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做的天衣無縫
盛寧挽才知道，顧祁川跟她道歉，是因為肩上的牙印……
不經意的試探後，盛寧挽才知道顧祁川對昨晚的事很多都記不清，也根本不記得他叫過葉蓁的名字。
“她對我很重要，但是我並不把她當成……情人看待。”
中間停頓的一下，顧祁川也許是在找更為合適的措辭。
“是嗎？”盛寧挽麵上笑笑，心裏卻沒有信。
男人都是一個樣，嘴上說著對方多麽重要，隻是當妹妹。
葉蓁不也把顧祁川當哥哥呢嘛，一天天“顧哥哥”地叫著，眼底的心思誰都看得出來。
顧祁川在替盛寧挽處理肩上的咬傷，沒注意她的表情。
碘酒消毒，簡單包紮後，顧祁川視線不由偏離了些。
為方便處理，盛寧挽大半邊肩膀都露了出來，從顧祁川的角度，甚至能隱隱約約看見胸前的溝壑。
他目光沉了沉，呼吸跟著一重。
盡管該看的都已經看過，但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太過失禮，顧祁川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說了聲“抱歉”。
盛寧挽反應了幾秒才明白顧祁川再度道歉的原因。
她黑了臉，重重把衣服拉好。
“沒什麽事我就先回房間。”
“嗯。”顧祁川點了點頭，隨後卻想起事來，叫住盛寧挽，“那邊行程出了點問題，恐怕孟女士出國的事要提前了。”
盛寧挽沒問具體原因，但轉移母親的事越快越好，也就顧不上時間趕不趕的問題。
“嗯，什麽時候？”
“最好在明後天。”
“好。”
今天盛寧挽好好休整了半天，剩下的時間便開始籌備盛母出國的大小事宜。
雖然早有準備，很多細節仍舊不容忽視。
第二天上午。
盛寧挽去醫院準備先為盛母辦理相關手續。
等到了地方，盛寧挽照例去找盛母的主治醫生申請出院轉院，辦公室卻不見對方的身影。
這時候已經是工作時間，來之前盛寧挽也給主治醫生發了預約消息。
盛寧挽又等了十來分鍾，她心裏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皺眉離開辦公室，隨手抓了一個路過的醫生禮貌詢問主治醫生的情況。
哪知那個醫生有些驚訝，然後解釋道：“您不知道嗎，趙醫生老家有急事，請假回去了，他這邊的病人全都轉給其他醫生了，我手上也有一個呢。”
盛寧挽愕然，這件事她根本毫不知情，以往主治醫生忙的時候回消息也不及時，她沒有得到對方的回複就沒有放在心上。
想到這裏，她立刻給主治醫生的號碼打過去。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確認……”
空號。
盛寧挽已經意識到整件事的不對。
她又向醫院這邊谘詢母親孟鶴的信息，哪知道醫院卻告訴盛寧挽，查無此人。
關於盛母的任何資料，似乎都在醫院被清空了。
知情的醫生和護士也都不見了身影，就連照顧盛母的兩個護工也聯係不上。
就像突然從這個世界蒸發消失。
就算問起一些認識的人，他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清一色說，應該是回老家有事，或者探親去了。
很顯然有人在背後操縱著這些。
從母親之前住的那間病房出來，盛寧挽終於忍不住，她爆了句粗口，滿臉的崩潰和痛苦。
母親不見了，怎麽會不見呢……
在走廊上等了很久盛寧挽才終於在麵前恢複鎮靜。
她太著急差一點忘了，醫院是有監控的。
她去跟醫院說明情況，申請調查監控，那邊似乎不太願意，盛寧挽還是搬出了顧祁川對方才不情不願應了。
“怎麽回事，這幾段監控怎麽會是黑屏？”盛寧挽不敢置信地質問。
監控室的工作人員也很詫異，調試了幾遍，最終還是無法恢複。
“抱歉，我們也不知道原因。”工作人員隻得道歉。
不偏不倚，剛剛好隻有關於自己母親的監控是黑屏。
和母親有過接觸的人也都失蹤不見……
種種跡象聯係起來，盛寧挽隻能懷疑到一個人身上。
“怎麽會這樣呢……難道被黑客攻擊了？奇怪，偏偏隻有這幾段監控被黑——”
盛寧挽噌的一下站起來，把旁邊一臉苦惱的工作人員嚇了一大跳。
工作人員很快發現盛寧挽極度氣憤，蜷緊了手指，咬牙切齒，看著恨不得把某些人生吞活剝似的。
他又嚇了一大跳，“這位小姐，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況且我也不是不想幫你調監控，這不醫院那邊同意你的申請後我就馬不停蹄幫你忙了……”
被工作人員絮絮叨叨的聲音拉回神，盛寧挽勉強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了聲抱歉，又緊跟著道了句謝。
顯得非常莫名其妙。
工作人員還想說什麽，下一秒，就見剛剛精神狀態不是很好的漂亮小姑娘轉身跑了。
怎麽叫也叫不住。
“奇奇怪怪，這一天天，奇怪的事怎麽都發生在一天了……”
……
盛寧挽跑出去後就徑直離開醫院，路上接到了顧祁川來電，顯然是醫院打電話向顧祁川征詢過調監控的事。
“到底怎麽回事？”
單從醫院那邊的話顧祁川隱隱約約猜到事情有變，但具體發生什麽卻不知情。
盛寧挽正要張口，她忽然想到什麽，冷下臉道：“沒什麽。”
說完啪的掛斷電話。
她差一點忘了一件事。
就算告訴顧祁川她的懷疑，顧祁川會相信，是那些人做的嗎？
母親孟鶴失蹤，她懷疑到的人自然是葉家，張悅那次在安全通道和她的對話如今曆曆在目。
除了張悅，盛寧挽想不到其他人。
她警告對方“現在是法治社會”，可對方顯然並沒有聽進去。
盛寧挽隻是後悔自己態度不夠強硬，如果她一早說服母親接受出國治療，今天就不會有多餘的事發生。
葉家，好一個葉家。
盛寧挽被憤怒裹脅，滿腦子都是母親虛弱無力的笑，還有張悅得意囂張的表情，來回閃現。
“小姐？小姐！”
出租司機的聲音把盛寧挽從魔怔般的狀態拉回來。
司機解釋道：“您要去的地方到了。”
“前麵是富人區，有限製開不進去，隻能辛苦您自己走一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