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爸媽來得比想象快

夏初除了在回家的路上短暫的哭過一場,之後就再沒哭過。

不是不想哭,是奇異的哭不出來。

她看著江子瑤,啞聲說,“現在說什麽都沒有意義了,正是因為曾經太好了,我現在才更不能接受。好在很快一切就能結束了,我也一定會盡快重新開始的,子瑤你別擔心。”

江子瑤恨聲,“對,都能出軌了,曾經那些好又還算得了什麽?而且鬼知道他還有沒有其他見不得人的事,隻不過你不知道而已。”

頓了頓,“夏初,那分房子股權那些時,你可千萬別清高,也別念舊情,該是你的,一分也不能便宜了狗男女。哪怕過程再艱難,也必須寸步不讓!”

夏初點頭,“我肯定一分都不會讓,已經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她和徐裴並肩打拚這麽多年,雖然還沒結婚,但其實分手也跟離婚差不多了。

江子瑤皺眉,“可這樣一來,律所你肯定就待不下去了,那你還得盡早打算以後怎麽辦。”

夏初知道好友為什麽會說律所是她待不下去了,而不是徐裴。

徐裴比她大三歲,當初徐裴碩士畢業,成立律師事務所時,她才上研一,雖然她也投資了四十萬,——用她才幸運賣出去的影視版權費,占了20%的股份。

但她那時候課業繁忙,去律所的時候並不多,就算去了,也隻是幫著做一些行政後勤的工作。

客戶也好,業務也好,基本都是徐裴和另兩個合夥人師兄楊廣川、周政翰辛辛苦苦談來的。

等到夏初碩士畢業後,再進律所,已經頗具規模的律所的人事行政工作,便順理成章由夏初全盤接手了。

這樣的安排好的時候當然沒問題,正符合所謂的“男主外女主內”、“夫妻搭配,事半功倍”。

但一旦兩個人走不下去了,想要拆分,對強勢的一方都不亞於傷筋動骨了,何況弱勢的一方。

夏初既然已經決絕的斷了自己的後路,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就算待得下去,我也不會再待了。我這麽大個人,有手有腳的,難道還能把自己餓死了?”

江子瑤見她心裏有數,也就不再多說,“反正需要我幫忙時,千萬別跟我客氣。現在想吃東西了嗎,我去給你煮麵吧?”

夏初還是搖頭,“我現在真不餓,就想睡一覺。子瑤,你先忙你的去吧,我真沒事兒,等明天我睡醒了,再聯絡你。”

江子瑤見她臉還是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很想說自己不走,要留下來陪著她。

想了想,還是決定給夏初留出空間,“行,那我就先走了,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也別送我了,你先洗個澡,換身衣服再睡。”

等江子瑤走了,夏初才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但她很快又睜開眼睛,進了衛生間,也許洗個熱水澡,她就能睡著了呢?

可惜還是沒用,她還是怎麽都睡不著,怎麽都控製不住自己不去想徐裴為什麽要背叛她,背叛他們的愛情。

是她不夠漂亮,身材不夠好,不夠聰明能幹?

還是她哪裏做得不好嗎?

或者,僅僅隻是因為她一直沒……給他?

早知道,她就不那麽堅持了。

可一開始的確是她害羞害怕,後來卻是她和他都越來越忙、越來越忙,連想一起吃個飯,都得擠了又擠,才能擠出時間來,看電影旅遊什麽的,就更別想了。

他們也不是沒有過情到深處自然濃,眼看就要水到渠成的時候。

是徐裴的電話忽然響起,掛了幾次都不放棄,於是他們隻能半途而廢。

而且同樣的情況後來還發生過,於是她開玩笑,“看來,真是天意安排我們必須等到新婚之夜了?”

結果眼看就要等到了,徐裴卻九十九步都走完了,偏偏倒在了最後一步上!

不,他肯定不是倒在了最後一步,他說不定早就倒下了。

隻不過她蠢到一直沒有發現,還要人家發照片挑釁她,她才大夢方醒而已……

夏初不知道在**翻了多久,才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吵醒她的,是再次響起的拍門聲,還有兩道熟悉的聲音:“夏初,你給我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麵,開門——”

“盼盼,是媽媽,你開門呀……你快開門,再不開你爸就要踹門了……盼盼、盼盼……”

夏初頭痛欲裂。

她早知道就算她當著徐裴的麵,跟陌生男人領了證,徐裴還是會再糾纏,也肯定會告訴她爸媽,後續她還有的硬仗打。

還是沒想到,她爸媽會來得這麽快。

她就不該回家,該直接去住酒店的!

可現在人已經在門外,她如果一直當沒聽見不開門,敲門聲喊話聲勢必會打擾鄰居,說不定還會驚擾到她的房東。

夏初隻得下床隨便披了件衣服,打開了家門。

剛打開門,她爸夏本俊的巴掌就裹著風聲,衝她扇了過來。

夏初當然不會傻到任她爸扇,直接在半空中截住了他的手,冷冷說:“我記得我大學時就說過,以後你再敢打我媽或者我一次,休想我給你一分錢。怎麽,你現在錢多得花不完,不需要我給你了?”

夏本俊本來就氣了一路,沒想到女兒還一見麵就敢反抗頂撞自己,更生氣了,“少拿你的臭錢來壓老子,老子生你養你,本來就是你該給的!真以為你翅膀硬了,老子就管不了你了?放開!”

話說得狠,等夏初甩開他的手後,到底還是沒敢再對夏初動手。

畢竟他現在的滋潤日子,可全拜夏初每個月給的三千塊所賜。

但心裏實在不爽,於是罵起夏母葉淑華來,“看看你養的好女兒,瘋得都快沒邊兒了。這次要是真把徐裴那麽好的女婿給我弄沒了,我跟你沒完!”

葉淑華這輩子就沒在丈夫麵前硬氣過,眼下當然也不例外。

她小聲囁嚅,“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女兒,難道就不是你女兒?你也是,明明答應了徐裴,見了盼盼會好好說的,結果你倒好,一見麵就要打人,叫盼盼怎麽能不委屈?”

說完看向夏初,“盼盼,你別往心裏去啊,你爸也是急壞了。你和徐裴都這麽多年,所有親朋也知道我們家下個月要辦喜事了。你怎麽能說分手就分手,還賭氣跟剛認識的男人領證,你這是要急死我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