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建隆帝的算計

這邊沈彩雲聽到這聲‘小舅子’抬起頭,正好對上許太醫那炙熱的眼神,臉一紅就衝出了廳堂。

上官瑞啟跟上官端皓看著自家雲姐姐都跑了,還跟許太醫廢話個什麽勁,哥倆動作一致,腳狠狠地跺一跺腳,追著沈彩雲跑出來廳堂。

老太太這會抬起了頭,看著站在廳堂內穩如泰山的沈檸檸,“你還留在這幹嘛?!”

沈檸檸:“啊!”

老太太睨了沈檸檸一眼,“該幹嘛,幹嘛去,這事跟你沒關!”

沈檸檸:“……”

這事得怎麽跟奶說了,這事還真跟她有關係。

世家娶親一是門當戶對,二是利益交換。

不論是哪點來看慕容家求旨賜婚都是衝著她來的。

“檸姐兒”廳堂外,吳金寶跑過月洞門,在庭院內就叫了一嗓子。

沈檸檸對著門外喊道,“進來!”

吳金寶這會上氣不接下氣的,張著嘴喘息了好一陣子,“劉,劉盈月有問題。”

老太太急道,“劉錚的閨女跟咱們府上有什麽關係,要你急成這樣?”

阿綠給吳金寶遞到水,吳金寶把這杯水灌了下去後,才說話順溜了些,“慕容越和劉盈月……”

“等會兒!”沈檸檸打斷吳金寶的話,示意阿綠。

阿綠心領神會,帶著一屋的丫鬟魚貫而出。

這會兒,沈檸檸對吳金寶說,“說吧!”

“檸姐兒讓我去核實劉盈月的事,我易容成小廝進了劉府,劉盈月在劉府是個受寵的,日子過得嬌貴,原本以為那位沒什麽問題,可是她的貼身丫鬟舉止奇怪,我就買通了她院內的掃地奴仆。”

沈檸檸指腹輕叩桌麵,聽著吳金寶的話。

“通過那奴仆,我才知道,那位劉盈月,從一月前就開始喝藥湯劑子,聞不得腥檀味。”吳金寶停頓下後接著說道,“那個奴仆是個聰明的,我多花了些錢錁子,她便什麽都說了,原來劉盈月心悅慕容越,沒少往慕容府上走動。”

沈檸檸淺呷了一口茶,目光䀲暗不明。

“那掃地的奴仆是劉盈月院內的低等丫鬟,平常處處受大丫鬟欺壓,什麽累活,贓活都緊著這奴仆幹,每次劉盈月喝過的湯渣子,也是這奴仆去掩埋。”吳金寶說,“那藥渣子我帶去藥鋪問過,是安胎藥!”

吳金寶將事情稟報完,自己先呼了一口氣,而滿屋的人,除了沈檸檸還在若無其事地喝茶,老太太這會已將怒目圓睜。

你慕容越跟劉盈月偷偷摸摸都的好上了,你還想娶雲姐兒?

誰給你的臉?老天爺嗎?

老太太這會撕了慕容越的心都有了!

一直在喝茶,沒吭聲的沈檸檸突然說話了,“奶,隻怕聖上還不知曉,慕容越和劉盈月郎情妾意的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太太騰得站起身,拍了一下大腿,老太太突然高聲道,“慕容越這小犢子一肚子壞水!想娶我家姑娘,又和別家姑娘暗結珠胎,世間還能什麽好事都讓他慕容家占全了!”

一直就敢吭聲,大氣都不敢喘許太醫這時茫然了,那他娶雲姐兒這事,還有戲嗎?

老太太拍了拍許太醫的後背,“你跟我走!”

“哎,哎。”許太醫這會心又從雲端回到了地上,踏實了,老太太這是認他這個孫女婿啊!

沈檸檸又淺呷一口茶,看著自家老太太和許太醫腳下生風地離開,才開口對吳金寶道,“去準備兩匹馬,咱們得出府一趟!”

“啊?”對上沈檸檸鎮定的目光,吳金寶下意識地照做了。

沈國公府西角門出來是個狹長巷道,幾張陌生的麵孔讓沈檸檸警醒。

那幾個陌生人,又是建隆帝派來的人。

也別問皇帝陛下為什麽這麽做,又不是抄家,叫個人進宮而已,犯得著派人前後左右門都看住嗎?

這一切都在建隆帝的算計中,就衝這,皇帝陛下就沒法坦坦****,他得防著你,不讓你擺脫了他的算計!

沈檸檸翻身上馬,帶著吳金寶就去往集慶門方向。

著錦袍的沈檸檸從那幾個陌生麵孔前經過時,那幾個人的餘光不斷地打量沈檸檸俊美的麵容。

沈國公府幾個小主子的畫像他們都有,這位看著麵生得很,眼看著錦袍少年帶著隨從越走越遠,一人催著馬也急忙追了上來。

“吳金寶。”沈檸檸這時轉過一條街,跟吳金寶說,“下馬!”

“什麽?”吳金寶勒停了馬,一臉愕然地跟著沈檸檸,“可咱們還沒到集慶門?”

沈檸檸扭頭,給了吳金寶一記白眼,“咱們都快被人跟到目的地了?!”

“檸姐兒。”我怎麽沒感覺?吳金寶就喊道。

繞過一條街,混在川流不息的人海中,吳金寶悶聲不響半晌,憋出來很是痛心疾首的一句,“是我錯了。”

被人跟蹤了還不知曉,難怪那些個人會誣陷沈國公府藏有縱火犯,難怪他逮到的黑衣人最終被人射殺了,他的武藝現在竟然連主子,看不上眼的檸姐兒還不如!

吳金寶一臉的惆悵,沈檸檸沉默的走著,壓根沒理會這位複雜的心情。

翻過這堵院牆就進了劉錚府䣌。

劉錚出自武勳世家,幾代人積累下的財富,在後院的布置上能看出家底的豐蘊。

而劉盈月的院落更是布置得別具匠心,可見劉錚對於這個嫡幼女的疼愛。

劉盈月青絲垂在肩頭,半倚在軟榻上,纖纖玉手搭在平坦的腹部,輕喚道,“我的藥熬好了嗎?”

聽見自家姑娘在叫自己,伺候劉盈月的大丫鬟急忙端著藥進了屋。

頓時淡淡的藥草香充盈著整個閨房,下意識中,劉盈月拿著絲帕掩起鼻。

這坐胎藥都喝了近半個月了,她還是不習慣這味。

“姑娘,這藥奴婢探過溫度了!”大丫鬟奉上藥,輕聲說道。

“哎,”劉盈月擰著兩條秀氣的眉,盯著黑黢黢的湯藥,她為什麽要受這罪,每天喝這坐胎藥,她都問自己一遍,她應該要這孩子嗎?

劉盈月苦大仇深的一閉眼,準備幹掉這碗湯藥時,房門被推開了。

跌跌撞撞進來的掃地奴仆,一臉的驚恐,不等大丫鬟訓誡,掃地奴仆便跪在劉盈月麵前,“姑娘,不好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