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兄弟，這一拳，十八年的功力
普通人在鬥脈境是能修出鬥氣的，隻是不能外放。
但能用來淬煉肉身，打通穴竅。
可許舟是貨真價實的沒有鬥氣。
因為這事，許舟沒少和他爺爺哭訴。
別問陸白為什麽知道。
許舟之前同陸白每次決鬥，總是敗得一塌糊塗。
輸了從來不認，總是倔強地同陸白叫囂。
“等我回去問問我爺爺，怎麽把我那口先天之氣化為鬥氣，一定教你好好做人！”
隻是每次叫囂完，許舟繼續來找陸白決鬥時，一副鼻青臉腫的模樣，明顯是被他爺爺教育過的樣子。
其間，兩人最後一次戰鬥是在陸白打通九十九竅之時。
在鬥脈境，二人竭盡全力，戰成平手。
那一次，是陸白嘴硬，稱為“平手”。
分別時，許舟告訴陸白，“他要入鬥府了，屆時要拿那一口氣衝擊穴竅，氣盡穴止”。
夕陽下，躺在地上的陸白第一次覺得那個狗東西有些帥。
“砰，砰，砰。”
演舞台上沉悶的打鬥聲喚回了陸白的思緒。
隨著許舟那側煙塵越發濃鬱，聲音越來越濃厚。
陸白終於發覺聲音的不對，那不是在對拳，完全是在單方麵挨揍。
隨著拳拳入肉聲不斷響起，陸白緊盯著煙塵中的許舟。
“砰”，最後一聲悶沉聲響起，退勢戛然而止。
一陣白衣散去，一陣白光泛起。
不過不是鬥氣光芒，而是晨輝灑在許舟身上，映襯出的白光。
那是女子見了都會豔羨的白。
許舟上半身的衣衫都被張吉打爛了，精致的白色華衫絲絲縷縷，在所有男人來看，不得不說。
“帥！”
可惜現場就一個女子。
瞎了許舟的賣力表演。
許舟抬頭仰天，渾身肌肉瞬間舒張，線條分明，飽滿有力。
右臂緩緩向上伸直，小拇指合上，無名指合上，中指合上，保持這個姿勢片刻。
台下眾人覺得怪異，陸白卻瞬間懂了。
“那一口氣還在。”
許家先天一氣功，若是一口氣衝破一百零八道穴竅，反哺回流，先天之氣便會涅槃重生。
許舟看著張吉，咧嘴笑了笑。
“兄弟，這一拳，十八年的功力。”
又是陸白最熟悉的招式。
許舟自創招式“擂天錘鼓”。
“右臂指天握拳，腰弓三尺，腿彎五分，意合神到。”
陸白已經被這句口訣洗腦了。
“不就蹦躂起來砸下去麽。”
每次陸白都忍不住吐槽。
許舟的動作同陸白話音同步，隻不過待陸白輕聲說出後，張吉整個人已經退下了演武台。
那一拳，許舟並沒有使用鬥氣，可就那一拳之力深深讓張吉雙腿在演武台犁出兩道深槽，直至落下演武台。
台下張吉雙臂交叉，保持護頭的動作。
“嗬，嗬。”
張吉輕輕跺地，身上灰塵散落，嘴裏發出興奮的呼吸聲。
身子微微彎曲蓄力，好似擠壓的彈簧，看到這一幕。
許舟也是興奮一笑，右腿甩直斜蹬，左腿彎曲，身子前傾，左掌五指彎曲，懸右拳在腰。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隻是眾人莫名在某一瞬間覺得違和。
但是動作太快，且兼具力感、美感，都忽視了這個念頭。
隻有陸白知道，許舟在那一瞬間卡了節奏，俗稱凹造型。
不過呼吸之間，張吉猶如一發炮彈，拔地撲射，亦如蒼鷹搏兔，瞬息而至。
許舟不遜色絲毫，身體自然舒張，似慢實快，腳掌輕點地，迎拳而上。
“砰”，“刺啦”，拳頭的碰撞聲、空氣的撕裂聲，聲聲並起。
一瞬間，交手二人分開，張吉借力後仰落在台上，隻是許舟卻仍舊留有餘力。
腳掌瞬間點地，在張吉剛剛落地之時，許舟右拳作劍掌已經直插張吉的小腹。
“轟。”
猶如鍾呂聲響起。
“認輸！”
一聲嬌呼聲響起，卻是梁芊芊在許舟二次攻擊前便已出聲，方能在這一刻聲音趕到。
“張吉應是修煉了某種煉體功法。”
“不然不會有那一聲悶響。”
這在陸白劍破張吉喉嚨那一刻，就有了模糊的猜測。
當時自己懸提春霆雪，精準控製氣力，那一刻，不應該刺破張吉皮膚才對。
直至聽到這聲悶響，陸白才解除心中疑惑，張吉在鬥脈境應是修行一種淬體秘術，很有可能是一種換皮達成的秘術或者其他。
“這點不太夠啊！”
陸白輕聲感慨。
接下來就看許舟的表現了。
隻見許舟劍掌順勢握拳，一股寸勁瞬間爆發，角度也是極其刁鑽，張吉瞬間沿著之前犁出的凹槽再一次滑下擂台。
這一幕何其相似，場中眾人一時都有些宕機。
可對於張吉而言，這是羞辱，**裸、不加掩飾的羞辱。
或許是怕張吉不明白，許舟甚至伸出右手比了一個中指。
張吉那張麻木童稚的臉上出現了道道憤怒，整個發出怒獸一般的嘶吼。
“嗬…啊…”
並且有一陣爆音傳出，“嘩啦啦”。
“鐵鏈？”
陸白瞳孔一縮，緊緊盯著張吉。
隻見張吉手中出現一條手臂粗的鐵鏈，上麵克有道道咒文，一眼看去，好像連目光都要被封印。
在陸白沉思之際，張吉雙目陡然變得通紅，仿佛憤怒到失去理智的惡獸。
陸白在在場下，看的並不真切，可許舟直麵張吉，感覺更清晰。
此時的張吉同許舟自己氣機相互牽引，張吉牢牢鎖定著他，包括眼中都有道道白華閃過，許舟凝神下，好像看到點點星光。
“這樣，才有意思一點啊。”
看著怒氣澎湃的張吉，許舟輕笑一聲，接著一杆亮銀盤龍長槍出現在他手中。
就在這時，場中有一道人影穿過，迅速來到張吉身邊，正是張康。
張康再張吉身上一陣輕點，倏爾間，張吉身上好像有點點白華亮起，眼神中也好似星光一般，耀眼閃爍。
隻是不待眾人細看，張康便用那條鐵鏈迅速將那些地方圍住。
隨著張康進行到最後一步，張吉被鐵鏈以一個詭異的方式纏繞住，接著似有什麽要從張吉身體中出來一樣，可受鐵鏈阻擋，隻能無功而返，幾次衝擊後，那股力量也隻能偃旗息鼓。
接著，梁芊芊快步走在台前，看著台下觀眾宣布道。
“本場比賽，許舟獲勝。”
“接下來，將換我守擂，規則不變，比賽繼續！”
說罷，梁芊芊仗劍走到演舞台中央，靜靜恭候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