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你在賭氣
韋禦卿和殷崢崢分坐到了陸程夫人兩旁，阿甸離得稍微遠一點，管家躬著身給韋禦卿和殷崢崢倒了茶水。
“夫人，老火鴨湯還要十分鍾左右。”管家說道。
陸程夫人揮了一下手，管家退了下去。
“你母親身體一向可好？”陸程夫人問。
“還行，一些老毛病，養著沒什麽大礙，上次我去看她，她還念叨著說想來看看您。”韋禦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陸程夫人露出了笑臉：“你母親有心了。”
殷崢崢心裏的困惑又多了一些，顯然，陸程夫人和韋母是故交，可奇怪的是，為什麽那次在X國見麵，陸程夫人見了韋禦年卻是那樣生疏的感覺。
“夫人，我下周回國，我打算帶崢崢一起回去。”韋禦卿也不拐彎抹角。
陸程夫人這才側頭看殷崢崢，收回視線後，她對阿甸道：“阿甸，你帶崢崢去茶室看看那套新入的茶杯。”
阿甸立刻起身。
殷崢崢趕緊也起了身。
“崢崢，你選韋禦卿？”進了茶室，關上門，阿甸探究地看著她。
殷崢崢緩走了幾步到窗前，夜色裏，後院的鬱金香開得十分熱烈：“嗯。”
阿甸默了片刻，說道：“你真是任性。”
殷崢崢轉身看她，心裏有些不安：“夫人是不是很生氣？”
阿甸走到茶櫃那裏，開了鎖，從裏麵拿出一個古樸的包裝盒。然後她走到了茶幾那裏坐下來：“你過來看看。”
殷崢崢看著阿甸從包裝盒裏拿出了一個茶杯。
“剛從拍賣會上帶回來的。”阿甸舉起來看了看，“好東西。”
殷崢崢立刻猜測，這茶杯很可能是給韋老太太準備的，她早先看韋家八卦時，記得韋老太太喜愛收藏杯子。
阿甸把茶杯放回了盒子裏，重新包裝好後她推到了殷崢崢麵前：“你收好，算你給韋老太太的禮物。”
殷崢崢惶恐起來：“陸程夫人太周到了，我受之有愧。”
阿甸看了看她，沒有說話。
“甸姐。”殷崢崢挪著坐到了她身旁，她帶著幾分撒嬌抱住她的手臂，“你要罵就罵我，別這麽看我，我害怕呀。”
阿甸拿開她的手，她歎道：“你在賭氣，這我知道，但你賭氣之前是不是先給我打個電話。”
殷崢崢佯作委屈：“周家公子不願意來，這我也沒有辦法嘛。”
阿甸意味深長的語氣：“據我所知，當初你被困在四季雲汀時，他和他父親鬧到決裂跑去救你的。現在陸程夫人在一眾世家子女裏選了周公子，他又跑來攪局。崢崢，你們之間，他對你似乎很不一般。”
她心裏“咯噔”了一下，很快她鎮定下來。韋禦卿對她有一些好感她是相信的，但因為這些好感而為了她不顧一切，那也是不可能的。他願意陪她玩這個危險的遊戲，無非是他想為他荒蕪又閑悶的人生增加一些樂趣。
殷崢崢微微皺眉：“甸姐，你是不是過慮了？我總共和他沒打過幾次交道，而且，四季雲汀那次他來救我是受托於他二哥。”
阿甸笑了一下：“崢崢，韋禦卿可是韋老太太最疼愛的孫子。”
殷崢崢微微詫異，這倒是她沒想到的，她忍不住問：“他有什麽過人之處嗎？”
阿甸訝然：“你對韋家完全不了解？你愛韋禦年那十三年都幹些了什麽？”
殷崢崢苦笑，那十三年她一直在讀書，除了讀書還是讀書，為了成為他口中的優秀人才而拚命。研究生畢業後，她以為自己終於有了走到韋禦年的資格，誰知他和殷真真就公布了戀情。
阿甸看著她的神情，後麵的話也忍心再說了，她拍拍她的頭：“既然你做了這樣的選擇，那就往前走吧。陸程夫人是有一些私心，但更希望能找一個真正疼你惜你愛你的人，這樣也不算負了當年你外婆對她的恩。”
“甸姐，可以吃飯了。”管家在外麵敲門。
“吃飯吧，夫人聽說韋禦卿要來，特意囑咐廚房煲了一鍋老鴨湯。”阿甸起了身。
晚飯吃得很熱鬧，陸程夫人一反常態，吃飯時和韋禦卿閑聊了不少家常，因為興致高，她吃得也比平常多了一些。不過，晚飯後，她沒有招呼韋禦卿和殷崢崢去茶室，而是讓管家送了客。
“你懷裏抱的是什麽寶貝？”出了門，韋禦卿看著殷崢崢懷裏的盒子說道。
“你什麽時候認識陸程夫人的？”殷崢崢反問。
韋禦卿倒也不賣關子：“六年前，我在格吉亞邊境遇見陸程夫人，她身陷險境，我就那麽機緣巧合地救了她。後麵，我把她送到我母親的住處療養。”
殷崢崢哦了一聲。
“不然，你以為我那麽厲害，敢來陸程夫人這裏討晚飯吃。”韋禦卿笑嘻嘻的。
殷崢崢沉默著，韋禦卿扯到了別的話題。很快的，兩個人走到了她住的小樓前。
“你回去吧，我也上去了。”殷崢崢停下腳步。
“你這是在趕我走？”韋禦卿誇張的語氣，“不帶你這樣的吧。”
“不然呢，我請你上去坐一會兒，坐著坐著，你幹脆住在我這裏？”殷崢崢好笑地問他。
“對啊，這才像話。”他順著杆子往上爬。
“不行。”殷崢崢正色道。
“我不管，殷崢崢，是你先問要不要考慮和你結婚，不是我問你的。”韋禦卿捏她的臉頰。
殷崢崢痛得退了一步，他傾身靠過去。
“一個星期後，我們回國，然後我們去見奶奶。等陸程夫人回國，雙方的家長見麵，商定婚期。”韋禦卿伸手過去拂她的頭發，“殷崢崢，告訴我，你想要一場什麽樣的婚禮？”
殷崢崢懵了一下：“這麽快？”
“按流程走的話，最快也要明年的春末了。所以，去他的流程，我的打算是我們直接領個證，然後我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至於婚禮，長輩們想怎麽辦就怎麽辦。”韋禦卿推著她往台階上走。
“怎麽？你不說話是要反悔嗎？”韋禦卿問。
殷崢崢回神：“沒有，隻是覺得節奏有點兒快，我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
“消化什麽？你隻需要坐在那裏美美地當你的新娘就好了，至於其他的瑣事，一律由別人去辦。”韋禦卿無所謂的態度，“我隻在乎一件事情，那就是你不可以反悔。殷崢崢，我隻在乎這件事情。”
殷崢崢轉頭看他：“韋禦卿，你看起來對我蓄謀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