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把青夜命拉回
如果處理得當,就能讓青夜撿回一條命,如若處理不當,她等於是間接要了青夜的命!
雲棠從藥箱中取出一個長鑷子,眼神頗為凝重。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留給青夜的時間,也同樣不多了。
“若大夫……”青夜動了動毫無血色的唇,沙啞著無力的聲音對她說:“我沒關係的,是生是死聽天由命……您不要有心理負擔……”
越是這麽說,雲棠越是覺得要將他救過來,她的聲音聽起來還算鎮定,安慰了句:“放心吧,一切都會好的。”
青夜喉結動了下,低低應了聲,緊接著兩眼一閉,仿佛決定麵對當下!
雲棠緊攥鑷子,小心翼翼的探入傷口中。
鑷子順利碰到了暗器,然而那枚暗器似乎勾到了青夜的血肉,在將要取出的一瞬間,明顯受到了一些阻力,而青夜也悶哼了聲,額頭流出冷汗。
“忍著些!”她低聲說了句,緊接著小心翼翼的用鑷子將暗器在他傷口中調轉方向,盡量避開一些血肉,緊接著迅速將暗器夾了出來!
“啊!”慘叫聲響徹柒苑。
周辰安臉色驟然一變,急忙大步上前便要踹門,已經回來的秋殤急忙迅速擋在門前,阻止他繼續往前,她跟隨主子已久,這種景象不知見過多少次。
“讓開!”
“昭王殿下!現在時間緊迫,我家主子救人需要絕對的安寧,以免出亂子,還請您在外等候,以免發生意外。”
“殿下!”遠處傳來焦急的聲音。
緊接著,一臉慌張的青羽已經衝入柒苑來了,他顯然是得知了消息,才迅速趕來,之前他跟隨周辰安進宮,臨回府之際去辦了些事情,回府後第一時間得知出事,立即趕了過來。
“青夜呢?”青羽因為太慌張,一時間連禮節都忘了。
周辰安:“在救。”
“……”青羽雙腿一彎,跪在了地上,臉龐瞬間失去了血色。
其餘的暗衛都吃解毒藥還算及時,勉強都救了過來,隻有極個別無法挽救,他原以為,以青夜的實力,甚至不可能會被傷到。
卻沒想到,中毒最深,受傷最嚴重的,都是青夜!
“吱!”房門忽然被打開,青夜的情緒被調動了起來,連忙看向門縫。
雲棠手染鮮血露出半個側身,眼神相對而言比較凝重。
周辰安沒說話,神色卻沉了又沉,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若大夫!青夜怎麽樣了!”青羽嘶啞著聲音問道。
“還在救,你們去幾個人幫我弄著熱水過來!”
“好,若大夫等著。我這就去!”一聽還有希望,青羽連忙從地上起來,掉頭而去,其中幾名暗衛也很自覺的跟上去了。
在門要和關上的一瞬間,雲棠明顯地感覺出周辰安眸底劃過的冷光,便又將門打開,“殿下若是不放心便進來吧!”
說完,轉身往裏邊去了。
他沒猶豫,邁著大步走進房門。
濃鬱的血腥味撲麵而來,令人感覺格外壓抑。
地麵上,還丟著一些幾乎發黑的碎肉,像是硬生生割下來的,光是看著,便令人心裏打怵。
周辰安薄唇抿成一條線,來到軟榻前。
雲棠還在處理著青夜的傷口,他的身體上紮了很多銀針,密密麻麻的。
那張臉也早已經蒼白如紙,現在雙目緊閉,也不知是暈了過去,還是……
很快,熱水便送進來了。
雲棠用幹淨的帕子沾取熱水幫青夜清理傷口,將血汙全部擦幹淨,這期間,青夜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周辰安眸光愈加深沉。
陰沉的視線在青夜以及雲棠的背影上來回徘徊著,隻不過卻沒打算擾她。
但就算她不說,雲棠背對著他,也能感覺到那股逼人的寒意,等將傷口周圍的血汙完全處理好了,她才用眼角的餘光瞥向身後之人:“要是我把人醫死了,也不會放殿下進來。”
隻要是她接手醫治的,至今為止,還沒有被醫死的。
他陰沉的鳳眸緩和了些許,卻沒說話,房內的空氣得到了緩解。
最後一步,是縫合傷口。
雲棠取來手術針和魚腸線,仔仔細細的把青夜腹部的傷口縫合好,這才把他身上密集的銀針一根根拔掉。
剛將頭頂最後一根銀針拔出,青夜一連咳嗽了好幾聲,就像是忽然喘過氣來似的。
青羽一直在門外,聽到咳嗽聲,急忙就衝了進來,看到**的人還在動,臉色大喜,但緊接著也意識到自己衝進門來有失禮數,便又趕緊抱拳跪地:“殿下!屬下失禮了!”
“起身,恕你無罪。”
“多謝……若大夫……”青夜斷斷續續的道謝,明顯還沒緩過來。
“沒事,我說了不會讓你死的。你先休息休息,緩過來以後,再讓他們把你抬回住處,我也會給你開調理的藥方,按時吃藥,很快就會好起來。”
“……明白。”青夜點頭應聲。
院門外傳來男人著急的聲音:“報!屬下有要事告訴殿下。”
他是負責處理殺手屍體的侍衛長,但就在臨將屍體運出王府前,卻有了重大發現!
“說!”
隔著門,那侍衛毫不拖拉,提著一口氣將話都說了出來:“其中一具屍體上有詭堂的手令。”
詭堂?
雲棠根本不用回憶,就知道這是什麽。
詭堂是與鬼醫堂對立的存在,它憑空而來,一經入世起,便是與鬼醫堂對抗,但背後主子,至今成謎。
周辰安雙手負於身後,大步往門外走去,冷峻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情緒,像是個在冰窖裏凍了幾百年的冰塊。
“青羽,你留下來照顧他吧,他的情況已經穩定,不會再出事。”丟下這句話後,雲棠跟隨周辰安出了門去。
兩人被那侍衛長一路帶著往屍體堆積的地方走去。
被發現有手令的屍體已經被單獨放在了一旁的地上。
腰間赫然掛著一塊棕色木令牌。
在今日之前,雲棠也沒見過詭堂的手令。
隻是一塊雕刻了詭字的普通木牌子,做工更是粗糙,隻看一眼,雲棠便感覺這腰牌像是臨時趕製,故意讓他們瞧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