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生氣不如爭氣，翻臉不如翻身
“你應該替你妹妹，向方寸山道歉！”項良誠說道。
項乾立刻照辦。
方寸山接受了項乾的道歉，心裏卻驚歎：“這個項乾，真能忍啊。如果我是他，我可沒有臉，繼續留在這裏、”
越能忍的人，所圖越大。
經過了剛才的那場衝突，方國強等人，對項良誠的好感大增。
方寸山也覺得，項良誠手段厲害，很會收買人心。
“小山呐，剛才我侄女不懂事，讓你受了大委屈。”
項良誠衝著方寸山笑道：“我打了那死丫頭一巴掌，罵跑了她的父母，有沒有讓你消氣啊？”
方寸山哼了一聲：“生氣不如爭氣，翻臉不如翻身。”
項良誠雙眼直冒精光。
周圍的其他人，聽了這句話，心裏也是暗自喝彩。
這小子，外圓內方，聰明睿智。
坐過牢，卻不自棄。
如果他能抓住幾個機會，他很有可能會混出頭啊。
接下來，劉素梅的壽宴繼續進行。
雖然，在場的賓客們，都不搭理方家的人。
但是，項思佳把方家的人，招待得很好。
還有那個洪波，他衝著方寸山，豎起了大拇指。
就在晚會快要結束的時候，項良誠和項思佳的手機，幾乎同時響了起來。
項思佳聽完電話，臉色大變。
項良誠的反應，也不比項思佳強多少。
“爸，我去處理這個事情。”
“老張要跳樓，他要見我一麵。你能搞定他？你打算怎麽做？”
聽了這父女倆的對話，眾人吃了一驚。
劉素梅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包裝廠的老張，害怕被裁員。他現在正站在明信公司的樓頂。”
項良誠說道：“他說，如果我裁掉他，他就從樓頂跳下去！”
此話一出，眾人大驚失色。
明信公司的總部大樓，距離電視台和市政府，非常近。
如果明信公司因為裁員，而逼死了員工。
那明信公司不僅要遭受輿論的譴責，還要遭受官府的重罰！
在場的賓客們，也知道明信公司，遇到了大麻煩。
他們紛紛告辭。
隻有項良誠的部下和親戚們，留了下來。
“項乾，你是包裝廠的經理吧？你怎麽把事情搞成這樣？”
項良誠盯著項乾，臉色陰沉。
“二叔，是思佳要求各個子公司，逐步裁員，把那些性價比不高的員工都裁掉。”
項乾急忙解釋：“您也知道，包裝廠吸收了不少老員工。這些人跟隨了你二三十年。他們沒有能力，升不了職，年紀也大了。而且他們資曆老，工資高，幹活卻很拉胯。他們就是包袱啊。不裁他們裁誰？”
這話沒有毛病。
很多資本家，都會這麽幹。
但，包裝廠的那些老員工，都是項良誠的老部下。
項良誠剛創業的時候，遭到競爭對手打壓。
他為了發展壯大，沒少和這些競爭對手打打殺殺。
而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都是那幫老員工去幹的。
後來，項良誠的產業做大做強了，便徹底洗白。
那些幫著項良誠，打打殺殺的老兄弟們，沒有了用武之地，年紀也大了。
項良誠為了自己的名聲，就把這些老兄弟們，塞進了包裝廠。
讓他們拿著不錯的薪水，幹著輕鬆的活。
時間一久，這幫老員工的待遇，讓新員工十分眼紅。
我們年輕、幹活肯賣力氣，工資和福利卻比那些老員工少得多。
憑什麽啊？
所以，那些年輕的員工，就去找項乾鬧事。
你不給我們漲工資，我們就辭職。
讓那些老員工去幹活吧。
項乾被鬧得頭大。
再加上總經理項思佳，要求各個子公司，酌情裁員。
所以，項乾就把那些老員工，全都裁了。
這下子，那些老員工都爆了。
天天在包裝廠鬧事。
項乾也不慣著他們，讓保安把他們打跑了。
然後，老員工們就去找記者求助，罵項良誠卸磨殺驢。
網上其實已經有不少，項良誠的黑料了。
但那些黑料一出現，就被明信公司的公關人員，動用關係，給刪了。
那個老張最偏激。
見媒體曝光不管用，他就要當眾跳樓。
他現在唯一的訴求，就是死前要見項良誠一麵。
“爸，你不能去見老張。”
項思佳說道：“如果你去見他，滿足了他的要求，那其他的老員工，肯定會有樣學樣。他們有一百多人，每一個人的後麵，都牽扯著一個家庭。難道我們要一直養著這一百多個家庭？”
這話，真冷血。
不過，不冷血的資本家，不是合格的資本家。
“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鬧出人命。”
項良誠說道：“我不去見老張，誰去見老張？項乾你是包裝廠的經理，你能不能把老張安撫好？”
項乾急忙道：“二叔，不是我在推卸責任啊。現在老張恨我入骨。不管我對他說什麽，他都肯定不會相信我。”
他這就是在推卸責任。
不過他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
“那，誰去安撫老張？”
“我去吧，我是您的女兒。我說話，老張應該會相信。”
“你有什麽好辦法，安撫老張？”
“我多付三倍的違約金給他。這筆錢，夠他做點小買賣了。”項思佳說道。
“不行，包裝廠的那些老兄弟，都不是做生意的料。他們要是有做生意的本事，我早就提拔他們當主管了。”
項良誠說道：“他們求的，是一個穩定的飯碗。現在你要辭退他們，就算你給他們十倍的違約金。他們也沒有安全感。”
項思佳直皺眉。
突然，項乾衝著方寸山吼道：“你笑什麽？我二叔現在遇到了大麻煩。你居然在幸災樂禍？”
聽他這麽一說，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方寸山的身上。
“小山，你為什麽要嘲笑你表姨夫？你這樣做很無禮。快向你表姨夫道歉！”方國強低聲嗬斥。
“爸，我不是嘲笑表姨夫。”
方寸山說道：“其實，要裁掉這群老員工很簡單，如果讓我來裁員，我肯定不會把老員工逼到跳樓。”
“你有辦法，解決那批老員工？”
項思佳試探道：“你說出來，讓我們聽聽、”
“他一個勞改犯，能有什麽好主意。”項乾低聲道。
方寸山哼了一聲，說道：“有人瞧不起我這個勞改犯，我還是不說了吧。”
“項乾你給我閉嘴！”項良誠吼了一嗓子。
然後，他對方寸山說道：“我知道你是一個聰明人。否則你也不可能，從穆軍和梁廣義那兩個老江湖的手裏，討回一千二百萬的呆賬。說說吧，你有什麽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