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在饞本王的身子
冷嗖嗖的聲音,讓人脊骨發寒。
夜天瀾嘴角一抽,看了眼南雪意,道,“告辭。”
說著,騰身上了閣樓,把封疆劍遞給暝陽王,“剛剛,多謝王爺相助。”
男人眯眼盯著她,臉上冷冰冰的,“本王不會做虧本的買賣,你打算如何報答本王?”
“……”元蕪嘴角一抽,對他這人前人後兩幅麵孔還真有點不太適應,恍惚問道,“那……王爺想要什麽報答?”
男人眯了眯眼,似被噎了下。
他就是隨口一說,純粹不想讓她和南雪意聊天罷了,還真沒想好想要什麽。
片刻回神,這才眼神一閃,佯裝鎮定地看向下方,丟下幾個字,“本王肚子有些餓了,一會兒陪本王去吃飯吧。”
元蕪嘴角一勾,“小事兒,王爺想去哪兒?我請客?”
男人聞言,睨了她一眼,“你錢挺多的啊。”
嗓音依舊冷冷的,麵上無過多表情,隻有回眸時,眼底那一絲絲的異色隱約透出他的本性。
元蕪汗顏,“還好還好,請得起王爺。”
“那你別後悔。”
男人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嘴角微微翹起。
閣樓下方,南雪意仰頭,看著並肩站在一起的那兩人,不由一聲苦笑。
身邊眠羊吐槽,“怎麽能這樣嘛,您幫了她那麽大忙,隻是一句謝謝就走了!!”
“也怪不得她。”
南雪意歎了一聲,不再言語。
“你認識南雪意?”元蕪正看著賭徒們拆慕府,耳畔突然傳來男人冰冰涼涼的嗓音。
“就見過一麵。”
元蕪老實回答,“他給我預警過,可惜當時我沒相信。”
他沒再說什麽。
此時,慕府已經一片混亂,被砸得七零八落了。
慕府的下人一看這情況,隻好也跟著卷錢跑路,隻有滄零一個人還在掙紮,但無濟於事,反倒被人踩在腳下,差點直接死掉。
不出一刻鍾,這些人湧了出來,看向元蕪,“王爺,這位姑娘,慕府已經砸了,賭金可不可以還給我們啊?”
“隻能拿走十分之一。”
不等元蕪說話,身邊的男人開了口,“剩下的那些,給你們長點記性,遇上本王的人繞道走。”
簡直把霸道寫在了臉上。
元蕪直接無話可說。
那些人雖然不甘心,卻不敢忤逆暝陽王,隻能悻悻拿走十分之一應急,剩下的原封不動放回去。
“看樣子,可以分贓了!”
元蕪朝著他眨眨眼,“要不,下去一起?”
“……”
男人睨了她一眼,“本王餓了。”
元蕪嘴角一抽,隻能吩咐晝雪,“賭金的事兒,你去和南世子處理下吧。”
南雪意眼底湧上一絲絲失落。
他還以為,再等一等她至少會下來看一眼賭金,畢竟那麽多錢呢。
五年前,他沒能救下的人,今天終是夠不著了。
此時,元蕪已經轉身,和暝陽王一起進了屋,閣樓上傳來夜小朋友脆生生一句,“阿娘和美人爹爹去吃飯就好啦,我去找阿黎!”
說完,直接跑得沒影兒了。
元蕪和暝陽王從樓下大門口走了出來,男人一絲不苟生人勿進,元蕪卻幾乎緊貼著他,仰頭笑笑的問他,“你說吧,去哪個酒樓?”
“醉仙樓。”
他被女人軟絲絲的嗓音撩得有點臉紅,扭頭看向別處,但是連帶著他自己嗓音也軟了三分。
元蕪感覺他心情應該還不錯,笑道,“那回來順便帶你把衣服做了?”
“什麽叫順便?”
這下,他卻不樂意了,“明日專程去做。”
“好好好,明天專門帶你去做。”元蕪說著,心下一笑,“這人性子也太別扭了。”
“……”
一個小小的念頭落在心裏。
男人嘴角輕輕一抽,但也沒說什麽,隻聽她在耳邊問道,“你不是不許旁人近身麽,周圍這麽多人……”
“所以你沒看到我頭疼?”
話沒說完,某人就懟了過來,陰嗖嗖看著她,“你帶我去還是我帶你去?”
“什麽?”
元蕪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他一把摟過,腳下一點消失在了原地。
等再出現時,已經到了醉仙樓。
掌櫃一見暝陽王出來,立即傻了眼,“王爺今兒個……不是自己一個人?”
上下打量著元蕪,心裏一陣唏噓,“王爺身邊居然有了女人,還走得這麽近,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麽?”
麵前的男人冷若冰霜,隻是淡淡睨了他一眼。
掌櫃瞬間正色,趕忙道,“您的包間還是老樣子,菜單就在樓上,一會兒會有人去拿,請!”
男人沒理會他,上了樓。
元蕪跟著他上去,這會兒是真的感覺他挺高冷的,仿佛今天早上讓她帶他去做衣服的那是個假人。
正胡思亂想著,頭頂的燈籠不知怎麽回事掉了下來!
元蕪眼疾手快,趕忙去接。
結果前頭那人也一起動手了。
兩人一撞,誰也沒接住燈籠,反倒在台階上絆了一下,一下摔倒在地!
“小心!”
元蕪一聲疾呼,回神時,人已經壓在了他身上,而那人順勢而倒,就那樣生生被她撲倒在台階上,緊貼著。
原本背對她的人,此時和他麵對麵。
體位奇怪到,讓她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碰瓷的。
一絲絲溫熱,透過衣衫襲來。
腦海裏,不由自主浮現出那人身體的輪廓,元蕪臉一下紅了,“我不是故意的,這隻是個意外……”
燈籠從兩人腳下滾走,誰也沒敢上來撿。
逼仄的樓梯上,元蕪雙手撐在他耳邊,長發散落下來,隱約微光裏,他的臉近在咫尺,蘭般的呼吸絲絲縷縷潛入鼻息。
交融。
空氣一下安靜了下來,她的心跳開始加快,盯著那兩瓣桃花般淡色的唇,竟感覺到一絲絲饞意。
突然,那人開口,“你是有意的。”
“……”
元蕪腦子裏似乎被什麽輕輕敲了一下,隻聽他又道,“你在饞本王的身子。”
“所以,昨夜你是裝瘋賣傻,故意的。”
說著說著,眼神還幽怨了起來。
“不是……”
元蕪辯解,總覺得哪裏奇怪,但又說不上來,“昨晚我沒意識。”
“那現在呢?”他問。
一雙手臂垂落身側,一副任君采擷的架勢,嗓音更是輕到蠱惑。
他的心裏,像是漾開了一團春水。
陽光普照著,好暖啊。
她的體溫好暖。
他的嗓音輕輕發顫,顫得元蕪感覺自己快暈了。