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靖王秘密

王安妤知道靖王的秘密!

是她前世死後,靈魂在盛京飄**時發現的。

身為聖上唯一的嫡親弟弟,靖王可謂是風光無限。太後偏寵幼子,給他的封地都是以富庶聞名的江南。

聖上是個孝子,即便太後不喜他,也早晚請安,未曾怠慢。對深得太後疼愛的弟弟,也是寬容大度,不僅給了他親王爵位,還另封了官職,在六部行走,掌握著極大的權力。

父親為了行軍的糧草按時送往邊境,對靖王也是好聲好氣,不敢得罪。

即便大權在握,靖王依舊安分守己,做事兢兢業業,從不刻意與人為難。而且不好女色,府中至今未有妻妾。

最初,王安妤也是這樣認為的。

直到她發現了靖王養在府外的外室們。不錯,是“們”,不止一個。甚至後來還生下了孩子。

三妻四妾,這也不是值得詬病的事情。隻是讓她想不通的是,靖王何必要冒著被人發現的風險,將人養在府外。

他貴為親王之尊,便是如沈侯那般養一後院的小妾,旁人也說不得什麽。

僅僅是為了博一個潔身自好的名聲?

她現在有些期待看到王清芸如願嫁到靖王府,發現那群外室外子之後的表情了。

“勞煩鍾叔了。您先去忙。”

王安妤有些理解先生為何要開瑞草魁,又為何讓她接觸管理了。

大乾消息最靈通的莫過於上流階層,而茶樓酒肆最是讓人放鬆,有些話也就順嘴溜了出來。

這些雞毛瑣碎的消息,對於她這個困在後宅的人,最是有用。

隻是白氏有意減少她外出的機會,王崢也隱約持讚同之態,日後想要出來,更不容易了。

“什麽事,讓你眉頭皺成這樣。”

微涼的指尖點在眉心,她亂飛的思緒瞬間被拉了回來。

“先生?!”

她還以為今日見不到先生了。

年鶴延在她對麵坐下。

奔忙了一早上,他口幹舌燥,拿起桌上涼了的茶壺,倒了滿滿一杯,一飲而盡。

姿態灑脫,與他今日略顯文氣的打扮很是不符。

王安妤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脂粉氣,才鬆下去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您去哪兒了?”

年鶴延咬著點心,咽下去後才開口,語氣略顯神秘:“尋了份夥計。”

“您……方便麽?”

若是在人前莫名消失,隻怕要惹出不少亂子。

“無需拋頭露麵,倒是十分適合為師。”

王安妤試探:“不能告訴弟子麽?”

“日後你自會知道。”他展顏一笑,不去看王安妤求知的眼睛。

他打定主意不說,王安妤自是無可奈何。

皺著鼻子,故作不適地打了個噴嚏。

“您身上脂粉氣好重!”

年鶴延扯著衣袖聞了聞,果然有些甜膩的味道。

“你這鼻子也忒靈了,隔著這麽遠也能聞到。”

說著起身走到多寶架前,推動上麵的山水擺件,多寶閣竟轉動起來,讓出一個空間來。

王安妤瞧得驚奇,上前仔細查看。裏麵竟有一個小隔間,擺著軟榻和書桌。

“你且去外邊候著,我換身衣服。”

“嗯?哦哦。”

王安妤坐回位置,視線安分地盯著麵前的茶桌。直到帶著一身熟悉冷香的年鶴延回來。

他換了一件深褐色道袍,本來挽起的發髻,去了襆頭,隻有青玉簪鬆鬆插在發間。

又成了王安妤熟悉的模樣。

“你方才歎什麽氣?”

王安妤知道,關於他今日去做了何事又成了深究也得不到答案額問題。

她生出無力感。心中那些因瞧見先生而生出的歡喜,也一並散去了。

“隻是心煩出府的事情。”

“可有應對的法子?”

見她點頭,年鶴延就不囉嗦了。

“給我母親的回禮可備下了?”

“呃……”

王安妤頓時語塞。她每日都在用心準備,可總也沒有寫出滿意的字來。

往往寫的時候還覺不錯,等明日再看隻覺奇醜無比,難以見人。

“且在寬容弟子幾日。”

王安妤苦大仇深的樣子,逗笑了年鶴延。

他故意道:“我這回呆了許久,離開的日子不遠矣,你且緊著些。”

王安妤連連應下。

頭回,她不等先生走就先離開了。

瞧著她有些慌張的背影,年鶴延麵色笑意淡去。

他摩挲著白瓷茶杯,眸色沉鬱。

良久,隻聽一聲幽幽歎息。

回到府中,王安妤將自己關在書房一下午,直到月上枝頭才出來。

書房的桌子、地麵、書架到處都是她寫廢的紙張。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鬆柏之茂,無不爾或承。”

若能再添個萬年鬆就更好了。

想到自己稀爛的畫作水平,她最終放棄了為難自己。

裱裝後先生帶著不方便,就勞煩他回去後代為裝裱吧。

她小心收好,才草草收拾了書房。

次日一早,晨光熹微,清揚小築的院門就被扣響了。

王安妤正練過一套拳,身上穿的還是短打。

她匆忙換了衣服,裝作才睡醒的樣子,去開門。

“孫嬤嬤,一大早,何時這麽著急。”

“四姑娘,可不早了,夫人都用過早膳開始盤賬了。”孫嬤嬤看她披著外衫,頭發散亂,剛睡醒的樣子,就心疼為她操勞的白氏。

王安妤語調平平:“是嘛,可真辛苦。”白氏早起關我何事,又不是我拿著銅鑼叫她起來的。

孫嬤嬤一口老血憋在心中,險些就厥過去。

四姑娘氣人的本事真是迎風見長。

“老奴帶了府裏新買的丫鬟,夫人親自掌眼,給您挑了四個。你瞧著留兩個,旁的還要送到其他院子裏。”

王安妤掃過跟在孫嬤嬤身後的四人。

環肥燕瘦,各不相同。胡小燕低著頭,就在四人之中。

“四姑娘您快著些,老奴著急給各院子送人,可不如您清閑。”

“嬤嬤既然這麽忙,那就換個清閑的,好陪著我慢慢挑。”

王安妤說完,就甩上了門。徒留老臉漲紅的孫嬤嬤,和四臉無措的侍女們。

等了半晌,不見她開門。孫嬤嬤咬著牙,又上前敲了敲:“四姑娘,老奴不是那個意思。您慢慢挑,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

說完又是好一會兒,才從門縫裏傳來慢慢悠悠取插銷的聲音。

王安妤倚著門,半眯著眼,很是困倦的模樣。

“不著急了?”

“嗬嗬,不急不急。”孫嬤嬤恬著臉幹笑兩聲。

王安妤稍稍站直身子,似笑非笑的看她:“這回哪個是您後輩?哪個又是夫人的眼線?”

“您這話說的……夫人心善,最是……”

“行了,”王安妤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隨手就指了兩人,“就她們倆。嬤嬤好走,不送。”

說完就轉身回了屋。

被指到的兩人看向孫嬤嬤,猶豫著要如何。

“還不快進去。能被四姑娘瞧上是你們的福氣。日後可要仔細伺候,若出差錯,仔細我扒了你們的皮。”而後壓低聲音道,“可千萬莫要忘了誰才是主子。”

見兩人抖著身子應下,孫嬤嬤很是滿意,還要再說,就聽院內傳出四姑娘懶散的聲音。

“嬤嬤若是舍不得,不如帶回去再教個三年五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