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又見釜底抽薪,袁氏豪奪關西!
皇甫奇不禁嗤笑:“郭統領倒是識相之人。”
“您叫我小郭就好!”
“行,那我問你,你我無冤無仇,為何突然挑釁於我?”
“先前對君侯您下手,還有此番挑釁,都是袁氏授意!”
為了活命,郭太相當配合,將所有事全數告知皇甫奇。
“識相的人,是有資格活命的。”
皇甫奇抵住對方咽喉的刀鋒,稍稍挪開一些。
郭太大喜,態度愈發誠懇:“君侯有話但問,我知無不答!”
“丁原與你,可有聯絡?”
“有!也是雒陽那邊牽線撮合!”郭太點頭如搗蒜:“丁原說,等他到了,會假意與君侯您聯手,實則是配合我兩麵夾擊,以擊破君侯!”
“這群狗官,心思真毒啊!”馬超一聽,頓時忍不住破口大罵。
“果然如此……”
皇甫奇眼中寒光一閃,將刀收入鞘中:“郭太,你可想活命?”
“想!當然想!”
“好生聽話,本侯不與你計較過往之事。非但如此,我還能許你前程。”
郭太當即跪下,表明忠心:“願以君侯馬首是瞻,絕不相違!”
“現在立刻派人封鎖黃河消息,可能做到?”皇甫奇神情嚴肅起來:“我麾下,可從不養無用之人!”
“可以!”
“再修書一封,傳於丁原,讓他照之前的計劃行動,想來也不難?”
“絕對不難!”
“那好,即刻照辦。”
“喏!”
箕關,已是易主。
然而,此地臨山靠河,交通全靠關卡流通。
在皇甫奇刻意安排後,消息被暫時鎖死。
雒陽!
早在皇甫奇與白波軍相持階段,身在雒陽的何袁集團就沒歇下過。
他們必須抓住皇甫奇在外的時機,瘋狂擴充自身實力,以創造機會,搞死以皇甫奇為主的所有敵人!
首先,是召集外兵。
其中,外鎮諸侯有:
原並州刺史,現任武猛都尉丁原;
東郡太守橋瑁。
外派募兵武將有:
騎都尉鮑信;
大將軍府掾王匡;
都尉毌丘毅;
還有張揚、張遼等人。
值得一提,或許是因為皇甫奇的出現,導致少了董卓這麽一鎮有力諸侯。
袁氏選擇的替代者是荊州刺史王睿!
任命荊州刺史王睿為偏將軍,原北軍中侯劉表上任荊州刺史。
此刻,各路援軍,距離雒陽都不遠了。
其中,如臨時派出的張遼、張揚,以及位置較近的毌丘毅等人,都已在洛陽範圍內等候。
此前,袁隗又舉薦故吏禦史中丞韓遂,前往關西擔任涼州牧!
曆史上,原本應該督領冀州的韓遂,陰差陽錯地被派去了涼州。
其人的任務,自然是從高往下、許以利誘,奪取皇甫奇所部兵權!
而韓馥這個人,是個十足的老好人,為官素來有善名,做這種事再適合不過。
韓馥出發前,袁隗關心道:“關西之地,武風盛行,文節需要帶幾個武人傍身麽?”
“太傅勿憂!”韓馥成竹在胸,笑道:“我麾下有一武人,名為潘鳳,有萬夫不當之勇,何懼一群關西武夫?”
“如此甚好。”袁隗點頭,又叮囑道:“切記以利相誘,不可逼之過急。”
“能爭取的爭取,不能爭取的放棄,先拉攏一批,再處置那些不聽話的!”
“隨後,帶上能夠帶動的部隊,以極快的速度東行。”
“這幫武人,在地方上囂張跋扈;一旦到了京城,也不過我們掌中玩物罷了!”
經曆了上次抓皇甫奇,遭關西威逼之事,這次他們長記性了:要除掉皇甫奇,一定要盡量捏住關西兵力!
“馥銘記在心!”
韓馥恭敬行禮,向故主告辭。
而這一切,都是數日之前的事了。
一番舟車勞頓,韓馥抵達長安。
他先以涼州牧、持節督關西諸事身份,要求蓋勳配合自己召集涼州各郡太守、將領。
州牧不同於刺史,刺史本質上是監察之職。
而州牧則能合法享有一州之主的權力,集州中軍、政、財大權於一身!
命令發出,如皇甫奇舊部將領龐德、麴義等人紛紛趕來。
甚至,包括馬騰!
馬騰曾經在朝廷任職時,就和韓馥相識。
其中,湟中義從首領北宮左心怯,拒不受命,並率部西逃。
韓馥設宴,款待眾人。
開宴之前,他將潘鳳叫到自己麵前:“無雙,都說涼州武人蠻橫凶狠,你可懼否?”
無雙二字,是潘鳳給自己取的字,意為:天下無雙、無雙上將!
“哈哈哈!主公放心!”
聞言,潘鳳大笑,拍了拍自己隨身的大斧:“有我這口斧在,宴上那些關西兒敢說半個不字,我就叫他人頭落地!”
“嗯~”韓馥滿意撫須:“對於你的武勇,我還是放心的。”
宴席之上,韓馥先說京都大局。
“如今天子登基,宦官未能盡除,朝中急需文武輔佐。”
“我受天子之命,大將軍與太傅委托,西行到此。”
“一則,替天子牧守涼州,安定各方;二則,替國家搜羅人才,推舉高升。”
短短幾句話,便已透露出兩點重要信息:
一,朝堂變天,但依舊是大將軍和太傅說了算;
二,我會舉薦人高升——我是帶著利益和好處來的!
席間文武,包括地方郡守和將領,聞言都雙眼發亮。
涼州之地,貧瘠不堪,有些郡一郡的在籍人口,還沒有富裕之地一個縣多!
當官嘛~誰不想去富裕之地發財?
同樣是太守,但邊郡太守跟內地富郡太守相比,差距比人和狗都大!
見此,性格直率的蓋勳怒哼拆台:“關西之人,更關心衛將軍之事。”
“聽說朝中要舉衛將軍為驃騎大將軍,此事可做得準?”
蓋勳在提醒眾人:都別急著跳反!你們老大哥,現在在朝中也混的風生水起!
果然,聽了他這話後,原本**的眾人又安靜不少。
一個個看向韓馥,期待他的回答。
“哎,此事說來有些好笑啊!”
韓馥輕拍大腿,眼睛微轉:“原本,此事太後已經答應,印綬都已準備好了。”
“可惜,印綬都送上門了,衛將軍卻突然推辭,說要等平了白波賊再來受印。”
聞言,張奐之子武威太守張猛笑道:“憑君侯之能為,拿下區區白波,必是手到擒來。”
韓馥失聲而笑,搖頭不止:“然而,事與願違啊!”
“嗯?!”眾人皆皺眉。
韓馥接著道:“郭太狡詐無比,帶兵死守箕關。”
“縱是衛將軍善戰,也奈何不得他啊。”
“如今局勢百變,時日拖長,最終結果如何,隻怕難說啊!”
此言落下,坐席中驚聲四起。
“竟有這種事?君侯還收拾不了一個個小小的郭太?”
“這也難說,我是並州人,曾去過箕關,確實易守難攻。”
“再有,我等不在……君侯手中,恐怕也無多少可用之兵啊!”
“不對!你們都把重點搞錯了!君侯好不容易進了洛陽,如今又離洛陽去鎮白波,這才是重中之重啊!”
不知誰人說了這句,使眾人幡然醒悟。
“不錯!這雒陽怎能輕離啊?”
“如此一來,豈不是……豈不是將大權拱手讓人?”
很快,歎息聲四起。
蓋勳麵色陰沉,終究坐不住了,怒而拍桌:“肅靜!”
四下聲音,為之一寂。
“超逸文武俱佳,乃蓋代人傑,豈能輕易失勢於朝中?”
“此東來之語,諸位不可輕信!”
說完,他收回掃視的目光,不善的盯著韓馥:“韓使君受皇命而來,卻在此蠱惑人心,隻怕不好吧?”
“蠱惑人心?不,我說的是事實。”韓馥鎮定搖頭。
“你有何憑據?!”蓋勳爭鋒相對。
“憑此!”
韓馥抖出一封詔書,當眾開念:
“京兆尹蓋勳,年事已高,念其體邁,特準其還鄉養老!”
滿座皆驚,無不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