”老者不鹹不淡的回答。
陳北稍稍思索，又指著攤位道：“你這所有的東西我打包，多少錢？”
“打包？”
老者那渾濁的眼中終於露出一絲驚詫之色。
“對，打包！”陳北認真點頭。
老者稍稍思索，豎起一根手指頭，“一億！”
靠！
聽到老者的報價，陳北心中頓時狠狠一抽。
那幾件古董都不大，都是些古玉和古錢。
那些古玉和古錢倒是真的，但陳北不熟悉古董的價值，也不知道其到底價值幾何。
但肯定是不值一億的。
他感興趣的，唯有天靈石！
隻是，單獨問那塊其貌不揚的天靈石，別人隻怕會更加獅子大開口。
畢竟，放著古董不問，偏偏去問一塊不起眼的石頭，別人不做地起價才怪。
稍稍猶豫，陳北咬牙答應：“成交！”
聽到陳北的話，身後的秦鳳儀不禁臉上一抽。
陳北沒這麽多錢，隻能找秦鳳儀幫自己付錢。
秦鳳儀無奈一笑，卻還是痛快的付了錢。
“傻了吧？一億買這麽些破玩意兒？”
“估計是生瓜蛋子，以為自己撿漏了！”
“哈哈，還撿漏？他才是被人撿漏的好吧？”
“人傻錢多，就是這樣！”
直到交易完成，旁人這才紛紛議論起來。
每個人看向陳北的目光就像是看傻子一樣。
一億就買這麽些破玩意兒，底褲都虧沒了！
陳北懶理這些嘲諷的聲音，將所有東西打包，一並帶走，連布都沒給這老頭留一塊。
“雖然我知道你來錢容易，但你也別這麽糟踐錢啊！”秦鳳儀哭笑不得的看著陳北，“你就不怕回去後被你老婆攆去睡書房啊？”
“沒事兒，反正我倆分房睡。”陳北淡然一笑，問道：“你覺得我買虧了？”
“何止是虧，是血虧！”秦鳳儀丟給陳北一個白眼，“這些古幣和古玉加起來，能值個一千萬就不錯了！”
“那你剛才怎麽不提醒我？”陳北故作懊惱。
“我……”
秦鳳儀微微一窒，又一拍自己的腦袋，“怪我！這裏還有條規矩忘了跟你說。”
“還有什麽規矩？”陳北好奇詢問。
秦鳳儀無奈一笑，輕啟檀口：“別人交易的時候，旁人不得說三道四，破壞別人的交易！”
這裏的交易，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因為迷霧鬼市的很多東西，都不是能以金錢來衡量價值的。
譬如，我看上了你的東西，而我手上也恰好有你需要的東西。
哪怕雙方手上的東西的價值相差百萬倍，也可以完成交換，對於雙方來說，自己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就是很多人堅持以物易物的原因。
“沒事。”
陳北釋然一笑，“回頭要是有為富不仁的人找我治病，我狠敲一筆就好了。”
秦鳳儀微微一窒，向陳北豎起大拇指。
她倒是差點忘了這一點。
以陳北的醫術，要賺一億回來，還真不難。
就像他所說，找個為富不仁的病人敲敲竹杠，別說一億，估計三五億都能賺回來。
對於有錢人來說，錢永遠沒命重要。
如此想著，秦鳳儀也不再多說。
之後，兩人接著閑逛。
隨著人越來越多，他們也遇到了幾件好東西。
但那些好東西大多都是易物，鮮有賣錢的。
秦鳳儀看上一套由蜀中唐門製作的淬毒暗器，出口就是上億，別人卻連話都懶得跟她說一句。
這就是迷霧鬼市。
大多數來這裏的人，都不是缺錢的主。
尤其是那些帶著好東西來交易的，往往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得到對自己有用的東西。
看著滿臉失望的秦鳳儀，陳北不禁低聲詢問：“還真有蜀中唐門啊？”
“當然有！”
秦鳳儀輕輕點頭，“不過，發展到現在，已經鮮有電視劇裏麵說的那些武術宗派了，真正掌握古武的人，大多都是以家族的方式在傳承！反而是那些半吊子水，喜歡弄個門派，但大多數都是打著收徒的名號斂財。”
“難怪！”陳北恍然大悟，又似笑非笑的盯著秦鳳儀，“你也是古武家族的人？”
“是也不是！”
秦鳳儀輕輕一笑，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陳北再追問，秦鳳儀卻什麽都不肯說了。
陳北見狀，也不再追問，但心思卻活絡開來。
古武家族麽？
自己的父母，是否也跟古武家族有關呢？
當年追殺他們的人，是否也是古武家族的人？
正當陳北暗暗思索的時候，鬼市中間又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
陳北和秦鳳儀也跟著人群聚攏過去。
靠近才發現，是兩個中年男人起了衝突，要現場進行決鬥。
沒人勸阻。
所有人都退開，將中間的空地留給兩人。
兩人也不囉嗦，上來就是你死我活的死戰。
沒有那些花裏胡哨的招式，招招致命，都想將對方斃於自己的掌下。
幾分鍾後，個子稍矮的那位慘死當場。
他的屍體，直接被勝利的那人當眾丟入峽穀。
屍骨無存！
人群中沒有憐憫，隻有一陣唏噓。
但一陣唏噓之後，人群又各自散去。
除了現場留下的血跡和打鬥的痕跡，剛才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殘酷嗎？”
秦鳳儀麵不改色的向陳北詢問。
陳北苦笑一聲，微微點頭：“有點殘酷。”
“這就是江湖。”秦鳳儀輕聲歎息：“這還不算什麽！真正的江湖，比這更殘酷。”
陳北訝然，目光落在秦鳳儀身上，“這麽說來，你能活下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少套我的話！”秦鳳儀嗔怪的看著陳北，“雖然我沒你厲害，但我走過的路比你走過的橋還多，你這點花花腸子，瞞不過我的眼睛！”
得！
陳北聳聳肩，斷了套她話的念頭。
秦鳳儀這女人確實很聰明。
自己這點小九九，還真瞞不過她！
繼續在鬼市轉悠一陣，陳北和秦鳳儀都失去了興趣，開始往鬼市外麵走去。
這裏不是沒有他們感興趣的東西。
但奈何他們感興趣的東西基本都要以物易物，他們手上實在沒有能拿出去交換的東西。
正當兩人往外走去的時候，幾個正在鬼市尋找心儀的東西的人突然攔住他們的去路。
為首的，是個美貌的年輕女子。
“喲，秦瘸子，你又來了啊？”
女子一臉戲謔的看著秦鳳儀，“你是不是又失望了？又沒找到能治你這腿的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