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是作死
旁邊那些匆匆趕來，怕程念吃了虧不好交代的保鏢們腳步一頓，幾乎麻木。
難不成夫人真的撞壞了腦子？居然能說出這種話？
“沒有封總，你算什麽東西！以為自己嫁進豪門就了不起了？！”
修怡藍已經被這個厚臉皮的狂妄女人氣得臉色發白：“你以為封嘉懿喜歡你？要不是……”
程念皺眉，總覺得這話似乎有些蹊蹺，正要等她說完，保鏢已經上前，直接將修怡藍按住。
“夫人，這女人之前糾纏先生很多次，腦子有點不正常，我們馬上將她帶走！”
真是作死啊！
先生在醫院的時候剛打電話來說夫人可能失憶了，讓千萬別說話刺激到她，這女人就蹦出來搞事！
程念攔住他們：“等等。”
保鏢們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萬一夫人追問，他們是照實說，還是……
“這女人出言不遜，我很不滿。”
程念一副若無其事模樣，卻不露痕跡地打量著保鏢們的微表情：“好好教訓一頓，打到我滿意為止。”
保鏢們見她好像沒有把修怡藍的話放在心上，大鬆了一口氣：“是，夫人。”
“程念！你敢！你不就是仗著封嘉懿的勢嗎！”
修怡藍真沒想到這個先前這個被懟了也隻會低著頭悶不作聲的“封夫人”這次居然敢對她發難，氣急敗壞地想要掙脫，卻被保鏢一記耳光打得暈頭轉向。
“慢慢打，打到她罵不出為止。”
程念冷冷扔下一句話走進別墅，心裏的疑惑卻更深。
客廳的裝潢幾乎沒有任何變化——但這才令人奇怪。
她那對工作狂父母在細節處很有儀式感，從記事開始，家裏每隔一兩年，就是要重新裝潢一次的。
難道，爸媽這幾年連這個習慣都變了？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那陌生的曲子讓程念險些沒反應過來。
看著屏幕上P.I的縮寫，她瞬間皺眉。
私人調查者，她在調查什麽？難不成封嘉懿婚內出軌？
猶豫一瞬，她接起電話，沒有主動開口。
“您父母的事有了眉目，三點半生日快樂，西北1092。”
她還沒回過神，電話就被掛斷。
調查……她父母？
程念驀然一驚，封嘉懿不是說爸媽在國外嗎？
“夫人，出了什麽事嗎？”
一名穿著傭人服的女人擔心地看著她：“您的臉色很差，是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找醫生來看看？”
程念緊繃著唇：“不用，我上樓睡一會兒，帶我回房間。”
女仆沒細想太多，點點頭將她帶到樓上。
詭異的陌生和抗拒感忽然襲來，程念若無其事地進去關上門，手卻微微發顫。
桌上擺著一台電腦，她緊鎖著眉打開，輸入了常用的密碼，卻提示密碼有誤。
怎麽會？她這種記性和金魚一樣的人，一向都是用生日做密碼。
程念越發覺得古怪，手指在鍵盤上靈活敲擊，開始破譯防火牆。
很快，一行6位數字出現在屏幕上。
電腦的密碼是171209，似乎……是一個日期？
什麽特別的日子，會被她拿來當做密碼？
程念點開電腦上唯一一個文件夾，一張張報道映入眼簾。
【程氏集團總裁程邵先與其夫人前往F國考察，途中失蹤，警方正在努力尋找。】
【高架路上發現可疑車輛與血衣，懷疑程邵先夫婦遇險。】
報紙上的日期，正是17年12月9日！
爸媽居然在五年前失蹤，生死不明！
為什麽封嘉懿要騙她？為什麽這種情況下，程氏的掌權人會是他？
難道……
程念的指骨捏得煞白，手機鈴聲卻再次響起。
她竭力按捺住驚跳的心接起電話，聽筒裏傳來閨蜜崇可然關切的聲音：“念念，你出院了嗎？為什麽來醫院沒看見你？”
程念幾乎喜極而泣。
崇可然是她大學的同學，也是她最信任的朋友。
要知道這五年發生了什麽，崇可然最最可信！
“可然，我出了點事，你現在方便出來見一麵嗎？”
她不敢再電話裏說得太多，隻含糊其詞扔下一句：“我在咱們大學後門那家咖啡廳等你。”
崇可然有點茫然，卻還是答應下來。
程念沒讓司機送，說想出去走走，自己偷偷攔下一輛車趕了過去。
崇可然還是老樣子，一看見她就給了她一個擁抱：“你怎麽這麽傻？多大人了還飆車？現在還疼嗎？”
“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程念咬緊牙關打斷了她：“然然，我，我失憶了，這五年的事情我全都不記得了，你能告訴我我爸媽怎麽出的事嗎？封嘉懿又為什麽會入贅我們家？”
“念念，不是封嘉懿入贅。”
崇可然一愣，看她的目光有些一言難盡：“當時叔叔阿姨失蹤，是封嘉懿挽救了程氏，並且被推選成了程氏總裁，然後向你求了婚，你為了保住程氏才嫁給他的。”
程念：？！
她以為是封嘉懿娶了她才能做程氏總裁，結果居然是她為了保住程氏嫁的他？
所以搞了半天，她才是吃軟飯的？！
程念的臉色刹那間變得又紅又白，分外尷尬。
但如果是這樣，封嘉懿為什麽要騙她？
兩人又聊了一些五年中發生的事情，才依依不舍告別，程念坐在出租車上，卻莫名覺得一切格外不真實。
按照然然的說法，封嘉懿在父母破產後直接出國，消失了大半年，到她父母出事時又莫名其妙回來，以一己之力挽救了破產的程氏。
可憑什麽封嘉懿能做程氏總裁呢？
腦子裏充斥著各式各樣的不解，她神思恍惚地走進別墅，正想上樓，鼻尖卻傳來熟悉的雪鬆香氣。
“在發什麽呆？”
封嘉懿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看著她，眼神帶著些審視和不快：“才出院就到處亂跑？也不帶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