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被陰了一道

顧晏之眼神銳利的環顧四周,

果然如那暗中幫助他的好心人所說,今天的芙蓉居安保格外鬆懈,都陪著穆雲卿去其他地方了。

放下背包腳步輕緩地潛入屋內。

根據布置圖潛伏在拐角處,往客廳扔了一管迷香,

嵐清歡靠在躺椅上晃著椅子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顧晏之什麽時候能來,這穆同安可真不靠譜。

穆雲卿半夜匆匆帶人離去後,她就一直心思活絡,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之後的人生規劃。

再等等,自己就可以擺脫這該死的寵物身份,

恨恨地拽了把鎖鏈,叮叮當當的聲音在寂靜的客廳中格外明顯。

本以為這段時間甜言蜜語足夠讓穆雲卿放鬆一點戒心,

誰知這狗男人出門前竟然掏出鎖鏈再次把自己被鎖回當初那個壁爐,

“嵐小姐,您要是實在不習慣,我可以先幫您解開。”

山葵盡職地站在她身後道,嵐清歡搖搖頭,她不能留下紕漏,她可是被賊人擄走的,自然鎖也得賊人打開才更加真實。

忽然,鼻尖傳來一陣陌生的淡香,

嵐清歡激動地坐起身四處搜尋:“葵姐姐,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輕微的氣流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嵐清歡扒著她腰探出頭看向後門的位置:“聲音在那邊,是不是他來了?”

等會兒!

剛剛的味道是....迷香!

嵐清歡暗道一聲不好,這迷香是為了保住山葵的失職,而不是給她聞的啊!

這個坑貨!

山葵從腰間抽出兩把小巧的匕首握住手中,麵不改色的在自己身上紮了幾刀,尋了個合適的位置癱倒在地上,做出奮力抵抗但是不敵的偽裝,

嵐清歡目瞪口呆的看著她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真是狠人!

她張著嘴,還未能反應,一陣疾風般的身影掠出來捂著她的嘴,將她壓在躺椅上。

男人用氣音柔聲安慰:“我們見過,在宴會上還記得嗎?別怕,我是來救你出去的。”

為了證實身份,顧晏之拉下臉上的麵巾,露出清俊的臉龐,

嵐清歡翻了個白眼,身體裏麵迷香的作用逐漸凸顯出來,渾身無力。

她自然記得,就連顧晏之過來救她都是她和穆同安在背後提供了便利,

不然這人真以為他有那麽大本事一個人直搗穆變態的大本營?

顧晏之推開礙事的山葵,將軟倒的嵐清歡輕柔地抱起,

聖父·顧·晏之看著她腿上的鎖鏈,對她更加憐惜,起身掏出萬能鑰匙三兩下解開她的鎖鏈,帶著她從水底穿過牆根返回外麵的荒草從,

借著夜色遮掩,顧晏之貼心的給濕透的嵐清歡裹上黑色披風,扛著她悄無聲息地往南方跑去,

嵐清歡忍著胃中的翻湧,絕望地望著漸離漸遠的洋樓忍不住淚流滿麵,

大哥,你把我放下來啊!我們可以分開逃.......

艸他大爺!

這事兒要是跟同安沒關係,她頭擰下來給穆雲卿當球踢!

肯定是那坑爹的玩意兒把原定的計劃偷梁換柱了!

“別怕,我們很快就到接應的地方了,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顧晏之敏銳地感受到身後衣衫的濡濕,以為她是對逃出生天的喜極而泣,

柔聲哄著給出保障:“我在平城有間小屋子,那邊地處偏僻,穆家人絕對找不到那邊。”

顧晏之跑到一輛不起眼的套牌車前,將肩上扛著的嵐清歡塞了進去,

緊跟著自己也挨著坐在她身側,

他神色凝重拍著駕駛座上寸頭男的肩膀:“兄弟,送我們去城南碼頭!時間不多了。”

說完從背包中掏出一管**給嵐清歡喂下:“這是解藥,別怕。”

嵐清歡喝過解藥後,昏沉的頭腦清醒了很多,眼前濃霧也漸漸消退,但身體依舊是無力狀態。

密閉的車廂,男人身上的氣息彌漫整個空間,無孔不入誘著人去靠近去探究。

嵐清歡憋屈的緊緊靠在冰冷的車門上,將自己縮成一團,曖昧又開始作妖,毫無節操地作祟誘著自己去勾引這個男人!

眼見著柔嫩的指尖不受控製悄悄攀上他的衣角,嵐清歡心中一橫,用另一手重重掰著大拇指將手強硬地拽了回來。

熟悉的疼痛再次襲來,她悶哼一聲,疼痛使理智暫時暫居上風,

嵐清歡迅速坐正,白了顧晏之一眼,聲音冷淡帶著一絲嫌棄:“你坐過去,別靠近我!”

“對不起,是擠到你了嗎?”顧晏之歉意一笑,紳士地往旁邊挪了挪:“前麵就是碼頭了,上了船就寬敞一些。”

“清歡妹妹你還記得我嗎?小時候我還抱過你,你那會可黏我了。”

看出嵐清歡興致缺缺,顧晏之笑著扯開話題:“以後你就叫我晏之哥哥,我會成為你家人替你母親好好照顧你。”

“我不需要親人,而且我也不認識你,你可以停車放我下來自己逃,還能避免被穆雲卿抓住。”

嵐清歡神色淡淡地透過汽車玻璃觀察前方的道路,

車燈照出來一條崎嶇的泥路,兩旁肆虐的雜草記錄了這條小路的荒涼。

不知為何,她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穆雲卿的身影,

他要是知道自己逃跑了會恨得咬牙切齒想要殺了自己吧!

顧晏之側身看著她,黑夜中,女孩兒格外脆弱無助,

也許是自己的問題勾起她的傷心事,她漂亮的鳳眸閃過一絲迷茫,整個人有種柔弱的破碎感。

眼裏漏出一絲心疼,若是他早些趕到,清歡也不用受這幾年的苦。

說不清是歉意還是心疼驅使,

他伸手在她頭頂輕輕揉了一把:

“不要說這些傻話,你一個小姑娘怎麽能自己生活,我會完成你母親的心願,做你義兄一直保護你,讓你過上安穩快樂的日子。”

嵐清歡垂眸,

安穩快樂麽?

不管從她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好像都沒有享受過......

黑夜下的碼頭詭異得沒有一絲燈火。

一群身著短打的苦力不斷摸黑扛著一袋又一袋東西往返於車船之間,

泥地被他們踩出參差不齊的土坑。

嵐清歡被顧晏之半攬著她跟在送貨人身後走向其中一艘貨船,

船夫老傘頭眼神飄過嵐清歡兩人帶著警惕:“你就是牛大哥介紹過來的?”

顧晏之隨手從口袋中掏出一卷卷好的鈔票遞到老傘頭手中,冷聲應道:“知道就好,趕緊開船。”

老傘頭數了數額,臉色肉眼可見熟絡起來,指著船頭的位置樂嗬嗬地說:“一會兒您就座那邊兒,省得那群粗人熏著您。”

等嵐清歡兩人剛坐在小馬紮上,老傘頭二話未說立刻解開纜繩,衝著船艙用聽不懂的方言吆喝一聲,眼底透出貪婪的興奮,手中的杆子一用勁將船劃入黑沉的水中。

又是一票大肉!

狹小的船艙被貨物占據了三分之二,餘下兩頭的位置五六個牛高馬大的工人擠在一起盤腿坐著,身上穿著短打,露出胸腹手臂上凸起的肌肉。

時不時往船頭的兩人瞥去,搓搓手裂開滿嘴黃牙的大口無聲笑著,互相使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兄弟,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