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護花使者

“不是畫美男子嗎?人呢?”

“這不符合比賽規則!應該取消比賽資格!”

“就是!說好的畫美男子,結果不說沒有男人,連人都沒有,難道要我們看鬼嗎?”

圍觀群眾表示自己被騙了,評委們也覺得這畫有些問題,於是委婉地提醒道:“雲小姐,你這畫當真畫完了嗎?需不需要在給你一點時間添上要素?”

雲朝歌將洗幹淨的葉子咬在了唇邊,“我畫完了,並且,我覺得他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子。”

眾人抬頭又看了一眼那幅畫,男子?

楚芷箬著急地飛了下來,湊到畫前麵確實什麽都看不出,不由更急了,“朝歌朝歌!我也沒看到人啊!”

“哎,旁人當然無法明白我的感受。”雲朝歌露出了一個悲傷又懷念的表情,“當初,春遊被土匪帶走的時候,我真的是害怕極了。他們把我拖到懸崖邊緣,將我推下懸崖。”

楚芷箬一愣,回頭再看那幅畫,卻感覺畫不一樣了。

“我以為我就要死在那裏了,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我竟然完好無損地躺在湖邊,我還活著。一定是有人救了我,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但在我心中,他就是最美的人。”

雲朝歌深情款款的話音剛落,楚芷箬就激動地鼓起了掌聲,“好!!說得太好了!嗚嗚嗚!朝歌,我聽聞當初你受了好多苦,卻沒想到你竟然經曆這般生死之劫。”

說著,她回頭環顧周圍所有的人,“以後,若是還被本公主聽到從誰的口中拿這件事情說事的,本公主第一個饒不了她!”

眾人頓時噤若寒蟬。

人群中有人不由著急了起來,花朝節四關已過,但給雲朝歌設下的陷阱,她一個沒跳,連最後這個都被她這樣化解,那就再無機會了。

“等等。公主是不是關注錯重點了。”一直沒有說話的鍾澍,再度打亂了芷箬公主營造的氣氛,“這一關比賽的是畫,並且主題為‘美男子’,不是某些人憑空捏造一個感人的故事,就能模糊比賽規則,彌補她畫的致命點。”

鍾澍眉眼凹陷,眉骨本就林淩厲,一副弱不禁風的身子,麵相卻格外的凶煞,那雙眼睛好像伺機而動的毒物,陰冷的氣息讓人不由背脊一寒。

此刻他勾起了嘴唇,說的話也處處緊逼,“還是說,芷箬公主想要因公徇私,替這位雲小姐奪得第一名?”

“本公主何時說了要以權謀私了?鍾澍你怎麽能這般血口噴人!”

“我一雙眼所見,一雙耳所聽,以及這周圍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況且,公主你仗勢欺人的事情,做的還少嗎?剛才若非我開口,在場又有何人敢反駁於你?其他參賽者,哪怕心中有委屈,也隻好往肚子裏咽吧。”

鍾澍說的話太有煽動性了,有一句在指責皇權,就有一句是在為大家爭取,哪怕不是參賽者,似乎都在此刻找到了共鳴,戳中的心平時不可言說的委屈。

雲朝歌往台下瞄了一眼,就能看到不少人臉上浮出憤懣的表情。

怪不得當初第一眼的時候,楚芷箬連看都不樂意看他一眼,討厭兩個字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一根筋確實怕腸子都是繞繞彎彎的人。

“鍾世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謝子聰含笑的聲音傳來,那種如沐春風的感覺瞬間衝散了方才的陰冷,太陽的溫暖似乎重新照耀了下來。

他從高台上飛了下來,並肩站在楚芷箬的身旁,就給公主一種挺直腰杆的力量,“公主還未說話,鍾世子就把這麽多罪名扣下來,還當真讓人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公主為自己辯駁,怕是鍾世子就可以定了她仗勢欺人的罪,但若是公主不忍雙方發起衝突退讓一步,那是不是也順了意,說公主原本就是想以權謀私?”

“但不管是何種境地,都讓我格外的唏噓。身為一國的公主,卻要被一家世子處處緊逼,身為楚國的百姓卻無一人為公主言辯!”謝子聰倏地一聲冷笑,“當真可笑。”

楚芷箬站在他的身邊,萬分讚同地頻頻點頭,就是就是!

現場一片死寂。

他們大多數人都被鍾澍的言語煽動,幾乎要做某些衝動的事情,如今謝子聰的話卻讓他們醍醐灌頂,不由生出羞愧的心情。

眼看自己的計劃就要發生扭轉,鍾澍臉上的表情越發陰狠,看向謝子聰的眼神充滿了殺意,“謝世子,你當真要與我為敵?!”

“誒?鍾世子此話怎講?我們隻不過是在就事論事罷了,何來為敵一說?”

謝子聰借力打力,就是不接招。

就在這時,人群之外突然一聲大喊,“太子駕到——”

頓時,人群散開了一條路,隻見衣冠楚楚、端和有禮的楚天河緩緩走了過來,在他身旁,一身翩若如柳的雲遊睢與他並肩而行。

時節不由一愣,這太子的臉這麽快就好了?不過再定睛一看那格外僵硬的麵部表情,他就忍不住憋笑。

走上台階之後,雲遊睢就看到了展示在台上的話,不由詫異出聲,“這畫可真好看。”

下麵立刻有人提醒她,“雲小姐,這是雲朝歌畫的,是要畫美男子呢!”

“美男子?”雲遊睢下意識看向楚天河,而後抿唇一笑,“大姐姐,你怎麽畫了一幅風景畫呢,這可作不了數的。你若是找不到人畫,太子哥哥不就是你的未婚夫嗎?”

雲朝歌淡淡哦了一聲,“奇怪了,這世間難道就隻有太子一個男人?我倒覺得我的父親俊美無雙,謝子聰風流倜儻,楚鱗皇子活潑開朗,與我一同打馬球的公子哥們,也張揚肆意呢。”

她不去看其他人是什麽表情,直接移開視線,轉而看向展示的那幅畫,不由搖頭歎息,“我明明畫了一個美男子,看那眉眼,看那輪廓,看那飄逸的長發,卻隻有我一個人欣賞,真是讓人惋惜。”

時節的手裏還掐著傳音符呢,“尊上,快聽快聽!雲姑娘誇您帥呢!”

真這麽帥啊?

可是,當眾人隨著她的目光看向那幅畫的時候,任他們換各種角度觀看,卻就是看不出哪裏有人。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道聲音從台上傳來,“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