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要他的心做什麽

時隔幾個月再見葉蓁,盛寧挽眼中依舊恨意難掩。

父親臨終前不甘又絕望的眼神,母親滿身血汙虛弱蒼白的臉,都在此時浮現在了眼前!

而這一切,都拜葉蓁所賜!

葉蓁臉色很不好看,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住的憔悴,配上她那一身白色紗裙,像個女鬼。

盛寧挽看了兩秒。

她端過茶幾上的茶水走了過去,二話不說往她身上一潑。

“今天是我的訂婚宴,隻有我能穿白色,不好意思了。”

深褐的茶水連帶著茶葉將裙擺浸染得一片髒汙。

但葉蓁卻像是沒有感受到一般,隻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視線死死盯著她的頸側。

那或青或紫的吻痕似乎還帶著撩人的欲火,熾熱得刺人的眼。

灼的葉蓁雙眼猩紅,“盛寧挽,你怎麽能這麽對他?”

“很難想明白嗎?”

葉蓁張了張嘴,雙手都因為憤怒在顫抖:“是因為我?你恨我,所以你為了報複我,用這種方式來讓我心痛,是不是!”

這話著實可笑。

盛寧挽頓時勾唇笑了,反問:“葉小姐未免有些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不過是看不上這個男人罷了,他在你那裏是求而不得的寶,在我眼裏,連垃圾都不如,一個垃圾,我當然可以這麽對他,甚至還能有百次千次萬次。”

“你……”

“葉小姐和我丈夫從小一起長大,不如幫我參考參考,他戴哪頂綠帽子,最好看啊?”

葉蓁的身體不停顫抖起來,緊咬著嘴唇:“那又怎麽樣,你永遠都得不到顧哥哥的心!”

看她這幅樣子,盛寧挽笑得越發暢快了。

她要顧祁川的心做什麽?

“葉小姐盡管放心,等婚後,我會好好當好這個顧家少夫人,”她語氣譏誚,“當然了,等哪天我死了,說不定你就能進門了,但就算是那樣,你也注定隻能用我用過的男人了。”

“盛寧挽,你別欺人太甚!”

“不知道葉小姐今天來參加我的訂婚宴,是以什麽身份?是顧祁川的白月光前女友,還是我父親摯友的女兒?不對,我差點忘了,早在你們把我父親當成一顆棄子決定鏟除他的時候,盛家要走向滅亡了。”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你有證據嗎?”

“你問的是關於什麽的證據,是我父親幫你們做的那些髒事的留存,還是我父親死亡的真相,又或者……是我母親的車禍到底是誰所為?”

葉蓁嬌美五官扭曲了。

垂下去的手本能地動了動。

很微小的一個動作,但盛寧挽還是注意到了。

她挑眉:“想打我?動手啊。”

葉蓁果然抬起了手。

可連天響的耳光沒有落在盛寧挽身上。

葉蓁對著自己的臉就左右開弓地狠狠抽了四五個耳光。

巴掌的響聲未落,休息室的門就被推開了,顧祁川大步走了進來。

葉蓁明顯早就聽見了他的腳步聲,看見他進來,眼圈紅著,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噙著眼淚,“顧哥哥,我隻是來送祝福,不知道為什麽她會動手打我,好痛……”

話落,眼淚就撲簌撲簌地往下掉。

盡管葉蓁還站在原地沒有上前,但在盛寧挽眼裏,就像是已經撲上去了一般。

就算盛寧挽厭惡顧祁川入骨入心,也沒辦法昧著良心說顧祁川難看。

他不論是身材比例還是臉蛋,都像是獨得老天寵愛般,不論什麽時候看,都會讓人心口一窒地驚豔。

今日的他一身剪裁得體的純黑色正裝,肌肉線條勻稱,氣場十足。

微涼的眼神裏透著一股蔑然的冷貴氣息。

他看著葉蓁紅腫的臉頰和滿是汙漬的裙子,皺了皺眉,目光落在盛寧挽的臉上。

他在等一個解釋。

盛寧挽當然知道,可她隻是眨了眨眼睛:“祁川,你怎麽才來呀?”

短短一句話被她轉成了九曲十八彎,又嬌又嗲,一聽就是刻意掐出來的調子,綿軟得像是貼在耳邊的撒嬌。

親密的稱呼讓葉蓁整個人都神經質般地向著顧祁川衝了過去,哭得梨花帶雨:“顧哥哥,都是騙人的對不對,這一切都隻是一場夢,我不會失去你的對不對?”

她想要撲進顧祁川的懷裏,可還沒有碰到顧祁川,就被盛寧挽一把拉住了手腕拽了回來:“我們之間的親事早就被顧爺爺定好了,你不是親耳聽到了,這會兒裝的什麽失憶?”

“我跟你說話了嗎?而且二三十年前的婚約,怎麽能作數?”葉蓁歇斯底裏,臉上的表情也略顯猙獰,但她回頭麵對顧祁川的時候,還是一副受盡了欺負的白蓮模樣。

“嗬。”盛寧挽冷笑:“葉家三年前的承諾都能翻臉不認,自然不懂什麽叫信守承諾。”

她漂亮的眼睛裏帶著寒涼的恨意。

讓葉蓁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顧祁川的眼神微暗,目光落在盛寧挽身上幾秒,才轉開。

對門口保鏢說的:“送葉小姐去休息。”

“顧哥哥……”葉蓁搖著頭,她來這裏是想阻止訂婚的,當然不肯走。

盛寧挽也對著保鏢道:“葉小姐悲傷過度,行動不便,辛苦你們將她抬出去。”

保鏢逼近。

葉蓁狠狠瞪著盛寧挽,哭著跑了出去。

盛寧挽大笑出聲。

一旁,顧祁川冷靜地看著她,等她笑夠了,才沉聲開口:“今天也是你的訂婚宴,都是按你的要求來的。”

言下之意,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盛寧挽又想要笑了。

前所未有的荒謬諷刺讓她的語調變得格外冷淡而尖銳:“你要是想去追葉蓁,就去吧,我也沒長出八隻手來攔你是不是?”

顧祁川沒有回答,隻說:“訂婚宴還有二十分鍾,你好好休息。”

說完,他轉身離開。

等顧祁川走後,盛寧挽才想起來,這人沒對她這一身印子發表任何看法,甚至連多餘的表情都沒有一個。

盛寧挽心下又湧上了壓抑的躁鬱。

坐是坐不住了,盛寧挽打開休息室的門,打算在訂婚宴開始前,先去賓客席裏招搖過市一圈,迎麵就看到了宋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