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世間美好不過如此

鳳翊看著她那別別扭扭的樣子,臉色稍微好看了點,“我是見識過你的好色的。”

蘇予卿耳根微紅,一下想到了那晚的事情。

那天晚上自己肯定是很凶猛,否則這家夥的怨氣也不至於這麽大。

隻有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是不易容的。

雖然已經看了很久這張臉,但是一直盯著還是會被蠱惑。

怎麽會有人長得那麽好看,五官無可挑剔也就算了,就連皮膚都那麽好。

以前她在靈殿很少離開,也聽說過神尊殿下的傾世神顏,那個時候她覺得那些人沒見過世麵把一個男人吹捧成神顏過於離譜,如今看來名副其實。

“看夠了麽?”

蘇予卿回過神來,他已經在給她穿衣服,他臉色看起來冷冰冰的動作倒是很溫柔。

為了緩解尷尬,她刻意岔開了話題,“那天,鳳祁言沒有看出什麽端倪吧?”

“沒。”

看著他冷冰冰的臉,蘇予卿輕輕撇了撇嘴,她也沒得罪他啊,成天擺著個臭臉給誰看啊。

“小雨,你醒了麽?”

“醒了。”

“外麵來了好多人,都是來找你的!”

“不見!”鳳翊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徐夏本能地縮了縮脖子,“可是小雨相公,那些人都是給小雨送補品的啊?真不見啊?”

蘇予卿被徐夏對鳳翊這稱呼雷得不輕,小雨相公是個什麽鬼啊?

她覺得難聽,鳳翊聽著倒是順耳得很,“我家娘子想吃什麽我自會準備,就不勞煩他們送了,叫他們都回去吧。”

“好,那我去了啊。”徐夏逃一樣離開了客棧,隻是聽到聲音就要被凍死了,也不知道小雨是怎麽忍受這個大冰疙瘩的!

那邊徐夏剛走,鳳翊便把蘇予卿抱了起來。

“幹嘛幹嘛?你又要幹嘛?”

鳳翊不說話,隻是抱著她輕輕放在軟榻上推開了窗戶。

窗戶正對著河岸,還能看到下麵熙熙攘攘的人群,她有些不解地看向他,“要幹嘛?”

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多曬曬太陽有助於長高。”

“?”

蘇予卿撇嘴,“你是在嫌我矮麽?”

“嗯。”

嗯?!

他居然說嗯!

要不是現在動不了,她是真想一腳把他從這裏踹到河裏去。

鳳翊看她生氣也無動於衷,隻是拿來被子墊在她背後,傾身坐在了她的身邊。

陽光灑在兩人的身上像是渡了一層金,她靠在窗邊看著樓下的一切。

有那麽一瞬間,蘇予卿竟是覺得世間美好也不過如此。

如果能跟他就這麽安靜地生活下去,好像也很不錯。

隻可惜,這是奢望。

她和他都背負了太多的仇恨,注定這一生無法安寧的生活。

“累麽?”

“嗯?”她不解地看向他,“什麽?”

“有我在,其實你不用這麽累,你要學會利用我。”

利用他?

蘇予卿仔細分析了他的話,突然笑開,“殿下這是要為了我去上陣殺敵?”

他垂眸:“有何不可?”

看著他認真的眸,蘇予卿的心跳都漏掉了半拍。

猶記得兩人剛剛相識不久,那會兒他處處提防著她,她給他下了元契要他幫她開啟天玄秘境的結界,那會兒他就在擔心她要用這個契約逼迫她去對付他的神界子民。

而如今,他居然如此坦然地說要為她去上陣殺敵。

一切感覺好不真實。

“謝謝你啊,但是我還是喜歡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鳳翊不悅地輕哼了一聲,“隨你。”

她還是沒有把他當成自己人吧,出了事想找人幫忙也不會第一時間想到他。

蘇予卿看他又不高興,隻覺得好笑,“鳳翊,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很小氣?”

“誰敢?”

她挑眉:“我啊。”

他嫌棄地瞥了她一眼,閉眼假寐。

蘇予卿笑了笑轉身繼續趴在了窗口看風景,看著看著,一股血腥味飄了過來。

她一扭頭就看到了渾身是血的九尾狐從屋簷邊上朝她跑來,有人在追他!

蘇予卿伸手直接把九尾狐撈到了懷裏,鳳翊抬手將窗戶關上,結界瞬間覆蓋了這個房間。

本就不能動彈的雙手這麽一動差點斷開,鳳翊看她疼得五官都皺在了一起連忙從她懷裏接過了九尾狐。

九尾狐身上的汙血染了他一身,他皺了皺眉,卻也沒有丟掉它。

“哪兒去了?”

“不知道啊,剛剛還在這地,看著屋簷上還有血呢!”

“分開,搜,今天絕對要找到他!”

“……”

頭頂的瓦片被踩得哢哢作響,九尾狐見到她緊繃的弦一下鬆開直接陷入了昏迷。

他原本雪白柔順的毛被燒得隻剩下少許的幾根,身上幾乎找不到一處完好的皮膚,九條尾巴被生生切斷了三條,有一隻眼睛眼球似乎被人剜掉了……

蘇予卿根本不敢想他是如何逃到她這裏的,若是他晚一些時間找到他,肯定就沒命了。

“主人,那些人到底是什麽人啊?”

“不清楚。”

現在九尾狐昏迷不醒,就連元神都已經碎了。

所幸他的元神雖然碎了,但是還圍繞在周圍沒有消散,隻要將元神碎片收入喚靈之中就還能再愈合。

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有等他醒來才知道了。

蘇予卿身子動不了,九尾狐隻能暫且交給團子照顧。

她其實是想讓鳳翊照顧的,但是就算九尾狐現在是一隻狐狸但是他化形了還是個男人,他生怕某人看九尾狐不順眼一把把他給捏死,便隻好放棄了這個想法。

半個時辰左右,那些人尋不到九尾狐便離開了。

蘇予卿手動不了也沒辦法幫九尾狐清理傷口,隻能坐在那指導草草給九尾狐上藥。

草草抖動著自己的小葉子一點點把藥粉灑在九尾狐的傷口上,一邊上藥一邊哭,“嗚嗚嗚嗚,好可憐,他好可憐……”

它想起自己此前被魔澗的人抓走的遭遇,更是哭得厲害了,“主人,他會不會死啊?”

“有我在他不會死的。”

“主人,他是去找他的主人所以傷成這樣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