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招攬麴義
“公子明鑒!”
麴義深吸一口氣,衝著皇甫奇抱拳。
如今,自己隻有兩人,落入楊秋手中。
要想保全自己,麵前的年輕人是希望所在。
“我和手下兄弟隻是走投無路,想要借道朝那離開,絕無歹意。”
“為了避免城中人誤會,才將人手駐紮在十裏之外,孤身入城,先和縣裏人溝通。”
聞言,楊秋陰笑:“是嗎?那正好,我是朝那縣尉,跟我回去慢慢說吧!”
麴義臉色一變:“你素與韓遂親近,隻怕是受他指使,刻意報複我。”
“大膽!你做賊心虛,心存歹意,還敢揣測我!?”楊秋怒斥:“拿下!”
“慢著!”皇甫奇撇了他一眼:“麴義所言,不無道理,你有謀害張繡的前科,未必不會加害於他。”
“且讓他先跟我走,有什麽事我自會查明。”
楊秋眉頭一皺:“公子身份尊貴,說這話我不敢反駁,但今日我放了他,要是他惹出事來,誰來擔責?”
皇甫奇沒搭理他,而是衝著身邊一隨從道:“去取紙筆來。”
“是。”
須臾,紙筆至,皇甫奇親書文書一封,丟給楊秋:“麴義在朝那惹出任何事來,我皇甫奇一並擔著。”
“公子!”麴義眼中湧出感激,激動抱拳:“多謝公子!”
“舉手之勞。”皇甫奇輕笑。
楊秋看過後,將文書疊好,笑容古怪:“行,公子自己多小心呐!”
“慢著!”
楊秋剛轉身,皇甫奇再一次喊住了他。
“公子還有何事?”楊秋麵帶疑惑。
“留下兩人,我要帶走查一查。”皇甫奇道:“萬一,你真的是受誰指使呢?”
楊秋強壓胸頭怒火,咬著牙笑道:“行~公子說了算!”
留下兩人,他帶著其餘人迅速離開。
遠離後,他衝著身旁一名心腹勾了勾手指頭:“馬上傳令給城中兄弟,召集人手!”
那人一驚:“您是要動手?”
“不錯。”
“麴義是韓將軍點名要的人。”
“而皇甫家那小子,狗鼻子有點靈,我怕他查出點什麽。”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果斷出擊,先發製人,送那小子上路,打皇甫家一個措手不及。”
“反正還有個把月,韓將軍他們就要行動了!”
楊秋滿臉殺意,冷聲發笑:“皇甫奇,你自己找死,可別怪我啊!”
另一邊,皇甫奇邀張繡、麴義二人走進一家皇甫家經營的酒肆。
至於其他人,則由賓客們帶去皇甫家歇息招待了。
進門前,他又摘下腰間玉佩,交給一名賓客,並在他耳邊囑咐了幾句:“……小心一些,不要驚到對方。”
“是!”
三人入席,推杯換盞之後,皇甫奇直接問道:“麴兄弟,到底發生了什麽,韓遂的人為何要向你下手?”
魅力光環時間有限,自己得抓緊啊!
“哎,這話說來憋屈。”麴義歎了一口氣:“跟馬騰嫁女兒有關。”
“嗯!?”
“前些日子,馬騰突然宣布,麵對整個涼州的年輕俊傑,為他女兒招親。”麴義接著道。
張繡眉頭一揚:“比武?”
涼州之地,武風彪悍,又各族混居,多有古怪習俗和鬥狠之風。
比武招親,在這不是什麽罕見的事。
“不是簡單的比武。”麴義搖了搖頭:“每位俊傑各領軍四百,得勝者便可以得到馬騰的女兒。”
“不僅如此,馬騰還會送出上等騎兵千人,黃金百斤。”
“演武還是真打?”張繡問道。
“真打!”
張繡一滯,接著搖頭道:“那代價有些大啊。”
真打就必然會流血,而能拿來競爭的人馬,勢必是各軍之中的精銳。
不要小瞧四百人,四百善戰老卒,可以打散到軍中,從而有效管控三五千人。
一般來說,一支五千人的軍隊,骨幹部隊能占到十分之一,那這支部隊戰力已經相當可觀了。
所以說,拿四百精銳出來招親搏命,是相當奢侈的作法。
一般人,根本沒這個能力競爭。
“他倒是好算計。”皇甫奇笑了笑:“如此一來,既能選中俊傑,又能防止女兒落入一個空有武力而無家世的粗胚手中。”
“公子高見。”麴義頷首:“有能力競爭的人並不多,大多數都會知難而退。”
張繡問道:“韓遂在涼州勢力數一數二,他又為何會盯上麴兄呢?”
“韓遂固然有精兵,但拿去送死,他也舍不得。”
“另外,據我所知,麴義麾下死士聞名涼州地,非一般精銳可比,韓遂心動倒也正常。”
皇甫奇一麵說著,心中卻是一動:沒錯,麴義手下有一批戰鬥力極強的死士!
如果自己能拿到,不就可以去爭一爭了麽?
一群反賊熱熱鬧鬧地辦著演武招親,如果讓一個世家子給截胡了……嘿,想想都好笑!
至於為何不替韓遂賣命,麴義倒也不是怕死。
他做的不就是刀口舔血的勾當麽?
其原因和張繡一樣:他不想做反賊。
“涼州叛軍首領,先是北宮伯玉,再是邊章。”
“有一個算一個,哪個有好下場?”
“再有,韓遂此人兩麵三刀,又強逼我賣命,我絕不會從!”
麴義麵色憤然,將自己的苦一股腦全倒了出來。
為了使麴義就範,韓遂先切斷了他的錢糧來源。
無奈之下,麴義隻能帶著手底下六百多號兄弟一路東走,他打算逃去並州、冀州一帶。
走到安定糧盡,便將部隊駐紮在朝那城外的西城亭。
除了通往朝那縣城的路,另外幾條道還被韓遂的人封死了。
無奈之下,麴義隻能隻身入城,一是求購一些糧食,二是希望能得到城中支持,允許他經城東走。
結果,碰上了楊秋。
說到這,麴義舉杯起身,躬身行禮:“多謝公子仗義出手!”
“你我有緣,何必多禮?”皇甫奇笑著起身。
又是一杯酒下肚,皇甫奇道:“麴兄弟要糧,我可以給你;你要過城,我也能幫你。”
“可是,你東走之後,便是成功到了並州、冀州,日後又打算做什麽呢?”
“得過且過,先帶著兄弟們討口吃的吧!”麴義歎道。
張繡笑道:“麴兄來去如風,隨遇而安,倒是灑脫。”
麴義搖頭不止:“迷茫無去處,得過且過,一條浪**野狗罷了。”
皇甫奇目光一閃:“不知麴兄弟是否願意委屈一二,跟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